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墨染硝烟(2)

　
　　　　　　　　　　　　　　　　　　　　　　　一
　　
　　“怿暄！医院...”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房间，正在沏茶的管家柯津和坐在沙发里看书的怿暄都放下手中的东西，扭头看着女孩子。
　　女孩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怿暄笑着把女孩扶到沙发中，将茶杯递给女孩，问：“晗莹，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咳…”晗莹一口气把茶水喝完，呛得咳了好一会儿，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怿暄说：“有个汉人沉海了！而且没有淹死呢！这可是几千年来头一次！连你爸爸都去了，你去不去？你身为司法部部长……”
　　一阵铃声打断了晗莹的话语，柯津接起电话说了声“好”后就扭头对怿暄说：“怿暄小姐，炽伟先生请您马上赶去医院。”
　　路边有行人悠闲地吐着泡泡，怿暄边思考怎么处理一个落水未死的人，一边想怎样向他解释海底世界。
　　三楼的一个病房内，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人，看到她，便分出一条缝，缝的尽头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乌黑，但脸上的疲惫体现他的辛劳。“总统先生！”她唤道。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当今总统的女儿，但在办公场所还是习惯这样称呼父亲。病床上躺着一个25岁左右的女孩，面色苍白，穿着夏装，紧闭着双眼。
　　“是你发现的？”怿暄和炽伟互相点头示意后，怿暄迅速地进入了司法部部长的角色。询问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刚要说话，然在病床旁的组织部部长静天开口说：“是我发现的，也是我把她送往医院的。她不过是我在医院碰到的人而已。”静天指了指年轻人，又看了看怿暄似信非信的目光，微笑着又看了看年轻人。年轻人慌忙点了点头。
　　炽伟插话说：“怿暄部长，你应该知道发生这种事你该干什么。你作为最年轻的司法部部长，比前一位35岁小了整整12岁。而且……所以……”
　　“是！总统，我明白。带走！”怿暄边吩咐边示意医生出来。
　　医生随怿暄走到走廊里，面色凝重地看着司法部部长。
　　“她昏迷多久了？什么时候会醒来？”怿暄严肃地问。
　　“3个多小时了，部长！正常来讲，应该再有不到一小时就醒了。可是这毕竟是几千年来的头一例，所以我也不太把握。”医生犹豫不决地说。
　　怿暄带着女孩和目击证人离开了。人群中一个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并尾随她离开了。怿暄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是司法部副部长——静孤。微微一笑便不做理会。
　　在司法部最大的办公室里，怿暄端坐在办公桌前，两个科员扶着女孩在沙发上坐下。一个银色的牌子从女孩身上滚下。科员捡起牌子，先是惊异的看了几秒，然后交给了怿暄。
　　银牌很漂亮，正面刻着一条金银相间龙，背面则刻了潇洒的几个字：“海底世界”。怿暄怔怔地看着这块牌，在手里把玩着。
　　这牌子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令牌。海底世界距地面几千亿米，中间有一层界线阻隔了人类的探测，只有有这个令牌才可以通过，因为令牌的材质中有一种特殊的成分，没人搞得清是什么，曾经睿智的海底世界的人们在这种事上却愚昧的认为，这是枫家族的恩赐，海之王枫巳扬的恩赐。因为这层界限不但阻隔了陆上人类的侵扰，还阻隔了被污染的肮脏的水的流入。但这个女孩怎么会有通往海底世界的令牌？
　　“法医！喂她一粒作用睡眠两小时安轮丹，验一下她体内有没有避水珠。”陆地上的人类要到海底世界生存，还一定要服下避水珠，才可以像陆地上一样行动自如，所以女孩应该是服用过了。怿暄在心里这样回答自己。
　　十几分钟后，法医肯定的说一定有避水珠。怿暄颦着眉，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呃……”沙发上的女孩发出了轻微地呻吟，不久就慢慢地睁开的双眼。
　　女孩子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有水轻轻地将她包围了起来，却毫无阻力，朦胧中看到一双修长的双腿停在她面前。
　　“这是在哪里？怎么都是水？我在哪里？”女孩子着急地问。
　　怿暄冷漠地回答：“你在海底世界。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孩子想要站起来。
　　“我是谁暂时不重要，但你必须听我的话，因为我可以左右你的命。说，你为什么跳海？叫什么？”怿暄直视着她，令女孩害怕地坐了下来。怿暄也回到了办公桌后。
