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观夏听伏
桑拿天还是如约守时的到来了。
小城的热岛效应比起大城市来毫不逊色,小区里住家外挂的空调一个挨一个可劲儿的转,滴下的水滴淌成了一条条水线。溅起的水珠在阳光的扫描下可见斑斓的七彩,阳光火辣,树梢不动,花草耸拉。即使外出,人们尽量遛着墙根荫凉走路,或者打着阳伞出行,尽管有些外露不雅,相互也懒得观视。
热,还是热。
再热,早上也是凉爽的。走出小城凉爽尤甚,满是的绿色铺漫,满眼的田园风光,轻雾笼罩忽隐忽现,空气清新吸纳爽快,俗话说,“早上起大雾,中午晒破肚,”看来又是一个暑热天。
林子里的黄杏已经采摘完毕,青苹果朝阳的一面已经羞红了脸,玉米齐刷刷的出了穗儿,高粱含苞,谷子蓄穗,向日葵金灿灿的迎着朝阳。李子熟了,桃儿红了,只是大杨树上的喜鹊窝还是黑黢黢的。
扑扑楞楞的声音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入耳,一群麻雀飞了又落,落了再飞,林间草地间来回着折腾。听得出,唊唊—唊--快速叫的是‘老家贼’,唧唧--唧--随和叫的是刚出窝的小雀。这些生来双腿蹦跳的麻雀,集群飞落,趟草趋虫,在教练飞翔捕捉的同时,也在享受温馨的时刻,那阵势倒也张扬。
喜鹊喳喳欢快地叫着,飞起一对,落下一双,黑白的羽毛,不时撅翘的尾巴,在果林间迈着双腿悠闲的散步,巡视着可食的虫虫牛牛。忽见一只喜鹊疯狂地用爪刨地,尖嘴使劲的快啄,一条看似挺大的蚯蚓被甩了出来,在喜鹊的吞咽动作间完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演示。
田间的小路被前两天的雨洗得更黄了,车前子的穗已经干爽结籽,狗尾巴草到处在招摇。羊奶角儿的小白花开得正旺,几个绿壳的虫儿在花上面压着摞摞交尾正欢。黄色的蜻蜓或悬停或振翅一扫而过,几只蚂蚱飞落草丛,看得见粉红色的翅膀,嚓嚓振翅的声音和着短暂的飞翔。小路上密布着大小不一的蚂蚁窝,黑压压的蚁群摆着长队在地上爬行,是搬家还是在清理巢穴不得而知,一具死去的虫儿尸体在蚁群的滚动下蠕动,小家伙大力士的举动在演绎着自己的生活。
路边的毛豆地里忽的窜出了野兔的身影,快速地奔跑一溜虚晃的影子。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说辞,于是赶紧大声地疾呼:“兔子兔子站站,”果然,野兔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停了下来,支愣着耳朵四顾。那竖起的耳朵,惊恐的神态,褐红色的皮毛看得很清楚。
田间地埂上的酸枣棵子已经结上了米粒大小的酸枣,一些慢动作的枣花还在释放着清香。杂草伴着酸枣棵子,喇叭花缠绕在上面开得绚丽,有白色的、紫色的、粉色的、花朵开得绒乎乎的。几只带黑点的白蝶蹁跹在花的上方,慕然,一声蝈蝈的鸣叫从密匝的草丛中传来,唧唧蝈蝈—唧唧蝈蝈—时断时续,那边的玉米地里相继传来了和音,鸣叫起伏着,震颤着,悠远着,清晨的蝈蝈叫声给郊野带来了勃勃生机。
几株大白杨在田野里显得鹤立鸡群,虽说树干有些中空,郁郁葱葱的叶子还是黝黑发亮。田野间的雾气渐渐地消散,远山的轮廓渐渐得清晰,小草上挂着的露珠渐渐地滑落。知了---知了--热呀—热呀---一阵高亢的长调从大杨树上传来。这些历经磨难的蝉儿,真的该为自己的生命大唱赞歌,真的该为自己短暂的一生引吭高歌,说不上“蝉鸣林逾静”,倒是这声音在夏伏的清晨里显得格外的嘹亮。
人们在度着酷暑,自然里的精灵在享受着时光,这些精灵相伴着人们,点缀着自然,鸣唱在寰野。它们虽小,照样是头顶蓝天脚踏实地,沐浴骄阳经受风雨雷电,用自己的华彩音符,描绘书写着大自然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