晚饭后。公牛J出去散步，路经一家星级酒店，不经意看了一眼，只见十来个穿制服的人，坐在临窗的一个大包间里猜拳喝酒。J猛地转过头，撒丫子就跑。跑出百米开外，方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这时，母牛E也呼哧呼哧地赶了过来。
　　 “你跟着瞎跑什么？不好好走你的路？”公牛J不解地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病糊涂了？”母牛E诧异地回问。
　　 “怎么？又有新情况啦？”公牛J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那帮人光会吃牛鞭啊？！”母牛E警惕地看看后面，压低嗓子说。“还吹牛屄呢，酒喝多了，能往死里吹！我妹妹F，就是你见了喊小黄毛的那个，上星期一刚被吹死。”
　　 “啊！我这才病了二十天！就，就……”公牛J大惊失色。“这我们不就全完了吗？”
　　 “唉！”母牛E无奈地叹口气。“有啥办法，小心点就是了！”
　　 “你明知道那帮人在那喝酒，你还往那跑，找吹啊？”
　　 “哪呀，妹妹F被吹，不是这个酒店，这个是新开的五星级，谁能想到……”
　　 “你也太大意了！”公牛J打断母牛E的话。“我是不知道，来看个热闹，不想又碰上这档子事！唉，我这才病了几天呀，小黄毛就走了。”它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J和E说着话，慢慢地往前走。这时，迎面来了一个小姑娘，看去像个中学生。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礼貌地说：“请问前面是OO酒店吗？”
　　 “是。”母牛E说。“你是去酒店吗？”
　　 “嗯。”小姑娘回答，并用手一指自行车后架上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去送苦菜。”小姑娘说声谢谢，欲要跨车而去。
　　 “等等！”母牛E不禁喊了一声。
　　 小姑娘站住，表情疑惑。
　　 “还是别去的好，回去吧！”母牛E关切地说。
　　 “妈妈病了，我替她送的。”
　　 “不送不行吗？”母牛E又问。“为什么偏往那里送？”
　　 “不行，跟人家有协议呢，每天送，十天结算一次。”小姑娘笑了。“妈妈说那里价高，出手快，不磨叽时间。”说着又要走。
　　 “等等，还是回去吧！”母牛E又说，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别拦人家孩子了。”公牛J说。“乡下人挣个钱不容易，有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好事，去吧去吧！
　　 “不行！”母牛E横身往小姑娘前面一挡，生气地冲公牛J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眼看是羊入虎口呢，我们咋能眼看着不管！”
　　 “这话怎么说的？”公牛J瞪圆眼睛，阔大的嘴半天没有合拢。
　　 “你不懂，你这回可真是病糊涂了！”母牛E幽幽地说。“那帮人见了小姑娘，尤其是乡下小姑娘，就把我们不当回事了。”它见公牛J瞠目的样子，接着又说。“人家要的是处女，十四五岁的，还说乡下来的最清纯……”
　　 “那，那……”公牛J看看小姑娘，短发，短衫，大眼睛，果真十分清纯，清纯得如同早晨山涧旁的红樱桃，水灵灵嫩闪闪的。于是也大声说：“不行！回去！”
　　 小姑娘哭了，她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这怎么办……”
　　 “我替你送！”母牛E一边说一边从小姑娘手里推过自行车。
　　 “不，我去！”公牛J急了，抢上一把夺过自行车。“你去恐怕就，就……”
　　 “没事，我人老珠黄的，运气好还能回来，你去怕是肉包子打狗，人家说，老牛的那个吃了才有劲道呢！”母牛E笑了一下，不容分说，复又夺过自行车，义无反顾地走了。走了几步，转过头又说：“等我！”
　　 公牛J和小姑娘一起看着母牛E的背影，又一起向那座三十层的高大建筑物看过去，夕阳的光辉照在湖面一样的玻璃幕墙上，恣意潋滟，“OO大酒店”几个大红字愈发显得亮丽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