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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小说】巴比特(三十一)


作者:曲新同 探花,18658.5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92发表时间:2011-07-05 17:38:48

第三十一章
  
   Ⅰ
  
   当他离开她的身边的时候,当他一个人在车库里走来走去,扫去布线板上的积雪,审视着裂了一条缝的一根软管接头的时候,他感到后悔了;他对自己感到惊讶以及震惊,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光火,而且内心里怜惜地想到她比翻覆无常的“这一伙人”不知要长远多少。这样他就走进里面去轻声嘀咕着“对不起,实在不是想要这么刻薄,”而且一个劲儿地询问她对哪个电影感兴趣。可是在电影院里一片黑暗之中他默想着自己“应该从头开始重新修好他与米拉之间的关系。”他为自己把这股闷气都归咎于坦尼斯.朱迪科身上而感到一丝安慰。“无论如何都要怪这个可恶的坦尼斯!为什么她要做这一切让自己陷入其中而难以自拔,为什么她要让自己神经兮兮地这么紧张而暴躁的呢?这一切简直是让人麻烦到家了!一定要跟他们这些人彻底一刀两断!”
   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宁静。在整整十天之中他没有去看坦尼斯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而在这段时间里她立即就开始对他施加他所深恶痛绝的欺骗手段了。在他拒绝与她会面五天以后,在五天时间里他日日夜夜都为自己的坚定决心而感到自豪,时时刻刻都在设想着坦尼斯会如何急切地想念着他,这时只听莫克考恩小姐报告说,“朱迪科夫人电话找你,好象是要跟你谈一谈维修方面的事情。”
   坦尼斯平静而直截了当地说道:
   “是巴比特先生吗?哦,乔治,我是坦尼斯。我有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好多好多天了,是不是呀。你不是生病了吧,你是吗?”
   “没有,只是有些太忙碌了而已。我,啊,我觉得今年之中建筑行业或许会有一次大的复兴。这样我不得不,啊,不得不加紧工作。”
   “当然了,我的男人!我也希望你能如此。你知道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甚至要更多超过我对自己的期望。我只是不希望你忘掉可怜的坦尼斯。你能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吗?”
   “当然了!当然了!你完全可以放心!”
   “请你一定要来。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他一个人沉思道,“可怜的小山羊……可是天哪,她真的不应该给我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她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有些让人同情——‘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是天啦,我在自己最终做好准备之前是决不会被迫前去看望她的。可恶的这些女人们,她们那种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在我前去看望她之前一定还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天啊,我今天晚上就想要见她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哦,彻底斩断这个念头吧,好儿子!现在你已经有些动摇了,打起精神来聪明一些吧!”
   她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同样他也没有打电话过去,可是又过了五天以后她给他写了一封信:
  
   难道是我哪里冒犯了你吗?你必须要知道,亲爱的,我的本意并不想如此。我的内心是这么的孤独,多想有个人能让我高兴起来。为什么你就不能过来参加我们在嘉莉家中举办的这次很好的聚会,记得前一天的晚上她是邀请过你的。明天星期四晚上你能不能过来这里一趟?我会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家中,非常盼望着可以见到你。
  
   对此他的返想纷杂而无序:
   “去她的吧,为什么她就不能让我好好安静一会儿呢?为什么女人们就从来不会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是非常痛恨自己被人加以胁迫的?而且她们总是在叫嚷自己的孤独以换取你对她们的好感。
   “可是现在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轻的小伙子。她是一个很好的、正直的、直接了当的姑娘,而且她现在是真的感到孤独了。她所写的这封信是如此的感人。她的这封信书写得实在是太认真了。直言不讳而令人感动。精致优雅而打动人心。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去看一看她了。好了,感谢上帝,我总算是在明天晚上以前不会再受到她的打扰了,无论如何是这样的。
   “她这个人是如此之好,可是——可恶的,一个人是不应该被迫去做一件事情的!我又没有跟她两个人结婚。没有,天哪我也不想与她结婚!
   “哦,一派胡言,我真的觉得我最好还是去见她一面为好。”
  
