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旅程
访“沙”团是民进的主委李伟的戏称。却得到我们一致的认可,因为原定的第一站是长沙。
我们这十个同路人是区委统战部组织的“民主党派赴湖南考察团”。走的是“红色之旅”的路线。拟赴的地点有韶山毛泽东的故居、刘少奇的故居、长沙岳麓书院、长沙市容及湘江景观带等等。没想到因为赶上火车,第一站到的是张家界。一路行来,轶事迭出,记之录之,以飨读到的各位。
一
在张家界的十里画廊谷的尽头,奇峰峻峭,山势绵绵。下面是依山蜿蜒的河,没有水,只剩下宽宽的河床及遍布的河卵石了。导游说是枯水期了。时至深秋,也情有可原。这里的游客多,摩肩接踵。多拍照留念,以着奇峰峻岭和缠绕山间飘渺的雾霭为背景,拍下到此一游的纪念。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穿着色彩鲜艳的土家族服饰、头戴缀着亮晶晶饰物的头帕的漂亮女子。观察发现,她们就是以这一身装束示人。一是展示土家人的服饰,再有就是与游客合影,增加拍照的内容,拍一次收费十元。
漂亮的姑娘到哪儿都是靓丽的风景,更何况充满民族风情的。她们的生意不错。几个女子身旁都有游人等着与其拍照。我们中间的司建国,趁别人刚刚离开得空儿,抢步插上,捷足先登,揽着那个妹子让李伟给拍了两张,递过去二十元钱。我们笑他:这照片敢不敢拿回家给老婆看呐。看怕啥,和小侄女照两张相呗。
他大腹便便,大脸圆圆,却长了个小嘴儿,看上去像个阿福。
他一手创立了私立奇石艺术学校,在北戴河有些知名度。我认识他时,是他刚起步第一次招生的二00一年末,到我们班来游说。还好,有三个学生听从我的建议报了他的学校。原以为这么个有智有谋,能屈能伸,呼风唤雨,左右逢源的人,且是得五十大几了,没想到才四十岁,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导游又推波助澜的介绍当地一个风俗,说是游画廊谷时,哪位阿哥相中了哪位阿妹,就踩她的右脚一下,阿妹则心领神会,晚上与他去约会……
胖子司建国又有惊人之举,他扭着胖身子,小步紧倒着向前奔去,想必是寻觅哪位阿妹吧?却听到同行的雪莲书记一声断喝:听清楚没有,人家说的是踩右脚,你踩我左脚干嘛?
着急,着急呗,怕别人先踩了,你右边有秘书长,不方便不是。他特会解嘲,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二
那天是在张家界武陵源景区外的“湘西土家酒楼” 的吃得晚餐。
一天的游览下来,大家都很兴奋。这群人之前彼此都认识不熟悉。但此时,交流的渴望很强,在饭局上交流的载体就是酒了。我们先共同举杯敬雪莲书记,书记以茶代酒举杯致谢。接下来女士们互敬,男士们互让,互敬互祝,接下来就是名目繁多的“战国”局面。彼此回忆相识的时间,地点,互相交往的渊源,以创造喝酒的理由,劝酒的条件:咱俩今后就是哥们了,铁的……你说多少年了,你说,算算,有二十九年了吧?这杯酒你不喝下去,还有啥说的?
一瓶“湘西土家春酒”,转眼就没了。王秘书长见大家酒兴未艾,趁人不注意又买回一瓶。
这时年龄最小的九三学社的张志强,与年龄最长的农工民主党的刘群拼上了酒。只见风度翩翩的刘群刷的站起来,把一玻璃杯酒(约三两)一口喝下,杯口朝下的说,怎么样?怎么样?张志强马上也喝下同样的一杯,杯口向下一控……
在大家的惊叹劝慰声中,两个人的面孔发红,目光灼灼,手握酒杯,向下倾倒,未见一滴酒水。可见喝得干净,喝得彻底,同时也表明谁都坦荡敞亮,不是藏奸耍滑拿捏小气之人。随着他俩的落座,又一叠高潮掀起。
看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快朵颐,挺开心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喝上酒的男人,妙语连珠,豪情万丈,和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男人拼酒的因素很多,有时是无法言明的较量:相当于在变形战场上的实力相搏;如同是赛场上的低头腾挪;是人际关系中的勾连梳理;是利益角逐中的警告试探;更是酒香四溢的豪士派头与精神的彰显。
只是,现在的男人们喝酒,还有没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浪漫?还有没有白居易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情趣?还有没有苏东坡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苍凉?还有没有刘禹锡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的豪迈?
……
来,大家都尝尝,喝一杯,这“湘西土家春”的味道不错。雪莲书记的话止住了我思绪的漫游,唉,想得太远了。“人生有酒须当醉”,我响应号召,喝了一口酒,真如诗人艾青《酒》中诗句所说,“水的形态火的情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