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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岁月蹉跎(散文)


作者:白淮斌 秀才,2761.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397发表时间:2012-11-20 22:34:30

姐不是我的亲姐,是母亲的一个闺密的女儿。
   我们村子很小,一百来口人,三十多户,姓氏却很杂,什么“张王李赵,白马冯唐”都有,姐和我也不是一个姓氏。
   农业社散伙前后,姐的爸爸在省城西安上班,家境富裕。在我记忆的影像中,有点像路遥作品《平凡世界》里金波他们家。
   我的父母亲都是农民,一天三晌下地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也不知从哪里往家买回几只大尾巴绵羊,我童年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了这些绵羊身上。
   春暖花开的时候,姐会帮我把羊赶到二郎山上去放。姐留两条长长的毛辫,乌黑发亮,用红绸子扎着,像一团飘动的火焰。
   我是绵阳的头,是姐的“尾巴”。我成年以后想过,姐的弟弟比我大一岁,我从来没有见过姐带自己的弟弟玩。所有闲余的时间都和我一起消磨,山坡上,小河边,草丛中,姐都牵着我的手,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足迹。
   羊儿“咩咩”地叫着,怡然自得地在柔嫩的青草丛中享受早餐。温暖的阳光洒落,大地泛起了袅袅的,如丝如缕的淡淡的薄雾。
   姐坐在溪流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洁白的双脚伸进水里。歪着头,解开两根乌黑的小辫,魔术般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木梳,在溪水里蘸蘸,把长长的秀发拉到怀里慢条斯理的梳着。
   我在树上折下一棵棵细长的枝条,用手把毛茸茸的枝条弯成一个圈。再用藤条扎起来,在山间采来五色的花儿,如粉红色的星星花,纯蓝的蝎子花,还有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在微风中向我招手的花儿草儿等。我都把它采下来绑在枝条结成的圈上边,做成一个漂亮的芬芳四溢的花环。我拿过来,轻轻地戴在姐的头上。
   姐大我四岁,那时,她已经十六七岁了。
   姐戴着花环,歪着脑袋,白皙的脸蛋晶莹红润,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眼珠子飘忽游离,双眼皮,细细的眉毛像一轮弯弯的月亮。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温暖的阳光照来,姐的影子落在水里。
   我痴痴地看着,觉得姐很漂亮,比电影《天仙配》里头的七仙女还漂亮。想到这里情绪便一下子低落起来,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可恶的老天为啥把我要生成一个男孩?整天黑不溜秋,身上的污垢总也洗不完。衣服被树枝,石块挂的窟窿眼眼,像个小叫花子一样。成天赶着一群绵羊,也没有电影《鸡毛信》里头的海娃机灵,就更不用说和日本鬼子勇敢斗争的王二小了......
   “小鬼头,想啥呢?”姐用脚撩起溪水洒在我的脸上。
   我抬头看的时候,姐已经从石头上起来,赤脚站在水里。
   “姐,我想你咋就生得这么漂亮。”我幽幽地对姐说。
   “姐漂亮吗?”姐粉面生辉,像一抹三月的桃花。说着在溪水里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
   “姐比七仙女漂亮。”我就告诉姐我的想法,只是这天可恶,把我生成了一个男孩。
   姐就笑着说:“那就快点长大,娶一个和姐一样漂亮的媳妇。”
   姐一说这话,我焉了,就红着羞赧地说:“不要媳妇,不要媳妇”。
   姐笑了,“咯咯”的笑声,引来了花丛中的蝴蝶,树枝上的画眉。它们在我和姐的头顶飞舞,盘旋,姐就使劲地向着画眉和蝴蝶招手。
   五月份的时候,山坡上的刺槐花开了。洁白的一片,甜腻的香气沁人心肺。我拿一根竹竿,上面绑着一个铁丝钩。姐提着笼子,我们便到山坡上勾刺槐花。我勾到草地上,姐捡起来摘掉叶子,把花捋到笼子里。刺槐花要那些含苞待放的,有的白色花苞上面还带点粉粉的红色。开过的花是不能要的,已经没有了水分和甜味。
   农村人常说:人无举手之力。这样长时间昂这头,举着手臂一把一把地勾,人会很容易感觉到累。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就停下手来。在姐捋满笼子的刺槐花里抓一把,塞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嚼着。
   姐掏出洁白的手绢,温柔的给我擦额头,脸颊的汗水。
   “这么脏,会弄脏你的手绢的。”我挣脱了姐的手,把姐往旁边推。
   “手绢脏了可以洗啊。”姐说着给我擦干了脸上的汗珠,姐的手绢和姐的身体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我使劲噏动鼻子。
   花上的蜜蜂很多,山外的四川人整车整车的拉来蜂箱,放在小溪旁,大路边。辛勤的蜜蜂在花丛中穿梭,在做着花蜜的事业。
