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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意外

作品名称:垮掉的一代      作者:健叔      发布时间:2012-07-31 23:11:38      字数:5261

  在小鸦矫捷的身手消失后,焦律似乎是网络游戏的角色处在刚刚刷新怪物的地方一样,周围堆满了人,他们手舞足蹈,很是欢腾,而焦律很惊讶于他们这样错乱的动作,在他感觉,这样拥挤的状况下稍稍的一点动作都是很危险的。
  这些赚钱比花钱慢一百倍的家伙仿佛才是拥有世界百分之八十财富的人,成天就会吹牛,而真正的正经事情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出来的似乎只有插科打诨。焦律很厌烦的在人群里看着这些人,很厌恶的闪躲着,似乎一碰着他们就会沾染上永远洗不掉的肮脏印记,然而他隐隐的又意识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这绝对是足够令人恐慌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去适应还是把自己也放在那一类里面去厌恶,去恶心。
  那些极富弹性的肌肤上影射着活力的汗珠,反射着阴暗的灯光,更加叫人觉得几分冰冷的光芒。焦律不耐烦的用胳膊支开那些在他眼睛前面晃来晃去挡着路的身体,他不明白这些兴奋不平的身体为什么总要在这种无聊的动作下面挥霍掉一些本不坏的东西。那些被支开的身体重新挡在焦律的身前,这回是有意的,焦律看见了几双眼睛,共同点是那些眼睛都似乎没有眼珠,泛白的眼睛似乎也说明这些人早已不是人或者说早已没了人性。在周围瘪三的鼓动下,那些没有眼珠的家伙很兴奋的把焦律放倒在地上,已经倒在地上的焦律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实力悬殊,他觉得即使站起来也是枉然的,倒还不如就这么躺着,但周围的喧嚣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耻辱,他不是一个崇尚骑士精神的人,但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精神都是由自尊和荣誉所引发的,荣誉暂且不论,自尊是断然不可丧失的,焦律犹豫的站了起来。
  当另外一双手不知道从那里伸出来重新把焦律推倒在地时,焦律在有些辨不清楚方向的踉跄中明白了这些四肢发达的家伙们更加厉害的特性:卑鄙。那双手可以被叫做黑手,但这时候焦律的愤怒很自然的让他产生更加极端的思维,他把这手想成爪子,或者可以叫脏爪子。依旧是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仿佛是有了经验,焦律很迅速的把膀子向四周甩了一圈,如果当年那个一嘴大粪的物理老师来解释他一定会说这是离心力的作用。焦律的膀子没有碰着人,显然那些家伙都躲开了,像是看小丑似的围着焦律嘲笑着。若是往常焦律在这样的状况下一定会觉得再过度的发火只能让这些已经把眼光换做鄙视的家伙们更加兴奋,但这时候焦律确实是火了,他没想过后果,或者早就把后果放在指甲缝里掌握了。他冲着人群喊:谁推的我,自己给我站出来,是男人的话。
  像是一个耍猴的,但这句话很管用,虽然是一帮垃圾,但这些家伙还是比较在乎自己那本已经不值什么钱的面子的。一个女的站了出来,焦律是第二眼才认出她是个女的,女的说:怎么了,我推的,我是男的女的,小菜鸟,妈逼的今天看你把老娘怎么样。
  这是一个约莫不过二十的女人,焦律没有什么犹豫,有的只有恶心,他不明白这世道怎么女的都变成这怂样了。没有等那女人自以为很酷的POSE摆很久,焦律上去一脚蹬在她肚子上,这是焦律平生多次打架中最毫无保留的一脚,他相信这一脚能要了这女人的半条命,但没有一点后悔的地方。焦律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看看那女的,女的已经蹲在地上站不起来,还在战斗,双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只有大地看得清楚,想必是异常影响视听的,她的这个姿势显然也不足以缓解她的疼痛,可再没有其它更舒服的姿势了,估计这次以后她再不会在男人面前以自己的性别为资本嚣张什么了。周围的人都没有一个再上前做什么的,甚至没有人敢上去扶一把那女的,都知道人愤怒起来是不好惹的,也都知道男人一般情况下是以打女人为耻辱的,而眼前的状况就充分说明焦律不是一般两般的愤怒。
  焦律说:还有谁,给我站出来,不出来的是孙子。
  像是老大在发狠话,但不像刚刚的喧闹和嘲笑,仿佛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个个都很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孙子了。看了看这些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渣滓,焦律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痰,脚跟在痰上使劲的来回踩了两下,像是把这些家伙一起当废物一样蹂踏。
  这时保安准时到场,很尽忠职守的朝焦律的脑袋来回刮了几下,让焦律顿时清醒。焦律看了看保安,心想这些家伙什么时候也和警察似的了,等事情发生完了就及时出现,是不是穿了这模样的制服就变一个德行了。刚来回没有目的的移动了两步,很自然的瞥到还在地上蹲着的那个女人,这时候一种不怎么光彩的感觉才让焦律不安起来。
