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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儿时的玩乐


作者:天风神威 童生,982.6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68发表时间:2012-09-14 19:30:26

一、溜黄山
   太阳从早照到晚,像清澈的水,把东北平原清洗得干干净净。遥远的天空蓝的明净,飘动的云朵白的素雅,平原空旷的显得高洁,耳中听不到一点点声音。
   梁家窝堡就在目光的前方。
   在我的记忆中,这个东北的小村庄的四周有一些树,无论是路的两旁、还是田头地脑、或者人家的院中,都是榆树。
   这些榆树,是村人救命的树。
   记得我小的时候,曾吃过榆树钱和小米一起熬的粥、榆树叶和玉米面做的菜窝窝、榆树皮晒干后擀成面和高粱米面一起做的汤。这些,对当时的我都产生了崇高的敬意,现在有人一提起榆树,都会觉得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好像它的形象总和母亲一样令我景仰。
   在景仰和崇敬之中,时不时地想起童年的一些乐事:
   记得,每年的端午节,我都要和小伙伴们玩一种当时认为是一年之中最为有意义、又是最不可缺少的游戏——溜黄山。
   我所说的这个黄山,不是安徽省集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庐山之瀑布、雁荡山之巧石、峨眉山之秀丽于一体的黄山,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色的山,而是我出生地梁家窝堡村后的一条深入地下的沟。这条沟的两边,好似陡峭的山崖,再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击,使本来就是黄土地的沟沿,成为了裸露黄色肌肤的硬汉。每年过端午的时候,我们都早早地起床,飞快地吃了碗不管什么做成的端午粥,就像爱惜宝贝一样地揣上母亲从初一攒到这一天才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吃的鸡蛋,个个都像出巢的小鸟似的向黄山方向飞去。飞到黄山便拿出来自己用小手攥着的还没有变凉的鸡蛋,开始在黄山的上面(就是地面上)划一道直线,每个小伙伴都把自己珍爱的鸡蛋作上记号放到线上,再由一个小伙伴喊一声“放”,所有的小伙伴一起放手,这时每个鸡蛋都以原始的姿态向山下滚去。没等鸡蛋滚到山下,我们就一转身坐到了黄土上向山下划去。划动的过程中,每个人的身后,刚开始时是一条黄色的烟线,渐渐地这些烟线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片烟幕,在我们当时的心中觉得甚是壮观、雄伟;我们喊着、叫着、笑着向下划冲。等到全部到达山低时,找到自己的鸡蛋后,如果没有因为下滚而破裂的,就要拿到一起顶。顶的方法很有讲究,要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拿着鸡蛋的一头,无论大头还是小头,双方必须一致,接着两脚站稳,另一只手没拿鸡蛋的手要背到身后,才能开始对顶。
   溜黄山,溜的不仅是我们,更主要的是溜我们那种苦中作乐的孩童们对美好生活向往心情!
   这种乐趣,现在一回忆起来,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顶牛
   童年的记忆永远是清新的。
   现在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每当回忆起童年的时光,就好像走在路两旁满是草莓芳香的山间小路上,那种芳香浸腹的感觉,通过嗅觉器官,沉入心房,再沿着静脉血管,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使自己的全部身心都被这种芳香笼罩着!惬意和舒畅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有凭借点滴的回忆来诠释此时的心情。
   于是,这些点滴的往事,凝成了我的文字,凝成了夕阳下孩童的笑语欢声。
   夏季的晚霞刚刚在地平线隐没她的笑脸,我的伙伴们就聚集在村旁场院里,开始学业后的放松。
   满耳是嬉笑的声音,满眼是灿烂的笑容。就在这嬉笑和笑容的氛围里,新一轮的游戏开场了。
   我们的游戏不分男女和年龄,经过大家公认的两个非常有实力的高年级的大哥哥用普通而“古老”的原始方法,分成了均等的两队,再按着个头的高低,从两组中各派出一名队员,首先抬起走腿,把左腿的小腿平行地放在右腿的膝盖上方,右腿单独跳着,用抬起的左腿的膝盖顶对方的左膝盖,当把对方顶逼的单独右腿无法站立,只能撤下左腿来支撑欲倒的身体时,再换上左腿独立站着,右腿抬起,用右腿的膝盖再来较量。如果对方的左右两腿都被你顶倒,你就是胜利者;而对方的一条腿和你的另一条腿分别失败,你们就算平手,等待全部比赛完成后,再次进行较量。
   由于没有电脑、电视等现代化的娱乐设施,我们最大的快乐,就是村场院这块只有晚间属于我们的乐园了。
   在玩这种游戏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和神态各不相同,在我的记忆中,有三个人当时的神情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萦绕。
   这三个人,有两个是我的同学——潘喜军和张万军(我已在很多的作品中提到了我的这两个同学,他们也是我童年难以忘怀的玩伴),另一个是姓王的、比我的年级高的、在他的家族中排行第五的王小五。他们三人在这个游戏中都有非常使人难以忘怀的表情和神态。
   王小五的年级比我们高,个头当然也比我们猛,一般的情况下,他都是领军人物,每次都是首先上场,而且实力非常雄厚,每战必赢。在我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失败过,每次上场的时候,他都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带有鄙视的神情、斜眼看着对手,然后左侧的嘴角向上一翘、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向自己的这面勾着说:“来吧!我就在这里跳动,不挪动,你要是把我逼挪动了,就算你赢了。”很多对手就败在了他的这种桀骜不驯上。现在仔细一思量,他当时不自觉地运用上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首先在气势上就已战胜了对方,岂有不赢之理!
   潘喜军虽然和我同龄,但是他的个头比我和张万军也高出了小半头,相对王小五的气势来说,他更多的是坚定!当他上场时,他都用牙齿咬着下唇,眼睛盯视着对方,似乎在告诉你:我一定要战胜你!他眼神中的坚定不无威慑力,对方遇到他是,只有抱着平局的想法了,要想战胜他,只能凭借技巧和力气了,而在大的力气和再灵活的技巧在潘喜军的膝盖下,只能屈就。
   张万军相对王小五和潘喜军而言,就没有赢得对方太大的把握了,而和个头高低相等的我来比,却比羸弱的我多一份技巧和智慧。无论对方个头多高、吨位多大,他都以聪慧的机智,运用“半两拨千斤”技巧,把对手强大的实力转化为自己所有,再利用对方的求胜心理,克敌制胜。有时散场后,和与张万军搏击的对手谈起他,对手都会说:“他一上来,就用那对大眼睛不停地在我的脸上转悠,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一种力量,我都不敢看。心里一毛,就被他赢了!”
   那个时代的我们,没有现代的电子游戏和高科技网络,所有的游戏就是聚在一起玩“冷兵器战争”,就是在这些游戏中,我们学会了很多学校里书本上学不来的经验,这些经验也成就了我对文学的信念,使我在这条道路上永不停歇、并将完成历史赋予我的使命!
  
