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散文】美丽的麻花辫
美丽的麻花辫
贞德
照片上一群石油人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后两排男同志手搭着肩,像对对亲密的兄弟;前排并肩坐着穿着工装,不失秀气的女同志们,整个相片给人一种温情甜美的回忆。在这群人中,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她胸前搭着麻花辫着实让我羡慕,那美丽的麻花辫,让人不由想多看两眼。
这是一张六十年代选油工人合影照,难得享受在当时看来很奢望的留影纪念照,师徒们看上去很是开心。提起当时照相的情景,持有相片的爸爸说,为了好好给自己留给美好回忆,男同志们赶紧修正一下油工衣,擦一擦刚从岗位上下来,涂着油的手和脸;天生爱美的女同志们,自然是慢工出细活,一会儿,个个打扮得像一群下凡的仙女,令男同志们眼前一亮,哎呀,没想到我们石油堆里有美女呀!当时打扮最大的亮点,就是姑娘们那双美丽的麻花辫,平时上班辫子在工帽里兜着,眼见着露出庐山真面目,怎不令男同志们眼亮呢。
这群梳着美丽的麻花辫,笑得开心的人,会不会想到四十多年后,后来的石油人,在感怀他们创业精神的同时,还能欣赏到她们美丽的麻花辫!久久的看着这张相片,我想到了全力支持爸爸工作的妈妈,想到了爸爸一同肩并肩工作过的石油女同志,那双美丽的麻花辫,就像故事中美人鱼一样,让往事变得缠绵而优美。
打从我记事起,爸爸还在石油岗位工作,工人们就像田地里忙碌的老黄牛一样,整天早出晚归,满身油污,让人远看是个淘炭的,近看是个要饭的,走过来,一股浓浓的油污味,让人近不得身,可又没法子。六七十年代的工作环境,大都围绕生产上产为主线,在百废待兴的老厂区,年轻的石油工人,一身的力气和埋头苦干的劲头令人关注,对于年轻爱美的心,只是生活中极小的小插曲。休息时间,家境贫寒的小伙子穿着油工衣,畅开笑容拉起心爱的二胡;姑娘们则洗一洗清秀的脸,穿起自家织的花布衣,梳起两条麻花辫,同年龄相当的小伙子们欢快的在一起,笑声、歌声给枯躁劳累的生活带来几分嬉戏的色彩。结婚的女同志却不同,下班头一件事,要给全家人赶着洗衣做饭,忙里忙外中,两条麻花辫一前一后飞舞,让缺少欢乐的孩子们欢快的跳动。
记得上小学时,我记忆中有一位同爸爸一快采油队工作的许姨,她中等个子,圆圆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开朗的笑容,也梳着麻花辫的徐姨,她曾是我生活中的谜,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她欢笑声里是否也有爸爸妈妈一样对生活困苦的忧愁,是否也有穿不上好衣服,吃不上好吃得的时候,在这种心结中,我渐渐接近着阿姨,理解着她的经历,她的疾苦她的快乐。
五八年,为生活所迫,徐姨随同她的同乡,从农村招工到“中国大陆第一井”之称的采油区担负抽油工作,初来咋到,对抽油工艺不熟悉,让还是姑娘的她特别地为难。于是,她盘起美丽的麻花辫,在日常的工作中,刻苦学习,虚心请教师傅,努力在实际工作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由于当时井场大都是人力吊油或很少的车吊油,工艺相对落后,井口随时有散落的油,面对珍贵的石油,油厂职工对石油倾注的感情就特别深,几乎人人视油如金,不容许有一点油流的疏漏。于是行人在路上见到推着小拉拉车,车上放着油桶的工人们,都见惯不惯。许姨在这种大环境中,提高了自己的业务素质,在保证正常工作情况下,常常不忘拿她的小油桶,小勺子,小拉拉车子。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一走就是几十里,一走就是几十年。为了不影响生产,许姨常常盘起自己的麻花辫,油帽子一戴,腰里扎一根绳子,一个姑娘家在别人看来,真像个楞头小伙子。
一次,许姨井场工作完后,在一最后的一口井上,发现井口周围有许多零星小油廓,她赶紧放下车子,用小勺一点一点把油装入油桶,勺子舀不成,她就用双手把油一下一下的捋起,等到把井场上的油处理完,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下来,在十几里外的井场山路上,许姨摸着黑,高一脚低一脚,用她柔弱的力气推着小拉拉车往回走。山道上,车上油桶碰撞声,山上不时掉下的土块声,让阴森空旷的山路,更增加几份凶险。这段路,许姨不知怎么回家的,只记得坐在宿舍后,她的双腿还在发抖。由于许姨表现出色,她在历年就被组织评为“拾油苗标兵”。站在台上,当光荣花戴在她的胸前时,工人们从“假小子”兴奋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她清秀美丽的面容;看到了那双美丽的麻花辫。正是台上的光荣和那双美丽的麻花辫,让许姨找到了爱情,找到了石油的归宿……
记得台湾歌星郑智化的《麻花辫》中,有这样一段句子“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那缠住我心田/叫我日夜地想念……你在编织着麻花辫/你在编织着诺言”优美的歌曲,伴随着郑智化升向远方的歌喉,我想得更多,过去战斗在艰苦岁月中的女石油人,她们用自己美丽的麻花辫细丝,为后来的石油人、后来的“半边天”们编织着特殊岁月里美丽的故事,让我们在探求石油的百年历程中,不忘解开无数美丽的麻花辫,许多鲜为人知的人和事,激励着更多的石油后人,为着百年老厂向着更远的广阔天地,驰骋远航奉献自己的青春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