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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逝水流年*小说』人生的鼓点


作者:白淮斌 秀才,2761.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328发表时间:2012-06-01 13:50:47


   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仓库往车上装货。手机只响了半截就嘎然而止,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我也没太多的留意。说实在,我没想到是你的电话。
   等我手头所有的忙完之后,我才有时间掏出手机,看上面的未接电话,发现是你的号。我这才感觉到有好几个月没有给你打电话了。
   我从来都认为,我是一个对感情很木讷的人,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很难有惊天动地的改变。
   我连忙给你打电话。你接到电话,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是不是身边有了新的女人?把我给忘了?
   哈哈,怎么会呀。我就跟你贫:就是忘天忘地忘父母,我也不敢忘掉你呀。
   呸呸,好话说尽,坏事做光。你就不停的挖苦我。
   ……
   最后,你告诉我,好久没有看见我了。说话的语气低沉而忧伤,我仿佛又看见了你一脸的忧郁。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答应你,今天无论如何上门看你。
   窗外,温暖的阳光懒散的照耀着大地,映入眼帘是绿油油的麦田和嫩黄的油菜花,树木也开始露出丝丝生命的绿意。
   中午的时候,到了你的地盘,我找了个环境优雅的小饭馆,要了一个小包间。打通了你的电话,你说你和你的闺中好友在店里说话,我就要你一并请来,吃个饭。
   看见你两的时候,我已经要了茶水,饮料,只等你们点菜。
   你一头长长的秀发,看见我想努力的笑出来,眼角却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我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也许脸都红了,因为毕竟有陌生人在场,你的闺中密友我是第一次见面,我感觉你有点失态。
   你的女友也许感觉到了我的难堪,伸手拉了拉你,对我莞尔一笑:你好。
   你好,你好。我机械的应着,赶紧招呼你们坐。
   你坐下来,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的纸巾擦了擦脸颊的泪珠,脸上开始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一个不讲究吃饭的人,随便的点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
   我要是给你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给我打电话了?你开始向我发难。
   没有,年前年后杂事多,确实有些忙。我小心翼翼的解说。因为我明白,在感情问题上,女人常常不讲道理。
   ……
   你的闺中密友是个很会来事的女人,她怕你这样折腾下去,我下不了台。连忙倒上雪碧,笑呵呵的说:来来,大家干杯。
   你给我解释说,你俩是无话不说的姐妹。我这才感觉自然了一些。
   闲谈中,我对你的朋友也有了些了解。她是一个做专业女子美容的,很能干的。只是,我感觉她说话有点咬舌,稍微有些结巴。长得也没你漂亮,说话也没你时髦。后来谈到对你朋友的印象,我就说到了这些。你就打我,说我对人评价过于苛刻。
   我们吃着,海阔天空的闲聊,慢慢的,也少了好多拘束。你也不那么横眉冷对了。每一次,都是你我在一起,如今多了个人,我们之间反倒生疏了。其实,我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听你俩说,也许这一刻,你是最开心的。
   趁着你上洗手间的空隙,你的朋友对我进行了批评。她告诉我,你已经无数次告诉她你和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听,她告诉我你一有时间,就对她说我的好,责怪我不该几个月都不给你打电话,让痛苦时时折磨着你,她要我好好对你。她的话让我非常感动。
   ……
   吃完饭,你的朋友借口有事情离开了。你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我紧紧的拥着你,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解劝,只能任凭你的泪水,如六月的一场雷雨哗哗的落下。
  