   三、轱辘圈
   什么是轱辘圈呢?其实就是一个铁圈,是箍木桶或者木盆等木制品用的铁圈,这种铁圈有两种形式的,一种是像现在建筑用的钢筋做成的,另一种是薄铁板做成的。无论是钢筋的,还是薄铁板的,都是组成一个圆圈。
   这种圆圈怎么能玩呢?很简单,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像现在这些孩子一样有这么些玩具,我们那时的玩具非常古朴,这个古朴,是说所有的玩具基本上都是原有的家庭用品上的废弃物,就像这种轱辘圈;再就是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或肢体动作游戏,如弹弓、泥巴品、秸秆枪、鹞子抓鸡、骑马干架等等。
   在这些游戏中,除了弹弓以外,能自己玩也能和别人一起玩的只有轱辘圈。
   自己玩的时候,是在泥土路上、生产队的场院里、或者学校的操场上,拿着个铁丝制作的溜圈杆,其实这种杆,就是用铁丝制成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工具,它的杆头上弯成能够夹套住铁圈大小的U形夹,再从U形夹的左侧折一下再向后延伸出一段可以使手自然握住的把柄,如果铁丝短,也可以安上一段木把。在玩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用左手拿着铁圈,右手握着溜杆,把铁圈立放在地上,再用溜杆的U形夹套住铁圈,左手接着轻轻地向前滚动一下铁圈,右手的溜杆马上跟进,并用均匀的力量向前推动铁圈,这样,铁圈就会带着磨动溜杆发出的响声,向前滚动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这项游戏不仅在玩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愉悦,还锻炼了我们年少的身体,也成就了我们欣赏自然音乐的契机。有时我们还会伴着铁圈和流杆发出的悦耳的响声,哼上几段革命歌曲或东北小调什么的。那种惬意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失为一种年少的快乐!
   这是自娱自乐的方式,再就是集体游戏的环节。
   记得那时,我们不但自己组织几只或是十几只铁圈一起向前跑动的自由比赛,而且,学校也在每年的春季或是秋季组织溜轱辘大赛,跑得快、手法好的小伙伴有时还能得到一支铅笔、一把铅笔刀或是一把木格尺的奖励呢。
   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下学期的春季溜轱辘圈的比赛中,我有幸成为班级参加比赛的四名选手中的一名,我们已经能够掌握了大赛的一些要领,只要一个班级的四名选手中,有一名得以取得第几名成绩,那么,整个班级就是第几名。根据这种规则,我们四人在比赛前研究出了一套争取第一的新方案:用三名选手组成拦截队形,在刚开始的时候,抢先几步,争得在其他人前面把圈落在地上,这样,我们就能使拦截队形自然地组成不可逾越的屏障,用身体和轱辘圈顺利地拦截住其他班级队员的前进道路,逼迫他们弃圈离开比赛场地或是只有跟在我们后面无法取得名次的份了。经过研究决定,我们四名参赛的选手中,我是既瘦又矮、身体也比较单薄、拦击力量小,他们让我抢占前头,争取第一,其他三名在身体上和技巧上比较有实力的同学组成拦截队,负责拦截其他班级的选手。就这样,我们在这次比赛中稳操胜券,取得了第一名。我家里现在还有我当时获得的奖品——木格尺呢!
  
