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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逝水流年*小说』此生归鸿


作者:稻香抚云 举人,3428.5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563发表时间:2012-06-07 21:21:58
摘要:女人去了,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一年,春夏秋冬,次第经过,没人正看她一眼,什么也不曾留下。她没有名字,也没有谁知道她来自何方。在夏鸿吉的生命里如昙花一现,又飞快地消失了。生如浮萍,无非如此;命薄如纸,无非如此。希望到那个世界里,她能记得自己的仅有的这段爱。希望老夏百年之后,会在那里与她再重逢,那时她不再是傻子,她会认得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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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万家汪村东头那棵老杏树上时,夏老汉已经穿过二十里平原来到了这棵大杏树前。满枝粉嫩嫩加着白生生的小杏花热烈地绽放着,当暖风吹来,一阵一阵淡淡的花香四处飘泻,引来满树的蜂蝶乱舞。
   夏老汉今天心情特好,穿戴得也是一身簇新。为了这场相亲,他专门让邻居胡嫂子到集市上帮他相看着买了身新衣服。天不亮就起了床,把家里洒扫一新,骑着辆老自行车就往万家洼来了。
   夏老汉其实不太老,才五十六岁。要是搁在国家干部身上,还是满面红光、宝刀未老的年纪,但是在他却不能上得台面的样子了。脸色黝黑不说,嘴巴还齐整向前伸出老远,两只眼睛常常是庸俗平淡的神色,没有多少光芒,身高嘛,满打满算也就一米六零。年轻时家里兄弟四个,他为老大,十岁一过就和大人一起劳动,一年一年的劳累,一年一年的贫穷。直到病秧子母亲去世,他三十二岁了也还没娶上门媳妇。几个兄弟长得出挑些,年纪又相仿,因此上渐渐地打发出了光棍队伍各自勉强成家,他也就越发地老大难了。
   夏老汉两个名字,学名夏鸿吉,外号“瞎公鸡”。两个名字在夏家店村都通行,学名是父亲给取的,虽没上过一天学,却也有学名,好上户口啊!可是这个名字在村里叫的并不多,只是偶尔大队广播上吆喝一下了用着,或者外村里偶尔有人找了用一下。用得相当广泛的却是“瞎公鸡”这个外号。在农村里,为人取这样一种外号,能被允许通行起来,其实大家就可想而知夏老汉在夏家店是怎样一个人物了――一个实在算不得人物的人物。
   首先,被取这样的外号,他没有能力反对。其次还会在年长日久人们这样的戏谑间自觉认可这个外号。这样的一个过程,足以表明夏鸿吉老汉有着怎样的地位,怎样的性格脾气了。
   他这五十六年,与父母亲一起过日子时,只出力不作巧工。母亲去世后兄弟们都成了家,他与老父亲一起过日子,耕种犁扬的活,他还得以老父亲为主。老父亲七年前也得肝癌没了,他便没了主心骨一样,再也种不出个囫囵庄稼来。只得把一亩二分地给了三兄弟夏鸿前种,一年给他些口粮了事。他就开始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干杂活,一天挣个二三十块。因为看着父亲因为得了肝癌怎样的在三个月间由一头老壮牛一样的身体化了个没影没踪,他好像深悟了生命的意义。一年就干半年多的活。
   开春后二月间干活,六月间歇夏,八月间再开始干活,十月一过就又休冬了。再也不像年轻时天天傻干了。村里人们笑他“怪洋气啊,还多次年休假呢!成外国人了。”他绵绵地笑着,也不生气,就给人家讲“忙死累活好作什么?我又没儿没女,到哪天算哪天吧,看我爹这一辈子,不够本呢!”