   Ⅱ
  
   星期四,就是坦尼斯给他写信的第二天,一天之中都充满了情感上的纷杂纠纷。在俱乐部里“粗鲁人”的那一桌上,沃吉尔.岗崎谈到了“好市民”联盟,而且(这是在巴比特看来)刻意地唯独没有对他加以邀请参加。老麦特.宾尼曼,这位巴比特办公室里的一般勤杂人员,此时遇到了很多麻烦,他走进办公室里来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他最大的那个男孩“非常不好”,他的妻子也病倒了,而且他还跟他的小舅子两个发生了争执。康拉德.利特同样也遇到了许多麻烦,而由于利特一直以来就是他最好的主顾之一,巴比特就不得不倾听他的一番诉说。听上去好象是利特先生正在遭受某种奇怪而令人费解的神经痛,而这个时候恰好汽车修理间又多收了他的费用。当巴比特回到家中的时候,家中的每个人也都有麻烦了:他的妻子不但想着要解雇那位新来的粗鲁无礼的女仆,而且同时又担忧这位女仆会自动离去;而婷卡则在思忖着想要告发自己的老师。
   “哦,你们不要这么无谓地扰人了!”巴比特烦躁地说道。“你们从来就没有听到过我抱怨自己的这些烦恼,然而要是你们自己也要操作一个房地产办公室的话——啊呀,今天我发现班尼格恩小姐落后两天时间才做好她的帐目,而我又恰恰把自己的手指在办公桌里挤坏了,这个时候利特又进来了,还像往常那样的令人琢磨不透。”
   凡此种种让他烦苦至极,以至在在饭后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做得天衣无缝地成功躲避到坦尼斯那里去的,可是他只是对自己的妻子牢骚满腹地说道,“我不得不出去一会儿了。到十一点钟才能回来,我想应该是的。”
   “哦!你这次还要出去吗?”
   “这次!你说‘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这一个星期之中几乎每天都没有不离开家出去过!”
   “那么你是——你是要到艾尔克斯去了?”
   “不是。我是要去看一个人。”
   尽管说这一次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以及那直截了当的口气,尽管说她正在瞪大了眼睛满怀恨意地看着他,可他还是挪动着沉重的步履走到了大厅之中,一把抓起自己的长外套以及那双翻毛手套来,然后走出屋子外面发动了汽车。
   当他看到坦尼斯那副快乐的样子时心里面宽松多了,她不但没有任何一点责备的意思,而且一身金色薄纱质地上罩棕色丝网的上衣更透射出一股辉光灿烂的魅力。“你这个可怜的男人,在这样一个晚间还不得不出来!这个天气简直冷透了。来一小杯冰水威士忌饮料是不是很不错呢?”
   “好了,我的天,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能够来上一杯冰水威士忌的,要是这一杯不是那么大的话——不是一英尺高那么一大杯的话!”
   他无意间温存地亲了她一下,他已经忘却了她对自己那种胁迫的命令口吻,他在一张大扶手椅上舒服地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舒适的家中一样。他突然之间感到自己聒噪多话起来;他告诉她说自己是一个崇高而易受别人误解的男子,相比于彼得、富尔顿.贝密斯、以及别的一些他们所认识的人来说他是多么的优秀而高贵;而她在此时则身子前倾,两只白皙的手臂扶住下巴,满脸灿烂地迎合着他。可是当他强打精神对她发问道,“好了,亲爱的,你的情况如何呢?”这个时候她却把他这句表面上的问候语当真了,这样他就发现她实际上也是有着诸多说不清的麻烦的:
   “哦,一切都好,可是——我简直生够了嘉莉的气了。她告诉米尼埃说我告诉她米尼埃是一个可怕的吝啬鬼,而米尼埃告诉我说嘉莉已经把这些话全都告诉了她,而且当然了我就告诉她说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一类的话,这样嘉莉就知道了米尼埃已经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而且她简直是要气坏了,因为米尼埃告诉了我这些话,这样当然了我就气得简直不行,因为嘉莉已经告诉了她我所告诉她的这些话,之后我们三个就都在富尔顿夫妇家里碰到一起了——他的妻子正好不在——感谢上天!——哦,他的家中可是有上好的可供跳舞的地板——可是我们三个人互相之间全都被气坏了——哦,我恨透了这种挑拨离间的瞎掺乎,难道你不恨吗?我的意思是指——这里面一点温文尔雅的样子都没有,但是——由于我的母亲想要到我这里来,要跟我一起呆上整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当然了我是这么的爱她,我觉得我是应该如此的,可是从心里面来说,有她在身边我就很可能不能从心所欲了——她一直以来就不知道停下来评判别人,而且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知道晚上当我出去的时候到底都是到哪里去,而要是我对她隐瞒的话她总是到处去打听四处去寻获直到发现我到底去了哪里,然后她就会像一尊纪念碑上的雕像一般板着面孔,审问着我一直到我忍不住尖叫起来为止。而且,哦,这个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知道我从来就不谈论有关我自己的事情;我真的非常痛恨那些这么做的人,难道你就不痛恨吗?但是——我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很傻,而且我也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一定让你厌烦透了,可是——你又能对自己的母亲做什么呢?”
