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以淡漠的脸来相对生活。人来人去，微笑相对。似友非友，似敌非敌。是自己对身边所有人的一贯方式。
　　
　　 接通胡的电话。有更多的沉默。怕自己有肆意，于是寒暄。感觉很不好。这个男子在某个时间里属于自己。惺惺相惜的心情。但我们会厌倦，不怪任何人。时间，现状，精力和过程是注定。
　　
　　 我想，很多人很多事，像水一样，汹涌而来，悄然而退。我知道我们是要离开的。他，或者自己。是和感情无关的心情，是迟早要走到的一步。
　　
　　 对生活的无可期待越加深重。我不知道谁是可以真正依赖的，可以不离不弃。笑。自己有保护的姿态，不敢轻易的全盘托出。
　　
　　 某日。课长的助理笑说。琴，有时候你好可怕。特别是你的眼神。那个时候仰声大笑。哈哈，是么？什么时候。为什么这样说？她却是不答。其实自己是清楚的。因听太多人跟我说起过这句。熟悉的，不熟悉的。包括母亲。母亲在某个时候里，是怕我的眼神的，偶尔我会让她有想要挖掉我的眼珠子的冲动。在某些时候里，我的眼神莫名凌厉，笑容诡异。有如鬼魅。却不是有夺人心魄的美，而是有另人寒颤到骨子里的冷。
　　
　　 睡眠总是不好。梦魇不断。最扰人的是如若不服用加倍的安定片，如若不将体力彻底的透支。我将会没有睡眠。我将在床上辗转整晚。是厌极了的状况，却也无可奈何。
　　
　　 搭档是个聒噪的女孩。每日絮叨个不停。厌烦时我会笑骂她为老女人。她说，如果是别人这样骂我，我定是会和她绝交并拍死她的，只是对你有纵容。笑。是温情的女子。有明媚的笑容。最喜与我讲他的男友。每每听她眉飞色舞的跟我讲，她男友如何如何爱她疼惜她时。我只安静着微笑。
　　
　　 我说，我爱父母亲。我说，我爱某。某。某。我说，我爱我爱的女子们。只是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在想爱它是否存在。我在越来越多的时候觉得爱该是属于人类的一厢情愿。我在越来越多的时候感觉到爱是个美丽的误会。是属于人类的美丽误会。而疼惜。谁把谁当真。
　　
　　 在我刚服下安定药片不久狼来电话。他滔滔不绝。我昏昏欲睡。我想他是需要倾诉的。需要把心里压抑着的话说出来。我听到与否，是不重要的。如此我安静的握着手机强迫自己做听状。他声音低孺，语速很快。我听的模糊，几个字几个字的，却也已大概猜出。最后他说，现在只想把你紧紧的抱在怀里睡去。轻笑不出声。他黯然，说挂了便挂去电话。很多人很多感情，无关爱，抑或者情。只是某个时候有彼此的不可言说罢了。
　　
　　 我说，可，要自私。我对可说，可，算我多嘴吧，我总是希望你能够自私点。可说。琴，我一直喜欢你。我想我在经历着绢生，而你，一直陪着我，甚至到我死，一如ViVian。听到她如此说时，我想，我该落泪的。可是，我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我知，若换以往，我会泪湿青衫的。不是我们的感情变了质。只是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心变的足够的淡漠及坚硬。曾经感性之至的轻狂年代荡然无存，抑或是在回忆里，萎缩成了暗黄的花。
　　
　　 看这个世间。我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温暖而安全。是喜欢的姿态。当我在看戏并看懂台上的演出时，我想，我老了。在某日。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