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鸟吃马
　　
　　 甲：能吃马的鸟要多大?
　　 乙：肯定比马大。
　　
　　 甲：鸵鸟是吃草的。孔雀比鸵鸟还小。
　　 乙：我没到过非洲，那里热，现在生态变化，据说草原鼠有三十六斤的------
　　
　　 甲：那一定是古森林里的恐龙鸟，不可能啊。
　　 乙：大早，您这黏糊是梦吧?
　　
　　 甲与乙是一座小城里的老太太。甲的儿子是一个神经质的诗人，昨晚念叨一夜：大鸟吃马。比划着。
　　
　　 就是大鸟吃马。那就是秃鹫啊。
　　
　　 老太太在动物园见过这鸟，像一个秃老头，还不是一只老刁。她对巷的那老太倒执拗，将这话拿到城市老年中心。一个老头讲了最近巷摆摊女人被一过去摆摊老头杀了的故事，是小报上的。
　　
　　 甲太太琢磨，活了这么久，直到蛇吞象，鸟能吃马?
　　
　　 电话响了，是儿子的：妈，一个镇委会因欠私人饭店钱，把政府大楼典给人家。
　　
　　 这和吃马有屁干，甲老太贯了电话。
　　
　　
　　 4；往下掉
　　
　　 鹰十年才会在万米高空盘旋。
　　
　　 他碰见一只灰色的鸟，那鸟翅膀不动能往下掉。鹰自语，是神吗。这是遇不见神的地方。
　　 近来从西边不断有这样的鸟。
　　
　　 我才是这雪山之巅的神。他收住滑翔。
　　
　　 往下掉的感觉象自由落体。
　　 一个牧人捡到尸体。
　　 牧人也看见一架飞机，贴近体面又升上云端。
　　
　　
　　 5：乌鸦
　　
　　 昌耀与北京来的朋友，骑马去三江源。出西宁不远，已经难见鸟了。一天一个女编辑惊叫；高原鹰！同行一起呼应。
　　 是乌鸦。一个在青海呆过的小说家纠正。
　　 大家为是鹰，乌鸦争执。都说对方视力不好，问昌耀。昌耀是大诗人，有几十年在高原，他沉思片刻说；
　　 是鹰。
　　
　　 其实这只鸟落在电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