   他只是草草地给她提了一些发自男性角度的肤浅建议。她应该尽量延后她的母亲留下来在这里的时间。她应该告诉嘉莉让她滚到一边去好了。由于这些有价值的点拨与启示她对他表示了感谢,而且他们两个随意谈论起来有关“这一伙人”的那些熟悉的逸闻趣事。关于嘉莉是一个怎么敏感多情的大傻瓜。关于彼得是一个怎么懒散的老顽童。关于富尔顿.贝密斯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当然了许多人都觉得他是一个真正喜欢发脾气的人,因为当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并不会主动伸出手来,也不会高高兴兴竹筒倒豆子一般跟你说话,可是只要你慢慢了解他了,就会觉得他是一个称得上真正优秀的人。
   但是由于他们此前都已经详细讨论研究过每个这些问题了,这样谈话就时不时被岔到别的方面上去。巴比特竭力要装得有些智识的样子,要讨论一些比较堂皇得多的话题。他详尽地谈起了一些关于裁军方面、关于远见卓识以及自由主义方面比较宏阔的话题;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似乎这些更加堂皇的话题,只有当它们能被她运用到彼得、嘉莉、或者他们自己身上从而发生某种联系的时候,这个时候坦尼斯才能真正觉得它们有意思一些。他极其痛苦地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沉默。他想尽办法要想让她重新活跃起来,可是沉默就像是一个灰色的谜团升起来并且盘旋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我,啊——”只听他结结巴巴道。“这简直太让我震惊了——简直太让我感到震惊了,失业率竟然在直线下降。”
   “或许彼得会找到一份体面一些的工作了,那么说的话。”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迫不及待地他询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麻烦,我亲爱的?你今天晚上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是吗?哦,我可不是的。但是——难道你真的在乎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吗?”
   “在乎?肯定的!因为我的确在乎!”
   “你是发自真心的?”她冲他俯下身子,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面。
   他痛恨这种不得不显得非常欣悦于她而造成的情感上的极大消耗。他一边抚摸着她的手臂,抬起脸来稍解人意地笑对着她,然后深深地坐回到椅子中去。
   “乔治,我在思忖着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当然了我是真的喜欢了,小傻瓜。”
   “你是真的喜欢吗,亲爱的?还是一点都不在乎?”
   “啊呀当然了!你觉得要是我不是如此的话会前来你这里吗!”
   “现在看我这里,年轻人,我是不会让你以那种怒气冲冲的态度跟我说话的!”
   “我并不是想要怒气冲冲的样子。我仅仅是——”口气之中是受到了伤害的孩子气的口吻:“万能的上帝啊,这可是太让我感到伤心了,每个人都这样说我怒气冲冲的,而我仅仅是在照常说话而已!难道他们这些人都希望我唱着歌儿说话还是怎么的?”
   “你说‘每个人’这到底指的是什么?你到底还有多少位女士需要你来加以慰抚呢?”
   “现在看这里,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话中有话的!”
   很温顺的样子:“这个我知道,亲爱的,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我知道这并不是就意味着说话怒气冲冲的——这只是表示厌烦了而已。请你原谅可恶的坦尼斯吧。可是请你说爱我,请你快说!”
   “我爱你……因为我的确如此。”
   “是的,你的确如此!”非常自私的态度。“哦,亲爱的,我可不是想要这么粗暴无礼,但是——我实在是太孤独了。我觉得自己一无用处。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我,我也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人做什么。而且你知道的,亲爱的,我又是这么的活跃更闲不住——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的。而且我还是这么的年轻,我是不是呢!我还算不上一个老废物!我并不老也不傻,我是吗?”
   他不得不对此而安抚她。她抚摸着他脑袋上的头发,而他在她的抚摸之下不得不装出很愉悦的样子,因为这份迷人的温柔之中有着更加颐指气使的意味。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想要立即逃往一个实实在在的、不受感情佐使的男性世界当中去。经由她那柔软而温存的手指,她或许感到了一丝厌恶的耸动。这样她就离开了他的身边——这时他迅速地身子一震而感到轻松了下来——她拉过来一只小板凳坐在他的脚边,抬起脸来两眼脉脉含情哀怨地看着他。可是像在许多别的男人们那里一样,一条小狗的逢迎、一个小孩子的畏瑟,并不能引起一点怜恤之心,只会因惊讶而更加呵斥一番,这样她温顺的态度所引起的只有他的厌烦。而她现在在他看来已经年近中年了,已经在显出一些老态了。而即便当他厌恶自己的这些想法之际,这些想法也已经开始在驱使着他了。她是已经老了,他在畏避着她。老了!他注意到她下巴下面的白皙皮肤已经折叠出来丝网状的细微褶痕了,还有眼睛下面也开始有眼袋了,在她的手腕的根部更加显示出堆垒不堪的皱纹了。在她的喉咙上面更有一片好像是被橡皮擦子擦过的粗皱痕迹。老了!她在年龄上肯定要比他自己年轻一些,然而让她这么睁大了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是让人有些厌恶之感——好像是,他不寒而栗地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姑妈正在向他求爱一般。