   四、拽泥嘎嘎
   这是我们那时的农村孩子夏天最惬意的游戏,这种游戏,不仅表现了我们自幼就喜欢泥土,同时,不自觉地彰显了我们对土地的热爱。
   之所以说是对泥土的爱,因为,在我们玩泥嘎嘎时,我们会毫不顾忌地把手上把玩的泥做成嘎嘎,再单手托举起来,高高地自上向下迅速地拽出,拽碎后的泥嘎嘎上的泥浆、小泥块,肆无忌惮地向四下乱飞,不管脸上还是身上乱沾。结果一场泥嘎嘎大战下来,我们参加或者观看的人,没有一个不变成了真正的泥土拥抱者!
   玩泥嘎嘎,一般情况是在夏季的热天午后。而大多数又都是在暑假的时候多,因为这个时期,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这样,假期补课的时间比上学还累,那时的我们玩的游戏虽说没有遥控车大赛、电子玩具、网络游戏,但是,我们的游戏也非常多,而且没有一样是花钱买道具,全都是自己从生活的周围寻找现成的可用之物来“演示”的!
   别的先不说,现在就说这玩泥嘎嘎吧,我们所用的泥,是家乡非常多的黄土加上水和制而成,因为我们对黄土非常了解,它不但颜色没说的之外,还具有一定的粘合性,不容易破裂,只要摆弄适度,一旦破裂,就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既清脆又具有爆破性,很刺激。
   这种游戏,不论人员多少,两人、三人、四人……甚至自己都可以自娱自乐地玩的津津有味,有时还能玩到了大人叫吃饭都没有听见的忘我境界。而且人越多玩的越激烈、也越有意思。即便有输赢,输赢的物件也都是做这泥嘎嘎的黄泥,即便输家付给赢家都是这非常容易弄到的黄泥,有时也挣得面红耳赤、吐沫横飞的。
   虽说是泥嘎嘎,听起来很随意,但做的时候可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的做成后一拽非常响,达到震耳欲聋的效果,而有的则不响或者像放闷屁一样“噗”地一小声就销声匿迹了。
   玩这种游戏,我自己做的永远也拽不赢,底部的泥不是薄了就是厚了,薄的时候只能发出“噗”地一小声,这时会引起大家的哄笑,而厚的时候,无论我用多大力气,即便站起来离地面再高,拽出扣到地上时也不能发出丝微的声响,所以经常我不自己做,而是弟弟替我做,我只管拽出响声就是了。
   说起弟弟,他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以致一般的同龄孩子都没有敢和他玩的了,而和他玩的都是高我们两三年级的大孩子,这些大孩子有时还是经常会败在弟弟的泥嘎嘎手下。弟弟做泥嘎嘎有诀窍,他从和泥时就掌握好水和黄泥的比例,和出来的泥不软不硬,做泥嘎嘎时周围四壁薄厚匀称、上下相同,既挺实,相对而言又比较坚硬,底部被他的小手涂抹得比周围四壁薄了将近三分之二,厚度得当、均匀。这种类似吃饭的小碗一样的泥嘎嘎,拽起来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只要掌握好嘎嘎扣下时边口能匀称地和地面接触、使兜住的风能以爆破的速度冲破嘎嘎底,就一定会发出“啪”的一下清脆、响亮的声音。每当听到这清脆响亮的声音,即便不在旁边一同玩,也会知道这必是弟弟的泥嘎嘎发出的声音,更会想到弟弟拽完泥嘎嘎时高傲地昂着小头、沾满黄黄的泥巴的双手插在腰上、脖子一梗一梗地、眼睛露出鄙视的微笑地瞧着周围的伙伴,那小样简直是个刚指挥完一场胜利战役的指挥官一样。
   泥嘎嘎,是亲和泥土,热爱泥土的不自觉的表现,我们应该时刻牢记要热爱我们自己国家的每一寸泥土!
  
   五、童年的战争
   童年的战争,是我们在秋天午后或黄昏时汗水流淌出少年的严肃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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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有关童年回忆的一组散文。作者洋洋洒洒上万言,写了很多童年游戏的内容。每一个游戏都是那么清晰那么有趣。尽管时间的列车飞速驶过——作者都已过了不惑之年——但那些无忧无虑的游戏,那些美好的片段,那些伴随作者一同成长的足迹,还是那么难忘,还是那么深深地打动着作者的心坎,也打动着读者的心坎。因为它们是那么容易也勾起我们对童年美好片断的捕捉……文本语言平实,叙述沉稳。推荐阅读。【编辑:红尘无泥】【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209150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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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尘无泥        2012-09-14 19:35:13
  童年最喜欢玩的就是游戏,很多有趣的游戏,一生也不会忘记。文中所记的一些,也有很多是我曾玩过的。经你的笔娓娓道来,更觉有趣的。
回复1 楼        文友:天风神威        2012-09-14 21:58:12
  谢谢你的阅读支持!
   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总爱回忆、回忆童年难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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