   我抓了一把槐花再吃的时候,里面夹到了一只蜜蜂。蜜蜂不偏不倚,在我的咽喉部位蛰一下,我下意识地把嚼着槐花的嘴巴长大,吐出了没有咽下去的槐花。姐放下手中的槐花笼子,惊讶地看着我。
   “姐,我把蜜蜂吃到嘴里了,咽喉被蜜蜂蛰了。”我已经疼痛的眼泪哗啦啦的喷了出来。
   姐看着我张开的嘴巴,吐气如兰地给我吹着,急得眼窝里也饱含着泪水。
   领我回家看到母亲,姐哭了,哽哽咽咽地说我让蜂蜇的事情。
   “这孩子,哭啥哩。蜜蜂又不是啥毒虫,过两天就好了。”母亲这样一说,姐才止住了泪水。
   母亲连忙剥蒜,捣成蒜泥,拌成蒜水,给我往嘴里灌了两勺子,辛辣的刺激和蜂蜇的疼痛,让我差晕了过去。
   那个年代没有风油精和花露水,蚊叮虫咬,就剥个大蒜,在患处擦一下。
   就这样,辛辛苦苦采摘回来的槐花,母亲在清水里洗净,撒上白糖和麦面粉,放在锅里蒸出香喷喷的槐花闷饭,弟弟妹妹吃,我却只能看着,咽不下去。姐也在我面前张开樱桃小口,细嚼慢咽,发出夸张的声响,眼馋我,我咕咕地咽着口水。
   多少年以后,姐还提起这件事情,说我不细心,总是毛毛躁躁。
   父母亲都是一个传统的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通过媒人,给我订了一个媳妇。来家见面的时候,我哭哭啼啼地闹。大妈一边给我穿新衣服一边说:“哭啥,是男人都要娶媳妇,我和你大伯结婚的时候才十五岁。”
   那个年代,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对于婚姻的概念是很模糊的,我只是哭闹,却无法向父亲的权威提出挑战。这与我的性格有关,天生比较懦弱,成就了父亲说一不二的威严。
   我的初中生活,就是在这样一种阶段度过的。同学们觉得我很稀罕,十五岁就订婚有媳妇,玩笑、恣意的侮辱铺天盖地。更要命的是,和我订婚的那个女孩早就不念书了,跟着舅舅在一家县办企业干零时工。她每个礼拜六都会来学校找我,并且每次都有找来的一大堆理由,给我买了成搭的参考复习书。我这人天生对数理化不敏感,加之订婚的刺激,我哪有心在学校里读书啊?中考结束后,班主任让我再重读一年,我头都没有回地离开了学校。
   说这些少年时候的往事,我并不是来为自己失去上学机会而找借口。在学校,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学生,除了语文还能混点分数之外,其他的“滚铁环”得“零蛋”的时候很多。
   若干年以后,我把这个女孩迎娶进门做了我的新娘,相濡以沫几十年。我这才明白一个道理,人生是个定数,也许婚姻就是上一辈余情未了的缘分。
   我初中毕业回到黄土地上,当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农民。姐那时候在高中复习两年,也未能踏进大学的门。
   姐高中毕业回家,我们之间青梅竹马走过来的亲近感,一直没有黯然褪色。当然,我成大小伙、姐成大姑娘了,总不能再牵着我的手满世界地疯跑吧。
   姐带回来好多书,有路遥的成名作《人生》、贾平凹的《野火集》、雨果的《悲惨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等,古典的有《红楼梦》、《儿女英雄传》等。
   我天生对文字比较敏感,加之当农民的日子很无聊。除了在广阔天地间,日出而作,寻找“汗滴禾下土”的真谛,日落而熄灭,做着种植致富的“黄粱美梦”外。姐的书,在那个文化生活匮乏的年代,真的有点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的感觉。我如饥似渴地读,常常彻夜不眠。母亲睡一觉就会站在我房间的窗台跟脚小声呐喊:“鸡都叫两边了,你赶紧睡吧。明天地里还有活呢”。我就顺手拉灭电灯,支愣着耳朵,如果听见母亲房间的门“咣当”一声关上,我就再起来,挑灯夜读。
   母亲最后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你上学的时候,这么用功就好了,说不定大学都考上了。”对于母亲的有感而发,我表示赞同,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可以吃,后悔药却是买不到的。
   姐常常和我谈起那些作品中的人物,姐说她喜欢林黛玉。我说我不喜欢,太娇弱,太做作。姐说路遥《人生》里的高加林是个负心汉,我说人都有权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姐惊讶的看着我说:“你长大了。”
   “姐,谢谢你的书。”我说。
   这是我成年之后,和姐的第一次对话。
   以后,姐的父亲给姐买了户口,把她安置在一家县办企业上班。我也离开了故乡那一洼之地,来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就再也没有见过姐的面。
   二十二岁那年,我秉承父亲的意思,娶了他给我订下亲事的那个女孩,在整个村子,我应该算是一个早婚的先例。
   我结婚以后,姐回来过一次。她那时候已经离开工厂,找了一个搞修理的老公,看到我,首先悄悄地绕到我身后,踮起脚用纤细的双手蒙住我的眼睛,把我拉倒在我家门前的水泥晒场上。
   “哈哈,都当新郎官了。”姐说着笑着,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姐对我来说,总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