  很不巧的,萧唯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过来,萧唯问你在什么地方。焦律说在蓝客酒吧。萧唯说不是的吧没,那儿怎么会这么安静。焦律说是真的,你有什么事情吗?萧唯说不是让你马上过来吗,你怎么还在酒吧,你什么意思。焦律恍然大悟,说马上去,便挂了。
  很茫然的看看周围还保持刚刚神态的家伙们,以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终于起不来的女的,焦律觉得自己像个无意中的英雄,此时正用像老鼠似的,目光猥琐的瞅着自己招来的敌人。那些围观者还是刚刚的表情,有些畏惧的样子,焦律想我这时候走应该不会受伤害,于是准备离开,无奈被保安拦住说:你不能走,看看这个女的,都蹲这儿这么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一泡屎都拉完了,肯定伤得不轻,你要走了我们找谁去。
  焦律也急了,说:那你想怎么样。
  回答说:你把她送到医院去,确定没事了,你再走要不出事了,谁负责。
  没有办法,焦律点点头,看了看时间,他不知道萧唯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她,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后悔没有碰上茅山修道的年代,使个分身术什么的,一切搞定。
  出租车上除了焦律和那个花了十分钟才从蹲着的位置移到车上的女的之外,还有个保安,说是害怕焦律再伤害那女的。焦律有些急,说:她都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我还怎么伤害她。
  保安说:你知道她半死不活了?那你早干什么了,再说,这个样子了,你想干什么还不是轻松得很。
  焦律低声说了句:送我都不要,什么东西。
  萧唯的电话又来了,她说:怎么回事。
  焦律说:我在车上。
  萧唯说:哦!
  焦律说:我马上去医院。
  萧唯说:去医院干吗?
  焦律说:一个女的被我伤了。
  萧唯说:你怎么这样,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随便啊。
  焦律说:想什么呢……
  电话挂了。
  坐在车上的女的断断续续的呻吟着,让焦律顿感恶心,然而焦律依旧看不见她的脸色究竟如何。司机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忧心忡忡的样子,保安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说:看什么看,开你的车,小心出车祸,老子可不陪你一起死。
  焦律说:司机你能不能快一点。
  司机说:这还能快吗,这姑娘怎么了,是不是……
  保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很得意的说:还不是这位,轻松的一下就搞成这样了,年轻人嘛,脾气就是这样。
  司机的头一百八十度的掉了个头,这应该是个危险动作,他瞥了一眼那女的说: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事情都做,你看,出事了吧,暧,伤风败俗啊。
  焦律立刻听出来了其中的误会,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
  司机仿佛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害怕保安再暴躁什么了。很来劲的说:怎么了,年轻人啊,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认啊,你总不能说这是你打出来的吧,你觉得这就不丢人,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那种人啊,对不?
  本想解释什么的焦律也登时没有了说话的底气,这说明他已经完全清醒。那女的仿佛是听见了这话也觉得好笑,发出了一声很怪的声音,还没有怎么听清楚就又变成了很清楚的惨叫声。焦律不无耐烦的说:你就别笑了,看你那德行。
  女的停了声音,焦律担心起来,他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大了点,现在这女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车到了医院。焦律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要扶女的出来,保安一把拦住说:这个我来,你忙你的去。
  焦律有些纳闷:忙我的?忙什么啊。
  保安说:装什么傻,付钱啊,难道要我给钱,给完了车钱就赶快跟上来,别想溜啊,要是跑了再被逮回来那情节就更严重了。
  事实上那女的伤得的确不轻,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是焦律的脚步,保安早已经走了。空旷的走廊仿佛是通向寂静的一条路,而寂静的归宿究竟上什么则不知道。庸懒的值班护士时不时的来回走动一下,看看还没有休息的焦律,仿佛是在看一个即将下手的小偷,还不忘嘱咐一句:声音别太大,小心吵着别人。
  焦律说:我没有大声啊。
  护士仿佛对焦律的回嘴很不满意,立刻声如洪钟的叫道:叫你别大声你听着就是了,说什么话,提醒你一下而已嘛。
  在焦律惊讶的目光中,护士的高跟鞋像是魔鬼的脚步,啪嗒啪嗒的朝着一个明确的方向过去。而反方向则是急促错乱的如同迟到的天使,一个轮廓粗糙的男人冲着焦律冲过来,焦律觉得自己就要被撞翻了,那男人却停了下来,焦律惊讶的看看光滑的地板,就差要说英雄好身手了。
  男人说:***呢?
