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
每到冬季,气候寒冷,父亲的老毛病都要发作。几年前父亲就开始了氧护。
随着父亲年龄的增大,病情越来越严重。所以每年冬季都要从老家接来曲靖疗养。女儿调皮地说道:“爷爷象一只候鸟,每年都要飞来过冬。”
然而,候鸟经过几年的越冬,体虚了,今年76岁的父亲显得特别的虚弱。记得12月20日刚入院时,称体重都站不稳,幸好我伸手扶着,不然就会摔跤的。经过医生诊断:肺气肿、肺心病三级,心力衰竭。更多的时候父亲喘得身边的人都听得见,严重时我感到就像有一台小发动机在他体内发出响声似的。
兄弟几人轮流昼夜守候在病床前,照顾老父,每晚给老父洗脚擦身。
经过几日的治疗,在元旦前夕老父缓和过来了。可以自己吃东西,可以自己上卫生间(病房里有卫生间)。老父亲的主治医生、责任护士不错的,他们耐心、细心,都很好。
父亲在医院里度过了2012年元旦。我与二弟陪父亲在病房里观看元旦晚会。当降央卓玛唱《卓玛》时,父亲是闭眼躺着,听得连声称赞“这个男声唱的好听。”惹得大家都笑了,旁边那床上的病人笑得更喘了,转过头来对父亲说:“是女歌星,我的老大爹啊!”
平时我很难得看完整场文艺晚会。这次在医院陪伴老父,我把这场元旦晚会一直看到结束的。李玉刚唱的“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让我很是喜欢。
才住院时父亲不想吃东西。这几日父亲爱吃面饺馄饨、老西北小鲜肉包子、蒙自小锅米线、排骨煮萝卜汤、蒸土鸡蛋、青白菜稀饭等等。有些是自己做不来的,我就到小食馆里去买来给父亲吃。
元旦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曲靖气候降温骤变,天空突然下起大雪来。大朵大朵的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我忙从病床上扶起父亲,给他穿上厚厚的绒拖鞋,走到窗子边观看。父亲边看边说:“润雪兆丰年。龙年的收成就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里看下大雪。其实,冰天雪地对住院病人可不是好事,很多人会更难忍。但从他们望着下大雪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的喜悦之情和对龙年的美好期盼。
元月十日左右,父亲已可以在病房、走廊里慢慢活动了。夜里他已不要我们在病房守他了。
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往医院里给老父送吃的,过后又马不停蹄接送女儿上学,再赶到办公室。整天忙忙碌碌的,我深深地体会到那句话“上有老下有小”的真切含义,更是感到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
一月十四日上午,父亲出院了。一家子把老父从医院里接回我家里,同时买了一台制氧机给父亲做氧护。二弟也从老家把老母亲送到曲靖来了。老父看着我从车背后行李箱里抱出一大个纸箱子就问道:“里边装的是啥东西?”我忙说:“烟花、落地红鞭炮,过春节放的。”
女儿高兴地拍着手说:“爷爷奶奶今年在我们家过年啦!”
今年过年就在曲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