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是我喜欢且敬仰的一位作家，读他写的一则则看似凡俗却耐人寻味的市井故事，每每都令我陶醉。看到书城有一本他的《俗世奇人》，如获至宝，立马买了下来。
　　 据介绍，《俗世奇人》一共19个短篇小说，145页，照通常习惯换算，每篇打平均该有7、8个页码；16开本，每篇最起码也有6000字吧。感觉挺厚实的。打开书一看，失望之余，隐隐还有些许上当的感觉。我这么说并非指小说内容本身。
　　 书当然越漂亮越好，可对极大多数读者来说，看重的应该是书的内容或文字吧？之所以说失望或上当，指的就是这个。
　　 版权页称，该书80千字，平均算来每篇起码4000多。无聊地计算了一下，最长的《死鸟》，满打满算也不过2500字。
　　 现在流行16开，不过，这16开与以前大多杂志的16开不一样大，有的略小，有的与大32开差不离。不管怎么说，即使是小16开的书籍，每页一般30行左右，每行近30个5号字。《俗世奇人》却不这样，每页19行，每行24字。从目录上看，《死鸟》在23-32页，也就是正好10页，实际上有文字的只有7页。那其他的页面做什么用了呢？每篇文章前面都配有正反两面的插图，据说来自清朝末年的《醒世画报》，另有1页是文章标题，此后才是正文，而正文页开头还有个重复的标题。
　　 一句话，这书确实太奇——空白多得出奇。
　　 我这人太不懂艺术欣赏，所以对插图不感兴趣，不知道别的读者会有什么感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本小说集要是用普通大32开书的弄法，60个页码足够；换成如今流行的小16开本，那就连50页也不用了。
　　 王蒙是我喜欢并敬仰的另一位大家，他的书陆陆续续买了有20来本。前两天又买了3本，其中两本分别名曰《尴尬风流》和《老王小故事》。前些天读了一本随笔排行榜上相关选节，感觉良好，因此慕名而买。书到了后一看，觉得自己又上了当。
　　 这回不想说空白，《老王小故事》大多超短，一页一篇，空白当然多，应该。因为每篇都超短，我阅读速度快，这本号称156页的书，竟然没花两个小时就读完了。短虽短，味道好。提要中说的“一则则生活小故事，看似简单，却底蕴深厚：时而新鲜，时而幽默，时而淡雅，时而玄奇”，决非溢美之辞。
　　 读毕，意犹未尽，迫不及待地取来《尴尬风流》，从介绍上看，两书同一类型。我喜欢。
　　 读到第三篇《儿语》，心里不禁一“咦”，怎么如此面善？忙拿过还没放进书橱的《老王小故事》一看，果然刚刚读过。当时以为只是偶然情况，翻到下一页，妈呀，《心猿》，再下一页，《意马》，怎么全是刚读过的？
　　 心下忿忿不平，便做了桩无聊的事，索性一手一书，细细搜索对照起来。结果很令我沮丧，《老王小故事》一共92则，除25则之外，其余全“抄袭”于自《尴尬风流》。
　　 以前也上过不少类似的当。比方有位红学家，书出了不少，但好几部都是自我“抄袭”。
　　 怪不得有人开玩笑说，如今有些名家与其说是卖文章，还不如说是卖纸张。我倒觉得这样说不够准确，买了纸可以写字，可那些书页是不可用作书写的。即使所有的书都照上面几本那样来搞，也只能说，买书≈买纸。
　　 唉，真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再买这样的名家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