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美文】奶奶的古怪
2010年4月,一个星期三的早上。
青海玉树某纺织厂有一名纺织女工,名叫阿秀。她家在郊区,每天上班都要乘30分钟公交车。
这天早上,阿秀早早起了床,像往常一样,给全家人做好早餐,静静等待亲人们起床,共吃早餐。一会儿,全家人都起来了,洗漱已毕,便聚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吃起早餐来。吃完后,阿秀把碗筷收拾干净,准备出门上班。
就在这时,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闯进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秀的五伯。全家人看着他风风火火闯进门来,都大吃一惊。为啥?原来阿秀的五伯平常从不来阿秀家,倒不是他同兄弟一家不和睦,而的的确确是因为他工作实在太忙了。他是铁路局的乘警,长年跟车在外东奔西跑,没有一点空闲。只有到了春节,他才能与亲朋好友匆匆聚聚,然后又匆匆离去。今天早上,他来干什么呢?奶奶这个月住在五伯家(奶奶一家住一个月),莫非奶奶……阿秀的父母愣在了房门口。
谁知五伯进门就冲阿秀大喊一声:“秀侄,你今早不能去上班!”只见他满脸倦怠,双眼布满血丝,一反往常精神饱满的光辉形象。五伯一定熬夜了,可他阻拦阿秀去上班干嘛?
阿秀困惑地问:“五伯,您让我留下来有什么事?”五伯打了个哈欠,大声说:“你奶奶说了,呆会儿她想回来看看大家,大家都得留在家里!”“哦,原来如此!”阿秀“呵呵”乐了,“五伯,这两天我们厂里活紧得很,要赶着出货,不能耽搁。如果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耽搁了出货的日期,那我可担待不起!况且,我是厂里的‘劳动模范’,就更不应该耽搁了。”阿秀不想跟五伯啰嗦,拿起小包,推门就往外走。
“秀侄,你给我站住!”五伯大吼一声,“你今天敢出门,我就不认你这个侄女!”哟,还这么恼!阿秀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冷冷回应了一句:“您认不认我,我依然是您侄女。请您给奶奶解释一下,我今天确实有要紧活做,所以现在必须走。再说呆会儿奶奶来了,还有我爸妈……”
“不行!”五伯瞪着血红的双眼,勃然大怒,“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哎呀,五伯今天这是咋了,这么蛮不讲理。阿秀毕竟是晚辈,只好摇摇头,叹口气,坐在椅子上,心里气得不得了。
母亲忙递过一杯热茶,轻声说:“她伯,你别生气,闺女不去上班就是了,呆会儿就请个假。”五伯似乎这才消了点火气,他一把接过茶杯,“噗噗”连连向茶杯内吹着气,一仰头,“咕嘟咕嘟”把茶杯喝了个底朝天。末了,重重地把茶杯掷放在桌子上,长长吁了口气。抹了抹唇角的水沫,这才不慌不忙说起他这次来阿秀家的缘由。
此话还得从阿秀那九十五岁高龄的奶奶说起。阿秀的奶奶是个农村老太太,她虽一字不识,却心胸豁达,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嘴红脸。几十年来,和众乡邻处得极为友善。
这天清晨,奶奶刚睁开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一种怪异的恐惧感像“嗖嗖”冷风,猛然掠过她心头。奶奶鬼使神差般下了床。叫来阿秀的五娘,说她今天想回老六家看一看,她要五娘去叫老五立刻到阿秀家去,一定留住阿秀。
可是,五伯这趟班车路过家门口,特意请了一天假回来看看,凌晨才回家,此刻正睡得香甜呢。五娘几次推他,都唤不醒,只好回头无奈地告诉奶奶:“人困得厉害,叫不起来,就让阿秀上班去吧。”奶奶执意不肯,索性自己拿着拐杖,来到五伯房里,举起拐杖对准正打呼噜的五伯狠狠地抽。打得五伯一骨碌爬了起来。五伯苦着脸,老大不乐意跑几里路去阿秀家。奶奶高高扬起手杖:“又不要你走路,坐车一会儿就到了。”五伯拗不过,只得皱着眉,瞪着眼,咬着牙,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就这样,五伯带着奶奶古怪的命令拦住了阿秀,阿秀也只好气呼呼地留了下来。不久,五娘搀着奶奶,坐着出租车也到了阿秀家。阿秀急不可耐地奔到门口,把奶奶搀进屋里“太师椅”上坐下,撒娇道:“奶奶,您老这是咋了,为什么今天不让我去上班?”奶奶看着阿秀,只是神秘地笑笑,什么也不说。
突然,外面闹嚷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阿秀第一个冲出家门,惊呼:“不好了,地震了!”
奶奶这时说话了:“大家都别动,就呆在屋里,没事的!”
阿秀急了,她开始为纺织厂里的姐妹们担忧了。往常这会儿,大家都还未到工厂呢,可近日加班,厂里要求所有员工7:00便到厂上班。
奶奶看见阿秀焦急的模样,笑笑说:“乖孙女,没事了,去看看厂里吧。”
阿秀如遇大赦,冲出门去。
待阿秀赶到厂里,不觉傻眼了。厂里其余建筑都好好的,独有她和另外三名女工所在的办公室垮掉了,而那三名女工无一幸免……
阿秀惊出了一身冷汗。
奶奶虽不懂科学,可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对这次灾难有所预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阿秀至今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