   “瞎公鸡”平时少言寡语的,能说这么长话,又透着这么深道理,也实属不易了,人们叹道。
   也因此,少有哪个建筑队会给他多些工资。别人小工都涨到五六十了,他就三十,没人多出,他只是打杂,也不嫌少。
   就这样,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也闲不着,好像也累不着。
   前年春天开始,村子里被划入新工业园区,立即来了几个老板投资建工厂,恰巧占到夏老汉那一亩二分地,每年由政府补给一千五百元钱,还有五十斤米和五十斤面粉。夏老汉便和村里一些年轻人一样,彻底地不种地了,成了工人一族。一年做七八个月的工挣些钱,也倒花不着多少,衣服几年才买一身,吃饭也就是简简单单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人情往来都不用行,身体也还好尚且不用往药铺子里扔钱。所以数年下来,手头也渐渐攒了些积蓄。
   不做工的时候,他爱骑个破车子赶闲集,也不买多少东西,无非就是一点菜,一点水果,一些零用品什么的,然后到熟食摊子上切半斤猪头肉喝两盅酒。夏老汉没有酒瘾,平时在家也不常喝,可每每到集市上喝那两盅酒都得个多钟头才走。他总是少言寡语,听周边爱说笑的人们聊天,看来往的人如梭般穿动。他觉得这才是幸福的生活,也许正像有钱人到酒吧看灯红酒绿听劲魔乱舞的当作享受生活吧。
   方梁湖的集算是比较远的,到夏家店得有十八里路,但集市很大,夏老汉便也常去凑热闹。
   二月十六那个集上,家住万家汪的酒友万三麻子神秘兮兮地向夏老汉道“兄弟啊,你来好时气了!你知道不?”布满红丝丝的一双圆眼直瞪着夏老汉笑,满脸的皱纹因为有了酒精的浸润像一朵紫菊花一样一下绽放开来。
   “呵呵,老哥真是会笑话你兄弟,我一个光棍麻勺的,还会有七仙女掉下来砸着我是怎么的?再说了,就是掉下来,我也接不住,多少好人早抢先了。”夏老汉无奈的说道,然后抿一口酒,与往日一样的味道,你万三麻子就尽管戏我吧!他心里想,但没说出口。要是没前面那半杯酒,就是这段话他怕也是懒得说,横竖我是供许多人笑料的,说个什么呢?顶多一笑了事。
   万三麻子是万家汪人,离逢集的方梁湖村也就三里地光景。他今年六十一了,膝下已两个孙子,整天四集转悠着,摆个干货调料摊子,无论挣几个钱,都会不失时机地来熟食摊子上喝几盅。他是有酒瘾的人,自己说一天得两顿呢!酒一下肚,四面开讲,东山上西湖里,南庄北庄十里八乡的他能把新鲜事说个遍。水平虽不高,没什么学问含量,但是总有人爱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常常就聚了跟前来,你唱我和的接了下来,小摊子上一时间真是好不热闹。夏老汉一般只听不搭言,他嘴皮子笨,也懒。今天因为没好太阳,看来万三麻子的听众太少了,他要拿我夏老汉取笑来。
   “唉,兄弟,就这么不出息吗?你才多大,五十来岁正当年哩!就能一辈子光棍下去?你别说,今天我还就要给你个七仙女!你不敢要?”
   “嗨!说哪呢!谁还能看上我这样的?”夏老汉叹口气,“正当年的日子都过去了,我指望什么呢?就这个命了!你也别取笑我了。”
   “兄弟你要这么说,你可真对不住你万三哥一片真心了!我告诉你,俺们村里刚闲着一门好事呢!一个四川方向来的女人,今年三十七了,在家乡死了男人的,还没开怀呢!别人带了来俺庄上,瞅了一圈硬没看上个主儿,不是太丑就是太穷了的人家。我想着兄弟你该正可意的,就赶紧想扒拉给你,你可得识你老哥好心啊!”万三麻子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言语声调里没一点调侃的意思。
   “哟,真事啊!那你说吧,她们要什么条件,要真能成,我可忘不了你三哥,一定谢你大媒。”夏老汉眼神透出少有的亮采。自从过了四十五的槛,这十多年来再也没有人给他老夏操过这个热心。他也就等着攒些钱,到了岁数进敬老院呢。难道今年要时来运转?难道他这棵老树还能开枝散叶?想到万三麻子说的“没开过怀”,他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不要别的,人家说了,大老远的千里迢迢带来不易,就给八千块钱吧,一下子花齐这钱,什么条件也不要了,结婚不结婚,家俱不家俱的,都行。这八千呢,一半是谢带路送人的人,一半人家带回去给她父母,也算养了闺女一场。这不,跟了你,这辈子还有个回去孝顺爹娘吗?你说,八千块,可多不多呀?”万三麻子把脸使劲凑到夏老汉脸前,满嘴的酒气随着嘴唇的开合,一出一进,全喷到夏老汉鼻息间。他万三麻子是不敢大声讲这段话的,毕竟人多耳杂的公共场合,来往行人间难免会听到传出去,人们岂不拿他万三麻子当了人贩子?
