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小说】路卡
我有一个初中同学H,农村人,他经历坎坷,也曾经大起大落,目前在发展畜牧业方面很有成就,在我们同学圈子里有一定名气,特别是他为人极其豪爽仗义,平时家里杀个羊,勒个狗什么的,总把我们同学找去,痛饮一番。
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这位同学,却成了“强奸犯”。
那是一年春天,利用星期天,我们5个同学,下乡去看另一位农村的同学,H也和我们一同前往。当时,同学L借了一台小车并亲自开车,把我们拉到要去的同学家中。同学见面,自是非常热闹,大家喝的很高兴,但谁也没喝多。有一个同学家里有急事,需要下午回去处理,我们中午吃完饭后,就急忙往回返。
当时正修碾北线公路,车辆都绕行,那要走很多的弯路。为了节省时间,开车的同学L决定抄近路绕行。于是我们的车从村里出来不远,就沿着地头小路向前开去。
由于地头只是个小路,如果注意一下,车也很容易开过去,压不到老乡的地。
车正前行,走了不到500米,就见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拦住了车,手持槁把,气势汹汹地大喊:“停车停车,这车怎么压我们地,陪钱,交300元,要不车别走!”我们很纳闷,这条路要是不让走,你在路口截车呀,怎么把路卡设在了中间,故意让车走一段路程,然后要钱,这不是故意敲诈吗?后来我们知道,这几个人确实是村里的无赖,故意在这里设卡敲诈。那几个人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槁把,看那架势,如果不给钱,就要把车砸了。
开车的L很沉着,摇下玻璃,大喝一声:“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公安局的,别妨碍公务。”L当过兵,在部队时是班长,嗓门本来就大,一下子把这几个人给震住了。
听说是公安局的车,那几个人的嚣张气焰小了许多。但其中一个人见车没有警灯,有些怀疑,就问“你们真是公安局的,执行什么公务?怎么不开警车?”
L回答:“我们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刚抓到一个强奸犯,你笨啊,要是开警车去,人不早跑了吗。”他把那个人一顿抢白。
这时,那几个人好象相信了L的话,态度明显缓和,放下了槁把,也许他们是感到很好奇,一边往车前走,一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强奸的,哪个是?我们看看。”L告诉他们,后边中间的那个就是。
坐在后排中间的正是H,H和我们在初中上学的时候,十六、七岁,长长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当年也是个小帅哥,可20多年过去了,也许是岁月的沧桑和艰苦的经历,他变化很大,头发过早谢顶,满脸皱纹,再加上他不注意打扮,衣着很随便,冷眼一看,说70多岁,也有人相信。有一次,他领村里邻居到县城医院看病,医院有个医生是我们同学的爱人,他找她帮忙,一个劲叫大嫂。弄得医院的其他医生都愣愣地看同学爱人。后来同学爱人背后告诉他,“以后别叫我大嫂,你说你70多岁的样子,你大哥得多大呀,好象我找个老头似的。”这件事后来在我们同学里,被传为笑谈。
那几个人来到车前,仔细看着H。H在车里也很配合,把两只手向前伸着,好象戴着手铐似的,旁边的两个同学,用手拽着他,真象押着囚犯。那几个人一边看,还一边议论,“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事,真是的。”又对同学L说,“快走吧,别影响你们公务。”于是,我们的车顺利从这里通过。
车开过去不久,我们在车里哈哈大笑。只有H委屈地说:“我就是长相老点,也不至于是强奸犯啊。”我告诉他:“你应该是坚强犯,要不是你坚强地装强奸犯,我们能顺利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