   他在心底里烦恼焦躁地想道,“我再也不会跟这个傻乎乎的女子到处瞎逛了。我要跟她彻底一刀两断。她是这么一个非常体面而不错的女子,我不想要伤害到她,可是现在跟她斩断一切关系对她造成的伤害会最小,就像做一次干净利落的外科手术一样。”
   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说话的语气短促而镇定。遵照自尊心的各项规则,他都必须要对她证明,同时也对自己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我觉得今天晚上或许我的脾气有些不好,可是亲爱的,亲爱的,当我离开一会儿前去补做我自己本来应该做的工作之时,当我正在合计着每件事情已经做到哪里的时候,你本来应该做到更加精明一些、等着直到我回来为止。难道你看不出来,亲爱的,当你迫使我回来之时,我——真像是一个十足的顽固执拗的大傻瓜——我的本心趋势是在加以违拗吗?听着,亲爱的,我现在可要——”
   “不要说离开一会儿,亲爱的!不要!”
   “是的,就在此时。而之后某个时间我们两个就会看到将来的情形将会如何发展了。”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亲爱的,什么‘将来的情形会如何发展’?难道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哦,我是多么的伤心难过啊!”
   他坚决地把两只手往身后一背。“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上帝保佑你,没有一件事情。你是一个大好人,就像他们称许你的那样。可仅仅是因为——我的上帝,你有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业务需要关照打理,而且你或许不会相信,可是我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也有几个我自己非常喜爱的小孩子们!”接下来只是在他所犯下的这次蓄意谋害的过程当中他才能感到自己是多么的自命高尚而不凡。“我希望我们继续作为朋友,但是,天哪,我再也不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了,感到自己必须时不时地要到这里来看你——”
   “哦,亲爱的,亲爱的,我一直就在告诉你,如此认真地告诉你,你是完全自由的。我只是想要你时不时地到我这里来,当你感到疲倦而想要跟我一起说说话的时候,或者是当你高兴参加我们的聚会的时候——”
   她是这么的条理分明,她简直是温柔到家了!只是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他才成功逃脱,不但什么事情也没有最后得以解决,可最终一切事情也都野蛮解决了。在一阵荒凉无趣的自由感之中,乘着那冰冷的北风,只听他叹息了一声道,“感谢上帝一切都结束了!可怜的坦尼斯,可怜的亲爱的好坦尼斯!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完全都结束了!我重获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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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们的巴比特先生开始后悔并对自己感到震惊,他要跟这些人一刀两断。有十天未见坦尼斯了,急得她又打电话又写信,他犹豫,他还是去了她那里。言不由衷的谈话让她生气,伤心。我们的巴比特终于果断地离开这个温柔的小傻瓜。【编辑:未名书屋屋主】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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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未名书屋屋主        2011-07-05 17:43:06
  人物对话中的语言艺术,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美感和韵味。欣赏!问好!
喜怒哀乐,人生百味皆成文。春夏秋冬,走过四季都是诗。
2 楼        文友:六月竹子        2011-07-05 21:37:10
  巴比特先生真的醒悟了,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决定离开坦尼斯。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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