　　“我叫米博辰。”女孩开始叙述，陷入深深的回忆。“我有一个爱我的妈妈，但她的身体很不好，前两天大夫说已经不行了，大概挺不过今天。今早妈妈又昏迷了，醒来时喂我吃了一粒药丸，她又在我腰间绑了一个很漂亮的银牌。说这是她最后的心愿。然后要我带她去看最后一次海。趁我不注意，把我推进了大海。对了，我的牌子……”女孩急切地寻找牌子来证明。
　　怿暄示意一个科员将令牌递给她，然后问：“这是通往海底世界的令牌，你妈妈给你吃的药丸是避水珠，没有它你是活不下来的。这只有海底世界的人才会做。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米易游。”
　　怿暄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这个名字，毕竟她工作时间还太短，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记得有一个死囚犯叫米世锦而已。最后开口说：“博辰，既然你有令牌，那你就是海底世界的人了，你的母亲曾经也一定是海底世界的人。那你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吧，怎么样？”
　　“如果妈妈一生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我来海底世界，为了妈妈，我愿意。但我不了解这个世界，恐怕……”米博辰爽快地答应了，但又忧虑地提出了疑问。
　　怿暄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肩说：“先站起来让我看看走路怎么样？”
　　米博辰站起来走了两步，竟像在陆地上一样，毫无阻碍。
　　“知道避水珠的威力了吧？已经4点多了，你……去我家吧。”怿暄拉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海底世界的道路、商店以及住宅都和陆地上没什么差别，只是比陆地上更加美丽，更加赏心悦目。而且天色也不似想象中那般黑暗，电视中那般一成不变。而是明亮，而是明亮中夹杂着淡淡的黄晕，好似黄昏的颜色。
　　怿暄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倒车镜中看着后座里的博辰出神地望着外面，笑着问道：“在看什么？”
　　米博辰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说：“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似乎很厉害呢……”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
　　怿暄也笑了，在等绿灯的时候回答她：“我的名字是怿暄，在海底世界一般不说姓氏，只在户口登记时说明。有一些显赫人物和一些重要人物名字前也有姓氏。我爸爸是现任总统炽伟，我担任司法部部长这个职务。在你们中国，司法部只管监狱等地，公安部才管审讯追捕，在这里，司法部和公安部并作了一处，都归司法部管理。我的祖先是枫家族的创始人枫巳扬，他也是海底世界的统一者，首任总统，也称海之王。你刚刚看到的窗外好似黄昏般的景色，是由月芸珠吸收陆地上的太阳能反射到陆地上构成的。这也是枫巳扬的礼物。我是枫家现任族长……不过也毫无意义了，我……”怿暄说着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使博辰虽然好奇，也不敢再问了。
　　怿暄看绿灯亮了，又打着了火，向左拐去。进了一个很大的小区，一共有三列三层楼，每列三户人家，都门前带有一个较大的花园，都种着各色花卉。
　　“原来在海底还可以种植物啊！”博辰边跟着怿暄顺着石子路进了其中的一栋，边感叹道。
　　“当然了，有20%的植物是海底世界的人们自己培育出来的，也有80%的植物是从陆地上引进，进化后也可以在海洋里生存，比如说那棵幸福树，”怿暄边说边指着旁边的一棵绿树，说：“那就是从陆地上引来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海底世界没有鱼和动物。”
　　“什么！”博辰失声惊叫，本以为海底世界都是鱼在穿梭呢！
　　“确切地说，是没有自由的动物和鱼。我们的动物是从陆地上带下来，放入无水的房间饲养，因为动物服用了避水珠肉会很不好吃的。当然，有很多的宠物都服用了避水珠。海底世界和陆地相隔几千亿米，在距海底世界几千万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层无形的界限阻隔了人类，也阻隔了鱼类。我们吃鱼一般都到上面去捕捉，养观赏鱼也是。想通过这层界限必须要有你那种的银牌。”怿暄详细地解释道。
　　“哈哈，还在想谁在外面演说呢，原来是你啊！”晗莹倚着门框，笑盈盈的看着怿暄。
　　“你就天天这么折磨这个门！”怿暄也笑着回应。随即将博辰介绍给她。
　　晗莹微笑着向博辰朗声道：“你好！我是晗莹，姓祝。我是炽伟总统的侄女，一直在枫家生活。现在担任教育部部长工作。”
　　“行啦。”怿暄阻止道。“柯津！”
　　一个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向怿暄颔首致意。
　　“博辰，柯津是管家，负责一切杂务。”怿暄朝柯津挥挥手，柯津又离开了。“我们上二楼，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