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别让忧伤爬上你的脸庞
早上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在那里理所当然的遇到了我家先生,(我们也算是同事,不过目前正在被迫分居),本来是应该今晚回家才能见面的,但现在竟然提前一个白天见到他,真的很开心,而更让我开心的是,我在婚礼上竟然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朋友小玉。
小玉优雅,高贵,深邃,在我心里小玉一直是女人中的极品。小玉有一份极为成功的事业,但在爱情的路上却一直走的磕磕绊绊,不甚顺利。
浅笑盈盈的小玉永远是光鲜亮丽,神采飞扬的。
小玉比我大近十岁,但岁月却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美貌,才气,智慧,淳良,小玉集中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应该具备或者不应该具备的优秀。有时候我甚至想: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样发现了小玉的太过完美,才故意不让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幸福?果真如此的话,上帝也真是太残忍了。小玉也许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一份幸福,当然只是也许。我不是小玉,我无法确定小玉到底愿意失去什么或得到什么,尽管我们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婚礼隆重而热闹。觥筹交错间,我发现其时小玉的眼角眉梢是带了一股轻愁的,极轻,极淡,不是我这般熟知的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有了这层认知,我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小玉了。
不知是因为有我在身边,还是因为隐忍了太久,小玉今天一直在喝酒。虽然我知道小玉的酒量,但酒入愁肠其实更容易伤人,况且,一个女子在这种场合喝太多也不合适。于是,我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要小玉送我回家。小玉当然懂我的心意,很痛快的答应了。
辞别了众人,又跟老公请了假。我和小玉回到她的家。其实是她和女儿家,不过女儿一直住在寄宿学校,还是等于是她一个人的家。
小玉的家永远是干净整洁的。四室两厅的房子,充满了异国情调。看似随手而放的一个小饰物,其实都是小玉独具匠心的设计。整个房子充满了温馨与温情。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没有男主人的家。我想,小玉在外人面前的坚强,跟这个家有着莫大的关联,这个家一定给了她某种精神上的力量。
回到家的小玉眼里写满了疲惫,让我不忍再看。强行将她按倒在沙发上,我为她也为自己倒了杯果汁。
“说说吧。”我知道小玉又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因为只有感情才能让小玉感觉到累。其实何止是小玉?爱情是所有女人的致命伤,纵是再坚强的女子,一旦伤了,心里也会有泪光。
“影儿,谢谢你带我回来,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谈感情了,太累也太伤。”
即便在自己家里,即便满心满眼的疲惫,沙发上的小玉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慵懒的美。我不想破坏这种美,但仍然有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我将小玉紧紧搂在怀里。
我真想好好开解开解她。但我一向习惯于沉默。我说不出动听的话语,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倾听我心跳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我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有一瞬间,我看见小玉的眼里有雾气升腾。我期待那雾气转浓,直至变成雨。因为我知道,雨过方能天晴。经过雨的洗礼,天空会更澄澈,更清明。
然而,什么都没有。雾气很快退得一干二净,我甚至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我知道,不是。倔强的小玉,即便在我这样的朋友面前,也不想让自己太脆弱。
“影儿,说个笑话给我听吧?我现在需要快乐。”小玉窝在我怀里,充满期待的说。
也许是我脸上一直绽放的笑容迷惑了小玉,小玉根本忽略了,这么多年来,忧伤一直是我的本质,快乐之与我实在是很陌生的感觉。
我不想让她失望,可是,我又真的不会讲什么笑话。于是,我拿出手机,开始一条条给她念我收到的信息,当然是所谓笑话的那种。
不知道是我的笨拙感动了她,还是因为那所谓的笑话感染了她,小玉笑了。我看见她笑了。于是,我更起劲的给她念下去。
小玉的情绪慢慢平定下来。仍然是她一贯的优雅。
“影儿,谢谢你,不要再念了,我已经很开心了。”
“真的开心了?”
“真的开心了。”
“那就好。”
“影儿,你有多久没见到老公了?”显然,小玉已经知道我和老公暂时分居的事实。也是,同样的来参加婚礼,夫妻两个却是各自来的,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呃,我们这次分开完全是工作的原因,而且我原来也打算今晚回去的。”我怕她担心,急急的解释着。
“影儿,对不起,耽误你这么久,早点回去吧,好好陪陪他。虽然我不幸福,但我希望你有更多的幸福。”
“我知道,但我现在只想陪着你。”
“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那好吧,我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就走。”
“这么不放心我啊?”小玉当然看得懂我的心思,“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不是。”我摇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只是想看着你睡而已,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好吧,那我就成全影儿,让我的影儿好好幸福一回。”
我搬了椅子,坐在小玉的床头,拉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很快放松。小玉的身心已经疲累至极,放松之后应该可以很快入睡。
果然,小玉慢慢的阖上了眼睛,极度的疲乏将她很快带入梦境。我轻轻放开她的手,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我希望她在梦中能够感受到,我祝愿她有一个幸福美丽的梦。
轻轻关上门。我离开小玉的家。一路上,心里莫名的有些沉重。小玉,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
小玉,在我最迷惘最困惑的时候,给了我最细致最体贴的照顾。而今,当她遇到困难,我却无力为她做些什么,我对自己的愚笨有着深切的懊恼。
回到家,老公还没回来。我坐在电脑桌前,敲下了这些文字。我知道,小玉偶有空闲的时候也会上网来看看的。只是我不知道,她能否看到我为她写的这些文字?我也不确定,她能否读懂我文字以外的东西?但我知道,透过这些文字,我的心里不会再有懊恼和自责。因为我知道,小玉,其实她是希望我快乐的,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会快乐。我也希望,小玉看到这些文字,能够早一点好起来,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给她一点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别让忧伤爬上你的脸庞
别让泪水贮满你的心房
你的痛是我心里永远的伤
我想听着你谈笑风生
我想看着你神采飞扬
我愿意为你高歌一曲
哪怕从黄土高坡飞到北大荒
我愿意为你倾情一舞
纵使从霸王别姬舞到红袖添香
只为你展颜一笑,只为你忘却忧伤
纵然你丢失了整个世界
还有我
我会爱你,爱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