   “嗯,差不多,哪天你帮忙领来看看?”夏老汉顺从地说。
   “嗯,其实看不看全行,我告诉你,你一看管保就中。个虽然不高,小脸可是煞白,还带着桃花色儿呢!”万三麻子兴奋地说道,边透出难以说清的笑容,嘿嘿地笑个不停。
   “可人家不见得相中我呀,还是找日子看看吧,就都你来定好吧,老哥?”夏老汉听得心痒痒的,却也不敢那么自信人家就能相中他,多少美梦不成的过往啊,想起当年。
   “行,那就说定了,二月十九,好日子。吃过早饭我就联系带亲的人领女人到我庄东头那棵老杏树下,到时你带好钱,看着行了一手交了钱当下就领回家,晚上可就有暖脚的了!”万三麻子还是压低着声音说完这一段话,然后爆发出哗哗的笑声,直笑得夏鸿吉满脸通红,幸好有盅酒早下了肚盖着脸。
   而眼下,就站在这棵大杏树下了。看着这满枝的杏花如云似霞地盛放,夏老汉抹一把汗水,开始试着慢慢平息大喘的气。难道他“瞎公鸡”要交杏花运了?或许从今以后,他也真有个人疼了!想到这儿,夏老汉抹一把贴身揣着的八千块钱,心里无比地舒坦。
   2
   夏老汉站在杏树底下想一会儿心事,再忽然睁大眼睛朝西看看。老杏树身躯粗壮,枝丫繁茂,在这春日的阳光照耀下,影子花花略略铺了半分地满。树脚下是一块约二分大小的三角形闲地,满地的枯草还未全变绿,只是一些个早发的草牙儿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四野。这个大三角形的底贴着西边的那块庄稼地,顶上的锐角漫漫长长的伸进了东边的汪塘水里,让人联想起正喝水的鳄鱼脑袋!
   滋润鳄鱼脑袋的这片汪塘也就是万家汪的名字所由。三十年前它还是一片二亩地的大汪,在几十年岁月的漫漫进程中,人们在政府的带领下总是在不断地扩大生产、向水要地,再加上建筑垃圾与生活垃圾的处理堆放占地,经年日久这片大汪竟成了一条不过三米宽的排水沟了,还在鳄鱼嘴尖子上拐了一个三十度左右的角。边边棱棱的,也不整齐,活像一条让孩子胡乱撕过的塑料袋子。因为近年来大厂小厂的各地兴建,作坊厂间的污水时不时地各处流淌,这条小沟自然也不能幸免。于是一年里有八九个月倒是死水浑浑的,鱼虾不生蛤蟆不长的。
   这条小汪子由西北上过来拐了那个急弯后直直地折向了西,一直通向万家汪村中的排水管道。东西走向的这半截水沟南沿是一条六年前村村通工程的水泥路,满载着党和政府对人民的关怀一直伸到了村里,让万家汪的老百姓从此结束了雨天出门满脚泥的日子。
   夏老汉站在杏树底下一阵阵地瞭望着西边,看看没有目标再转回身来躲到树荫里。倒不是怕冷,是怕遇到熟人,人家若问“瞎公鸡”在这儿干嘛呢?我可怎么说?