   ②
   你告诉我,这个年你真的过的很痛苦,你当时都有了死的准备。加上没有我的电话和信息,你是度日如年,暗无天日了。
   我也知道,你有一个不幸的婚姻,原本是自由恋爱。却没有结出甜蜜的果实,吞咽这枚婚姻苦果的时候,命里注定会有种种灾难。
   你说,你很留恋过去你们一起在新疆做生意的日子,虽然忙碌,却相安无事。谁知道孩子大了,婚姻却生出了事端。
   你们一起挣了些钱,在渭北高原上的老家盖了一座两层小洋楼的四合院。有了孩子,也有关于甜蜜生活的记忆。
   你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男人染上赌瘾。好好端端一个家庭,开始支离破碎。
   吵架,无休止的吵架。除了孩子的哭声,就是家具被摔碎的声音。生命在这一刹那间变得苍白无力,大脑开始供血不足,你有了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讨债的人跟走马灯似的,来了一茬又一茬,用家徒四壁和捉襟见肘来形容毫不过分。男人如中了魔一般折腾,没钱了就和你动手,你开始不认识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抱怨自己怎么当时瞎了眼睛,就没看清楚这个畜生的本来面目。
   开始提出离婚,三姑六舅二十四表亲就上们解劝,孩子大了,离婚会使孩子的身心健康受到影响,但你又不愿意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最后在娘家大哥的帮助下,你在镇上的街道开了一间卖成衣的时装店。
   你便把两个孩子领到身边,除了做生意,还要供给孩子上学。从那时候起,你就和那个家庭脱离了关系,那个男人就在你生活中变得可有可无了。不过,不过他还会偶尔来到你门店胡说八道,用瞎话咬你,说些盐咸醋酸,模棱两可的话。来的次数多了,满街道人都知道你有那么个半死不活的婚姻和神经病一般的丈夫。
   连我都感到吃惊,这样的婚姻你怎么这么久的维持?
   你就苦笑,说为了孩子,还有公公婆婆,他们一家人都对你不错,就是这个男人你无法忍受。
   对于你所说的这些,我除了同情也是无能为力。因为,我不能给你太多的承诺和帮助,也只能看着你如浮萍一般,在风雨中飘摇。
   我进入你的生活,原本是无意识的偶然巧合。
   你说,那是你人生最昏暗的时候,刚开了店,心里和感情上处于短暂的休整和空白期。
   我记着,那是一个雨天,好好的晴天,说下雨就下雨。
   你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看见我的车就不停的招手。其实,我从来不捎人的,那天却神差鬼使的拉了你。当时也许是心怀不轨,或者贪恋了你的美色,觉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挡车,怎么舍得不拉哩?
   后来,我们谈起这些,你就笑:说当时下雨没办法,你也是硬着头皮坐车的。不过看见我胖乎乎的傻样儿,你觉得坐我的车挺踏实的。
   那天,你原本打算上城里货运站去取省城发来的货,说好了一个车,人家却临时变卦,把你给扔在了半道上。
   当时你就和我套近乎,问是否可以给你提货送到店里,雨天也没什么事情,我就爽快的答应了。
   到货运站,把你的货装到车上。送到你店里的时候,天放晴了。大自然变化无常,让人啼笑皆非。
   下完货,你要付一百块钱运费,我就笑:算了吧,我又不搞营运。
   也许我的沉稳让你感动,我也不知道,当时你问了我的电话,说有机会请我吃饭。
   分别之后,我就没有过多的再回忆这些东西,确实也没有奢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在我完全淡忘了这件事情之后,却接到你的电话。
   从此,我们相识,相知,我就这样走进了你的生活。
  
   ③
   说实在的,我不太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知道,我们彼此也只是生活中的过眼烟云。你的生活中所有的苦难我也爱莫能助,尤其是感情,我不能太放纵了。我给你的所有承诺,会让你陷入更加灾难深重的痛苦之中,那样的话,我就是难辞其咎的罪人。
   不管你怎样去想,怎样去理解我们的关系。我只能这样若即若离的对你,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每每想起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冷酷,厚颜无耻了些。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让你的生活有丝毫的改变。
   也许是分别的日子太久,你真的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开始模糊不清。我同样希望,这一切就能这样平静的结束,我们就当谁也没有认识谁一样。
   因为,回到家中,看着相濡以沫的妻子,我真的很是愧疚。每当看见她乐滋滋的为我做这做那,我真的就会脸红心跳。也许,作为一个男人,在生活中应该有自己的红颜知己,可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跟自己的妻子相比的。
   这是一个让人浮躁的年代,好像气候也变化无常。冬天过了就是夏天,早没了春风和谐的日子。
   树木在不知不觉中葱茏起来,看着碧绿的麦浪,金黄的油菜花,和嗡嗡飞舞的蜜蜂。我的内心有了久违的舒坦和轻松。
   你照样隔三岔五的打来电话,我就推诿就撒谎,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忙碌的昏天黑地的人。
   过后,我就真的很后悔,这样玩笑般对待你的痴情,对你来说真的是很不公平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和你见一面,我们能有个开诚布公的谈话机会,这样对你对我,也许都有好处。
   我就给你打电话。说有机会来看看你,你就如小鸟般欢呼雀跃。你告诉我,你今年住在你们县城给儿子和女儿做饭,等到你们镇子上有集了,就回去开开门,生意也是日渐冷清。叫我到了县城以后给你打电话,你自己给我做饭吃。
   女儿去年考的分数不理想,今年复习。儿子要考高中,今年对你来说,生意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你只想管好女儿和儿子,让他们学业有成。因为两个孩子现在成了你唯一的希望。如果苍天有眼的话,我认为你的期望不会落空。
   我选择一个晴天的中午,忙完手头所有的的事情。便找到了你住的地方,这是一间私人的出租房,里面有个套间,便是卧室,除了电视,床,也没啥像样的家具。外间是做饭的地方,放着锅碗瓢盆和煤气灶。
   看见我,你便如小孩般吊在我脖子上,晶莹的泪珠便从眼中夺眶而出。我用手轻轻地抹掉你脸颊的泪珠,此时此刻,我感觉到面对你,我是如此的残酷和虚伪。
   不过你还是破涕为笑,给我诉说开了家常理短。为了迎接我的到来,你专门上了趟超市,你觉得我这个客很难待,不吃肉,不喝酒,不抽烟。你真不理解,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这大概也就是我的一种特色。
   女儿是住校的,其实你只给儿子做饭。儿子不怎么叫你省心,喜欢开小差溜号子,一不留神就跑到网吧里去了。你觉得,儿子教育不好,挣多少钱也是无关紧要的,他父亲就是一个例子,文化程度低,素质差,儿子在你想来,怎么都要成就一番事业……
   看见你动情的诉说和热切的期望,我突然感觉到了某种悲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何必要给儿孙做马牛?你那样活着真的太累,但我没有说出来。女人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对于丈夫,你已经心如止水。在你看来,儿子和女儿应该听话懂事,好好的考个大学。我也祈求上苍保佑你,让你美好的期望变为现实。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子。
   吃过饭,儿子上学去了。你在收拾碗筷,洗涮锅瓢。你们的房东老板娘进来,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看,如同在看一个外星球的动物。
   后来你才告诉我,你搬到县城半年了,房东他们知道你的境遇。平时也没有陌生男人拜访过你,你除了给孩子做饭,就跟着房东太太去跳老年舞,偶尔打打一块钱的麻将。
   原来这样呀?我就说她看我的眼神犹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以后你怎么跟她解说呀?
   你没有回答,只是扑到我的怀里期期艾艾的诉说你的思念和痛苦。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我们走进了一个生活的误区和怪圈。本不该相爱的人却相爱了,可每次我都虚与委蛇,打消这个念头。期间主要原因是不想伤害你,把你再次推向生活的无底深渊。
  
