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卖书的老人 ——善良的老人与一个女作家的故事
10年以前我在张家口一中读书的时候,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总要路过邮电大楼。邮电大楼的门口有几个卖旧书的摊点,在旧书摊上花上三五角钱,就可以买到一本文学杂志,于是邮电大楼下的旧书摊成了我少年中的一个心灵驿站。旧书摊的每一本过期杂志中的文章影调温暖,在文学道路上给了我金色的收获。
就在高中毕业的前几天,我又路过了旧书摊的时候,身不由己地停住自行车,趴在旧书摊上挑选了一本《收获》杂志,但是当我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时,一种冰冷的感觉从心头掠过,我的身上压根就没有钱。我把那本《收获》又重新放到地上铺着的帆布上,和卖书的老人说:“大爷,这本书给我留着,我明天过来买。”
卖书的大爷看着我说:“你拿去吧,明天给我钱,我认识你。”我徘徊了片刻还是拿上了那本《收获》。当我第二天上学路过邮电大楼的时候,卖书的老人没有出摊。我想他可能家中有事,或者他生病了。上学放学一连几天路过邮电大路,我都没有见过那位善良的老人。
就在去年,我回到张家口,路过二五一医院的时候,一个似曾熟悉的面孔勾起了我的记忆。是他,就是他,那位善良的卖书老人。他比十年以前苍老了许多,脸膛如树皮一样粗糙,他还在地上铺着帆布卖旧书。我走到他的面前说:“老人家,你不认识我了吧?”老人茫然地看着我说:“很面熟。”痛呵!像一种无名的重物撞击在我的心上。老人比十年以前老多了,双眼笼罩着白翳,干瘦的十指抚摸着帆布摊上的旧书对我说:“你要买书吗?很便宜的。”看来,老人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岁月,把我从他拥挤的思想中彻底忘记了。痛呵!多么善良的老人。
我对老人说,我曾经欠了您的钱,现在我还债来了。我的话还是没有唤起老人的记忆,在老人的心中我不过是一个交臂而过的过客,老人是不会记得我的。我从包里拿出自己创作的小说集《小县愚人》,在书中夹了10元钱,递给老人,并且对老人说:“这是我写的书,您不要卖掉,回去以后翻开它。”老人感激地接过了我的书,他正要打开,我制止了,笑着对他说:“大爷,只能回去看。”
10年了,我和老人匆匆奔波在各自的生活里,琐碎而又真实地活着,经受着不同的艰辛,那本曾经带给我无限快乐的《收获》至今我还珍藏着。移去的时光里,记忆开始退色并且布满灰尘,但对那位信赖我的卖书老人我总是常常想起,他的淳朴与善良如那尘封的酒坛,在我的心头日积月累地酝酿着一种真正的醇香。
我始终记得,在我初三那年,我被分到了差班,但当时教我们的历史老师对我关爱有加,总是对我特殊照顾,每次考试也总能在差班里总能考第一的成绩,虽然这并不值得炫耀,但因为老师的帮助,我才知道自己是受到重视的,自己并不是差生。所以后来我被实验班的老师看中了,后来我就被调到实验班,成为了一个优秀生,并顺利的考进了高中。后来的日子里总是会想到那个曾经对我帮助过的历史老师。高中毕业以后再次回到原来的初中时,却收到了初中已经停办的消息,学校的教师也被分配到了各个学校,从此也失去了与老师的联系,现在偶尔想想我学习生涯中的老师,他总是第一个想起,让我记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