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人生,英雄本色 ————读小说《雷五九与土匪马》有感
军旅作家周光耀发表于2010年第9期《新蕾》的小说《雷五九与土匪马》,成功地塑造了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雷五九。
这篇写英雄传奇的小说,与同类题材情节曲折离奇,人物悲壮激烈的写法不同,它蹊径独辟,匠心独具,以独特的角度截取人物生活中一个特殊的横断面来刻画,使得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小说紧紧围绕雷五九驯服土匪马这一情节来着力描绘,可说浓墨重彩,铺张扬厉,汪洋恣肆。把雷五九与土匪马的神韵与风采细腻真切地表现了出来。
小说在此情节之前,对雷五九作了些必要的交代。
小说开篇对39团窑子堡一战的经过只字未提,而只是写了此战的结果:39团在窑子堡一仗包括雷五九在内共有阵亡或失踪100多人。这可说是一石三鸟。一是让读者笼罩在悲壮的气氛中,二是向读者发布一个信息,小说不是通过残酷激烈的战争来叙写主人公的英雄传奇,而是别出心裁,三是主人公以一种出乎读者意料的方式出场。同时赋予雷五九以传奇色彩,他可是一个死了一回,连追悼会都开过了的英雄呢!
接下来情节的发展常常出乎作者意料。
雷五九没有阵亡,他只是伤了一条腿。经野战医院治疗勉强能一瘸一拐地行走。
处于这种情况下的雷五九,竟然来到了前线,而且在首批精减到他时,却没能被精减掉。雷五九怎么没有被精减掉的呢?小说对此进行了必要的交代。
“我这个人喜欢打仗,在后方呆不住,我非要打仗!”,雷五九这话,表明在他心里,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好像他就是为打仗而生的。难怪野战军医院院长感叹,“又一个疯子般的战士。”雷五九何以会如此喜欢打仗呢?
我们可从雷五九是共产党员,又没有家知道,他打仗就是为了解放像他这样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
这中间有一个带有喜剧色彩的细节,想来给读者是会记得的。
雷五九作为一位战斗英雄,为了能留下来打仗,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在团首长面前耍横,耍横不成,又坐在地上大哭。逼得团首长只得同意。这一细节,当然不是为了轻松气氛,它表明雷五九除渴望打仗外,还有就是他是个很有计谋的人。他很像《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在勇猛刚毅的外表下,还有谋略的呢!想来雷五九能成为传奇英雄,也正是因为他有勇有谋。像这次,他略施小计,也可说是小聪明,就让团首长把他留了下来。
在了解了雷五九的这些情况后,我们再来看雷五九如何驯服土匪马的。
小说在刻画土匪马时,先写出其不凡的身世。它可是汉武帝曾亲笔赐名为“天马”的后裔。就像帝室之胄,有着无比高贵的血统。李贺有诗云: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像这种马,自然有着狂放不羁,桀骜不驯,刚烈坚毅的天性以及它对主人的无比忠诚。它完全可与历史上项羽的乌骓马和关羽的赤兔马相媲美。
这种马要驯服它其难度可以想象。所以,在整个团部,就没人能驯服得了它。然而读者怎么也不会想到,雷五九却把这土匪马给驯服了。
雷五九驯服土匪马可是一波三折,只差没把老命搭上。雷五九并没有把土匪马当作马,而是当作人来对待的。因此他在驯服土匪马时,并不是一味的蛮干,而是恩威兼并,软硬兼施。或者可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雷五九每次在狠狠打了土匪马后,都会软下心来,好好地对待土匪马,甚至是把土匪当作知心朋友一样,向它倾吐自己的心里话。人们常说,马通人性。特别像土匪马这种“天马”,那可是更加通人性的了。所以,在雷五九第三次把土匪马打倒后,他拿来馒头喂土匪马,土匪马的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土匪马的流泪,应该是它为它先前的主子——被击毙的土匪头子流的。因为从此以后,它将作别过去的自己,接受新的主人。这也正表现了土匪马的无比忠诚。
雷五九有了土匪马,如同两臂长出了双翅,好像在飞一般。此时的雷五九比先前还要英勇神武的了。
我认为,小说中的土匪马象征敌对势力,雷五九驯服土匪马的方法,就是我们对敌对势力的方法。也许有人会认为我的理解有些牵强吧!不过,我总认为,“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小说并没就此结束,而是写团部黄参谋长用自己的马太行山换了雷五九的土匪马,送给喜欢烈马的吴旅长。这里,小说将太行山与土匪马作了对比。太行山虽然也是一匹良好,它曾救过黄参谋长的命,可它无法与土匪马相比。一是它没土匪马刚烈,二是它也没土匪那般忠诚,三是它没土匪马那样机智,能躲枪弹等。在接下来的一场战斗中,太行山便被敌人机枪射死了。太行山一死,雷五九也与他救下来的一个俘虏失踪了。因为雷五九知道他会被送回后方。
小说结尾写吴旅长骑着土匪马,在过一座独木桥时,遇着武装押送的两个逃兵,土匪马突然尥蹄子,把吴旅长摔下了山谷。最后,这两个逃兵和土匪马都不见了。这里采用了留白的形式,让读者去深思这事件背所蕴含的诸多内涵。
咀嚼品味这篇小说,感觉其技法圆融,渲染、蓄势、铺垫、对比、烘托等手法的运用,浑然天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整篇小说好似一首诗,含蓄隽永,韵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