  焦律听说是找那女的的,于是简单扼要的说了说大概情况,但还是省去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情节,毕竟他不能说自己因为一时激动就把一个女的肚子给踢出问题来了。
  男人一听说是这样,虽然焦律省去了不少自己的罪行,但男人还是一把揪住焦律,往上用力一提,焦律感觉自己的脚也跟着往上一悬,虽然没有完全离开地面,但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后来焦律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比较八婆的女人的男朋友,更加叫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男人是市散打队的主力。这些情报都是男人自己告诉焦律的,并且是心平气和,仿若两个好朋友般的聊天之间所透露的,而俩人能如此惊人的由敌人转化为盟友,就是因为下面的叙述。
  一个戴口罩穿白大褂,长相极其猥琐,甚至有点让人联想起来电影里杀人并且吃人的魔鬼医生的家伙走出来,很轻松的把口罩解开。看着焦律和那男人,知道他们在等着自己说什么但他似乎是故意不说,等到焦律和男人有点不耐烦了,才淡然的一笑说,你们哪位是亲属?
  焦律看了看那男人,男人说:我,我叫周大光。
  这个名字让焦律再次回到学生年代,大光这个称谓经常是在某个人拿着一叠牌后露出一丝窃笑,尔后很嚣张的说上一句:这一局不打你们大光我就把头下下来当椰子玩。
  其他人则一片唏嘘:你脑子里又没有椰子汁。
  而牌打下来的结果也是如众人所料想的一样,不可能大光,而奇怪的是,每每都有人因为拿了一手好牌而出此狂言,可真正能兑现的则很少,这很少中的百分之百是能打上去,把脑袋拿下来当皮球椰子或者是马桶的则一个也没有。所以在那个时代大光这个词就是失望的象征,也作浪费机会理解。
  医生一脸的荡笑,说:我不在乎你叫什么,你是家属,那你就是那孩子的爸爸了?
  他指了指焦律。焦律顿时晕了,连连摇头,而周大光则比较郁闷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不那是我的,怎么医生,那孩子生下来了。
  医生说:很不幸,这位父亲,哦,不对,不是父亲本来,本来你应该是的,明白吗?女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肚子遭受重创,流产了,你刚刚那么星系而至于有点麻木的表情是相当幸福的,对此我表示深深的同情。
  这医生仿佛是幸灾乐祸似的,但周大光接下来的表现则让他大跌眼镜了。周大光几乎是跳离地面半米之多,狂吼一声:太棒了。
  这一声巨吼让刚刚不停的叫焦律安静的护士大为恼火,奔出来以不逊于周大光声量的一声叫喊还击:别吵了,人家还睡不睡觉啦,有点公德心好不好,明天起来还要上班呐!
  谁知周大光兴奋过度,立刻摆出一副怒容说:叫个毛啊,再他妈的叫老子强暴你信不信!
  护士立刻躲进房间,一声不吭,看来总还是有对付一些看上去不容易对付的人的办法的,关键是看对付她的人是谁。焦律不由的心底再次呼唤一声:英雄!
  周大光转过身对焦律说:她的肚子是你干的?
  焦律顿时蔫了,连连摇头说:不是,绝对不是,我没那么大胆子动你的女人。
  周大光说:不是说她的肚子,是说她的肚子。
  焦律有些糊涂:那到底是肚子还是不是肚子,还是其它的什么肚子或是又不是其它的肚子,或者是什么另外的肚子。
  周大光说:她是不是你打的。
  焦律诚实的立正回答:是!
  周大光猛的拍了一下焦律的肩膀,焦律感觉要站不稳了,想象着比较残酷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有些胆寒,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谁知周大光很嘹亮的说了一个字:好!
  在可焦律的诧异中周大光已经和他勾肩搭背:那死妞,让她去打胎她不去,现在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哥们你真是好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大哥罩着你,要你发挥的时候你就撒开蹄子去蹬那娘们,哈哈,真是爽!
  接着周大光进去看那女的,那女的和周大光抱着一起痛哭,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怎么办。
  周大光猛的要挤出几滴眼泪,无奈过于高兴,不笑出来已经相当困难,更不要说眼泪了,当然如果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那倒是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周大光说:没事,那就算了吧。
  女的说:不行,我不服气。
  周大光一颤,是笑的,然而那女的没发觉,周大光说:那也没办法啊,你说呢,想哭你就哭吧。我都想笑。
  女的说:你怎么想笑呢。
  周大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有点像周星驰的配音,他说:我,哈哈,我真实太,太,太伤心,哈哈,简直到了伤心的重点,根据物极必反的道理,我就应该笑,你说对不对,亲爱的,真是太伤心了,暧,说不定那些世俗人的眼光里我是个狠心的家伙,你不会这么认为吧。
  女的哭着不说话,周大光乘机出来,焦律惊讶的看着他说:你有莎士比亚的天分,以后还是弃武从文吧。
  周大光笑着说:可以考虑。
  这一夜在此起彼伏的怪声中,所有医院里的人都没有睡好,偶尔有几个能睡到天亮的更加后悔,因为做了一夜的噩梦。另外,还有几个,从此长眠不醒了。据说责任认定还花了些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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