   其实他是顾虑多了,隔了二十里地,能有多少人认识他呢?以他的知名度,几率还是非常微小的。而且就算有个个把把的人认识他,也并见得就叫得出他“瞎公鸡”名号来——这个名号还响不到二十里外的万家洼来。
   在等待了近两个小时后,夏老汉终于看见两辆三轮车驮着目标人物缓缓走近了。其中一辆由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蹬着,上面驮着一个打扮光鲜的年轻些的小女人,另一辆就是万三麻子的车子了。
   一行人渐渐到得眼前,夏老汉忙走出杏树底迎上前去,除了笑着说声“你们来了?!老哥”外,再也无话。
   万三麻子一摞腿,麻利地从三轮车子上下来,拉过夏老汉的一只手笑哈哈地说:“兄弟啊,来得可够早呢!”一句话让夏老汉满脸出火。他却像没看见似的接着介绍:“来,你看,兄弟,这个呢,是老邰,你得叫邰二姐吧,打弟妹老家一道来的,可是给你引线的月老呢!”万三麻子第二段话更是说得夏老汉又羞又喜,羞的是怎么八字还没一撇就称呼“弟妹”呢?喜的是那位个子虽瘦小却精神抖擞的邰二姐一看他夏老汉就满脸笑开了花,看来他还入得她这娘家人的法眼,或许八字就能在这儿撇开了!因此赶紧随着万三麻子的口响快地叫了声“邰二姐”。
   “唉,大兄弟一看老实人啊!姐就相得中这样子的,我妹子到你屋里,我放心!”邰二姐操着一口混杂的口音,好像努力地在说普通话,又怎么也脱不了南蛮子的味儿。她拍拍夏老汉的肩,然后转过身指着背后还坐在三轮车子上的女人说“呢!你看我妹子,还水灵吧?”
   夏老汉才好意思细细瞅去,只见三轮车上的女人生着一张圆圆的白脸,剪一头齐耳短发,脖间围了一道荷色的流苏围巾,上身着一件粉色的细袄,下身一条青裤,脚上的革子鞋还是崭新锃亮的。她半低着脸,肤色本就白,加上粉袄的映衬,在阳光下满脸现出奕奕的光辉,恰如三月的桃花一个颜色。夏老汉粗略地看一遍,再也不敢看第二遍,怕另两个人笑话。女人始终一言不发,也不抬头,因此他看不见她的眼神。
   邰二姐忙拉过夏老汉,悄悄地问“相中了吧?”夏老汉点点头,“好倒是好,只怕这样的年轻,人家看不上俺呢!”
   “嗨,别灭志气了!”万三麻子别过脸来插上话,“她年轻也罢,俊生也罢,可是伤过家呢!你兄弟还童男子呢!不信?”
   “这样吧,”邰二姐悄声说,“你俩先到杏树下抽着烟歇会儿,我问问我妹子!”
   “嗯,我看行!”万三麻子拉了夏老汉就奔了老杏树下。两人边闲扯着话,夏老汉来回拿眼角的光瞅着十步开外的那两个女人。只见邰二姐俯下身子对年轻女人说着什么,边用手划着他看不懂的手势。夏老汉忽然心里一惊“哥啊,你说这个女人不会是聋哑吧?这会子我就没听她说一句话,也没见她下车,腿脚也没事吧?”
   “哪呀?有两次我见着人家可是走着的。今天这是见你不好意思开口,相亲,谁好意思脖子下挂着笊篱来?——你再看看,你看人家不正有说有笑的?”万三麻子恰好发现了辩驳的证据,指着女人给夏老汉看。夏老汉再看去,可不是嘛!邰二姐一番说词和手饰后,女人笑得呵呵的,一边下了三轮车,嘴里还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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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仔细的阅读了这篇名为“此生归鸿”的情感小说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股淡淡的忧伤充斥着感官,深为小说中人物的不幸命运而感到心酸。一个打了半辈子光棍,老实本分的老汉夏鸿吉在即将步入耳顺之年之际,在一次赶集时经一个酒友万三麻子的撮合下,用半生攒下的八千元从一个被称为邰二姐的手中买了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做媳妇,当夏鸿吉带着女人走在归家的路上时,通过女人所说的话,以及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夏鸿吉明白了万三麻子与那个邰二姐卖给自己的的女人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就当自己的两个兄弟要去找万三麻子讨问公道时,老实本分的夏鸿吉却作出了将女人留下的选择。之后的日子里,夏鸿吉与这个买来的女人过着很平静的日子,虽然女人属于心智不全的人,但也能在一些日常小事上,无论是做对或是做错,都能给夏鸿吉以家的温暖,应该说夏鸿吉是满足的。当女人渐渐的对身边的环境熟悉之后,也慢慢的融入到这个环境中,并在人口普查之际经由老普查员夏丁贵为其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刘兰芳。从此,这个不能确定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方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属于自己的生日。夏鸿吉与女人的生活既平和又有声色,引用小说里的情节就是:“在工地上干活,开工、结工、浇制的时候,本地习俗是管饭而且还发烟抽的。隔三差五的夏鸿吉便装了烟回家,有时还带些酒桌上吃剩的好饭菜,甚至半瓶酒什么的,回家来与女人高高兴兴地享受一翻。没有这些“外财”时,他也总舍得花钱买吃喝烟酒的一起享用。”如果按这样的状况生活下去,夏鸿吉与女人也算是幸福的,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它送给这样一对夫妻的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一场灭顶的厄运,在夏鸿吉出门挑水之际,一场由于烟火引起的火灾夺取了这个不幸的女人的性命。