   第二年七月份,我回家忙完夏收。没事正躺在炕上休息,姐踏进门来。我客气的让姐坐,问姐几时回来家。
   姐说她也是刚回来,想给婶子洗衣服,把棉被也给拆洗一下。收拾了一背篼,让我帮她弄到沟底的小河里去洗。
   姐没有了长长的秀发,剪成了短发齐耳,脸上也失去往日的鲜艳光泽。
   伏天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我给姐找了一个河床边有树的阴凉处,用石块把姐的洗衣板后面垫起来,让姐坐在上面,脚伸在水里,这样洗衣服轻松些。
   姐洗着,我蹲在旁边给湿了的衣服上面涂肥皂,姐洗一件,我就在河滩上绑好的绳索上挂一件。姐猫着腰揉搓着衣服,好久没有说话。
   “姐,你有心事吗”。我轻轻地问。
   姐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角挂上晶莹的泪珠。
   姐没有说话,突然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我放下手中的肥皂,在河里洗了洗手,然后找一件没有打水的干衣服擦了擦手。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纸递过去:“姐,别难过了,有啥话说说。”
   “哇……”姐突然抱住我嚎啕大哭:“你说姐命咋就这么苦啊?”
   姐搂着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沉寂下来。
   我用手抬起姐的脸,给姐拭去眼角的泪痕。
   姐转过身,解开墨绿色碎花外衣纽扣,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姐的身体,遍体鳞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烟头烫伤的,连胳膊上也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我就说姐在三伏大热天还穿着长袖布衫。
   等姐扣好纽扣,我愤怒地问:“姐,你说,怎么会这样?”
   姐便开始给我诉说她那桩不幸的婚姻:男人开始是个开修理部的,能说会道。后来做了车辆配件批发生意,生意好起来之后。在外面挂搭上一个年轻的女人,要离婚。姐不愿意,觉得女儿快要中考了,怕影响孩子的成绩。
   那个男人喜欢喝酒,几杯“猫尿尿”下肚之后,就侍机打姐骂姐。用烟头往姐身上烫,怪不得姐精神萎糜,原来要遭受如此蹂躏。
   姐说我结婚那些年,她还为我捏了一把汗:15岁订婚,包办婚姻“娃娃亲”。她生怕我生出什么变故来,每次都问婶婶我的情况。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自由恋爱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婚姻会有如此悲催的结果。
   姐说着她那心酸生活的诸多不幸,说到最后,姐声音都沙哑了。姐告诉我,这些话她给婶子都没有说过,要我替她保密,自己能撑下去多久是多久。
   回家之后,我闷闷不乐了好些日子,我无法想象人怎么在那样一种环境中生活。面对姐的灾难,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和妻说起这些,她惊诧地看着我:“怎么会这样。”
   妻抹了把眼泪说:“你和姐的事外面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要不是咱们订婚早,把姐都要许配给你呢。我还吃过醋呢,咱们都结婚了,姐来了还拉你的手。最后我认真地看,思量,觉得你也没有那个花花肠子,姐也是把你当弟弟的。”
   对于妻说出来的话,我却没有想到。一个小学都没有上完的女人,居然会有如此洞察社会生活的能力。那时候我们结婚快十年了,妻从来在我跟前就没有说过姐的一个“破”字儿,我佩服妻的大气与贤惠。
   时过境迁,随着岁月的流逝,就再也没有了和姐见面的机会
   每次回家,都能听母亲絮絮叨叨的说起姐的事情。
   姐最终还是离婚了,那个男人净身出户,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生活。听说姐也很坚强,和女儿一起生活,还接手做着以前男人的生意。
   前年冬天,我要去乌鲁木齐办点事情,买到的是晚上十点五十分的车票。
   娘和婶子说,冬天冷,让我早早去,歇在姐那里。姐买的房子离火车站很近,十点半了准备往火车站走,都能坐上车。
   婶子给姐说了我的电话号码,姐提前打电话来问寒问暖,一下子又有说不完的话。
   当我从班车上下来,看到姐的一刹那间我惊呆了:姐已经头发花白,背都有点微微的驼了。
   看见我,姐连忙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舒展的笑容。
   坐在客姐家的客厅,一间焕然一新的三居室。我为姐有这样一个生活条件而感到欣慰,也是该享福的日子了。
   姐洗了好多水果,一个劲地督促我吃。我和姐说着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姐还能记起来,我吃槐花被蜜蜂蛰了咽喉的事情,我还能想起姐带着花环的可爱面影……
   看到姐一个人忙出忙进,我就问女儿和姐夫呢。姐说女儿已经上大学了,哪有什么姐夫,中间找了两个,最终都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离婚了。姐说孩子也大了,以后也不打算劳心伤肺再找了。