   ④
   今年的春节,是一个让你倍受熬煎和折磨的春节。
   婆婆去世了。村子里人来报丧,女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你当时觉得很难堪,也不知道回去是否合适,因为你已经四年没有回家了。可婆婆从来没有外看你,你做生意的小镇离家不过二里路程。也许是有孙子的缘故,婆婆隔三岔五的来,给你带面,油醋等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那一天漂个面皮,做个醋糟粉,吃个改样什么的,都忘不了给你送些来。说起自己的儿子和你的婚姻,也是泪眼婆娑……
   于情于理你应该回去,你不回去女儿首先不答应。
   迎着隆冬凛冽的寒风,你穿着一身洁白的孝衫,拖儿带女。那一刻,你觉得自己像秦香莲,是一副有冤没处诉的模样。
   看着家门口那迎风飘扬的望母纸,和阴阳先生出的门牌,还有婆婆的遗像,你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母亲的去世。今后,在你走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再也没有人问寒问暖,再也没人给你往店里送吃的了……
   想到这些,你便失声痛哭:我那苦命的娘呀,你怎么舍得扔下我们母子走了呀。
   你爬在婆婆的灵堂前,任凭别人怎样叫,你也不起来。你悲凉的哀嚎,在冬日凄凉的西北风里传的很远很远,你是在用你的哭声诉说你诸多的委屈和心酸。
   那一个夜晚,你被叫到了安葬婆婆说事的现场。按理说,在农村,这类场合女人是不参加的,也许是说话的人考虑到了你在这个家庭中现在的特殊性,还是要求你列席的。
   婆婆三个儿子,你丈夫是最小的一个。和别人已经分家另过,但是在安埋老人这件事情上,儿女都是有义务的。
   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难说,这样的事情花多少,兄弟三个三一三十一一分就完了,现在每人先拿出一万元来,事后是多退少补。老大老二表示同意,也没说啥。只有你这个宝贝丈夫,居然嘟囔着说自己没钱,一脸不愿意之色。你当时脑袋在嗡嗡作响,你离家出走好几年了,都是婆婆给你丈夫洗衣做饭,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现在成了没皮没脸的货。
   没等别人说话,你自己就出来了。和女儿说起这些,女儿就哭哭啼啼,说不管怎样,要你出些钱,也不枉婆婆操心了你和孩子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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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由一个意外的邂逅,引发的一段真挚的情感,而这段情感却又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情感世界里很失落的一个女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遇到了男主人公,从而将自己的情感转加在了男主人公的身上。然而这却是一段不应该也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因为男主人公也是一个有家,有孩子,并且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当然不会让家庭受到伤害。但眼前这个在情感世界里备受煎熬的女子,一样是弱者,一样是被伤害的人,她又是那样的依恋自己,信任自己。其实,在生活中,这样的故事彼彼皆是,能够正确处理好这种家庭以外的情感问题确实很难,但男女之间一样可以成为最贴心的朋友。爱,不一定是拥有。爱,更多的时候是付出。问好作者,欢迎继续赐稿流年,荐读!——【编辑:叶儿的魔弟弟】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20604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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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1 13:51:18
  这是由一个意外的邂逅,引发的一段真挚的情感,而这段情感却又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
2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1 13:51:52
  在生活中,这样的故事彼彼皆是,能够正确处理好这种家庭以外的情感问题确实很难,但男女之间一样可以成为最贴心的朋友。爱,不一定是拥有。爱,更多的时候是付出。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2-06-04 08:33:53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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