女人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解脱,但对夏鸿吉来说,这将是一个永久的严寒,永久的冬季。整篇小说条理清晰,语言精练,立意新颖,能够用作娴熟多样的写作手法,虽然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但人物形象生动,鲜活,堪称佳品。强力推荐!问好并感谢作者支持流年,欢迎继续赐稿流年!——【编辑:叶儿的魔弟弟】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20608001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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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7 21:22:40
  仔细的阅读了这篇名为“此生归鸿”的情感小说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股淡淡的忧伤充斥着感官,深为小说中人物的不幸命运而感到心酸。
2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7 21:23:17
  一个打了半辈子光棍,老实本分的老汉夏鸿吉在即将步入耳顺之年之际,在一次赶集时经一个酒友万三麻子的撮合下,用半生攒下的八千元从一个被称为邰二姐的手中买了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做媳妇,当夏鸿吉带着女人走在归家的路上时,通过女人所说的话,以及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夏鸿吉明白了万三麻子与那个邰二姐卖给自己的的女人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就当自己的两个兄弟要去找万三麻子讨问公道时,老实本分的夏鸿吉却作出了将女人留下的选择。之后的日子里,夏鸿吉与这个买来的女人过着很平静的日子,虽然女人属于心智不全的人,但也能在一些日常小事上,无论是做对或是做错,都能给夏鸿吉以家的温暖,应该说夏鸿吉是满足的。当女人渐渐的对身边的环境熟悉之后,也慢慢的融入到这个环境中,并在人口普查之际经由老普查员夏丁贵为其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刘兰芳。从此,这个不能确定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方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属于自己的生日。夏鸿吉与女人的生活既平和又有声色,引用小说里的情节就是:“在工地上干活,开工、结工、浇制的时候,本地习俗是管饭而且还发烟抽的。隔三差五的夏鸿吉便装了烟回家,有时还带些酒桌上吃剩的好饭菜,甚至半瓶酒什么的,回家来与女人高高兴兴地享受一翻。没有这些“外财”时,他也总舍得花钱买吃喝烟酒的一起享用。”如果按这样的状况生活下去,夏鸿吉与女人也算是幸福的,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它送给这样一对夫妻的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一场灭顶的厄运,在夏鸿吉出门挑水之际,一场由于烟火引起的火灾夺取了这个不幸的女人的性命。女人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解脱,但对夏鸿吉来说,这将是一个永久的严寒,永久的冬季。
3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7 21:23:43
  整篇小说条理清晰,语言精练,立意新颖,能够用作娴熟多样的写作手法,虽然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但人物形象生动,鲜活,堪称佳品。强力推荐!
回复3 楼        文友:稻香抚云        2012-06-08 09:45:42
  这篇文字来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结局太凄惨,但是我习惯于忠于现实。因为站在远距离旁观者的角度,我只能尽量捕捉其中的温暖与感动。谢谢魔弟弟的点评。祝愉快!
4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06-08 09:08:0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5 楼        文友:稻香抚云        2012-06-08 09:40:59
  谢谢流年的赏识,使这篇旧文字再进江山并成精品。魔弟弟的按比我当时构思时的思维还到位。辛苦了!
6 楼        文友:铁禾        2012-11-19 23:48:46
  这是一个好的小说作品,那些形象写的真是鲜活,小说就是现实啊。
铁禾
共 6 条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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