   也许这对姐来说,是一个最好不过的结局。
   和姐说话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到十半点钟了。我要出门坐车的时候,姐也穿上外套,跟着出来坚持要去送我。
   街道的路灯散发着青幽幽的光芒。天气很冷,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这是一个城镇小站,坐车的人不是很多。
   我坐上火车,爬在列车的窗口给姐招手,让她回去。
   姐也许没有听见,静静的站在橘黄色昏暗灯光照耀下的站台上,抬起手臂不停的在向我摇摆。车走动了,姐还跟着车往前跑。终于,姐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在我的视野中消失。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经常想起那个冬天的夜晚,那个站台上孤苦伶仃的姐。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一切又仿佛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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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忘了是谁的句子,说,时间是一杯沙漏,在一日日的流逝中,最终将流尽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之后便慢慢地凝结,变成一块泥,深深地埋在你的脚底。而世界上,任何形式的情感,在经过岁月的蹉跎之后终将转化成一种刻骨的亲情,存在于漫长的生命里。读完淮斌笔下的这篇散文,心中很是感慨。人生便是如此,风里来雨里去,与不同的人邂逅并结缘。时光飞逝,让一个如花的少女变成了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中年妇女,也让一个英俊的少年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然,即便是如此,即便是分得再久隔得再远,也无法隔开彼此心中的那份情。文中的“我”在回忆起与不是亲姐的姐那快乐的年少时光时,心中一定也是无比感慨的。岁月蹉跎,好伤感的词语,让人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的无奈和现实的残酷,但淮斌笔下的文字却是温暖的,阅读淮斌的文字,让我们分享了他自由自在少年时光,文中的那位姐姐曾经牵着他的手在田间里疯跑玩耍,姐姐带给他的那些书让那些枯燥的日子变得丰盈起来……这些温情的描述,温润的情怀,让我们读到了淮斌对往事的怀念,与姐姐的手足情深……这篇散文,有着多处动人的场景描摹,文中的一字一句皆是淮斌内心真情的勃发,很感人的散文作品,语言质朴通透,行文流畅自如,佳作,倾情推荐!【编辑:纷飞的雪】【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11211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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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2-11-20 22:38:27
  大哥的这篇散文勾起了我的很多回忆,那年少时的江南小村,那村庄里的玩伴,还有那个曾经牵着我的手在山上奔跑的少年……只是如今,却不知他们过得可好?好久不曾回去了,读完这篇文,竟有着说不出的想念……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2-11-20 22:40:06
  感谢大哥对流年的支持,祝福安顺。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3 楼        文友:溪洋        2012-11-21 09:30:52
  佳作欣赏,问好朋友,祝福安好!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4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11-21 09:41:2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5 楼        文友:蔚风        2012-11-21 15:57:31
  祝贺精品,欣赏佳作,学习你的文风,问好,写作愉快。
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善于积累素材,才能使作品更加完美。
6 楼        文友:溪洋        2012-11-22 16:58:20
  佳作欣赏,问好朋友,祝福安好!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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