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是个什么玩意儿
西安某学校让小学生佩戴红领巾、緑领巾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由此揭示出了不少问题,学生心理啦,教育规律啦,伤自尊啦,还有就是对学生人为划分等级,伤害了幼小的心灵。
“等级”这玩意儿在我们中国可谓是源远流长。自从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这套机制更加完备,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深入人心了。
天地君亲师,将君排到第三位,谁都知道天地是虚幻的东西,是君王扯虎皮拉大旗用的。还有就是祭天大典之日,君行三拜九叩大礼,制造点儿神秘气氛。君实乃国家的第一大。不管什么文盲或无赖流氓之类,只要“君临天下”,立马就神秘起来,威严起来。有谁不知趣,胆敢提意见,批龙鳞,谁就会倒血霉,轻者丢官坐牢,重者身首异处。贵为王叔的比干怎么样?照样惨死。
也有少数帝王会发发善心,让臣僚说句话。比如赵匡胤就规定,不得杀戮上书言事的文人。宋代的文字狱不太疯狂,和此有很大关系。但体制不变,危险就不会消除,苏东坡就是一例。“乌台诗案”使他吃尽苦头,差点儿丢了性命。看来,要真让君王不再横行霸道,只有让这个制度彻底完蛋。
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但完蛋的是形式,专制的阴魂仍然游来游去。到了“文化大革命”时候,这幽灵似乎就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国人都大唱颂圣之歌,都大跳“忠字舞”,都大喊“万岁”。于是就有了累累冤狱,就有了张志新们被枪毙的暴行。
十年浩劫发人深省啊。
直到现在,这种可恶的观念仍有市场,不少单位或商品还在以“王朝”“帝”“宫”来命名,透着霸道的威严。
等级制度的另一个载体便是官职的级别。
“最小的炫富女”说:“我爸爸是当大官的”。再联想到“我爸是李刚”“我爸是村长”“我老公是局长”等雷人语录,就知道“等级”被钟爱到什么程度。捞个一官半职就觉得高人一等,官职再大一点就更高人一等。真是森严哪。《左传·昭公七年》里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阜,阜臣舆,與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这顶针的手法铸就了一座权力的金字塔。
正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才有人拼命往上挤,才有千军万马考公务员的壮举,才有下级对上级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丑态。
男女等级观念在当今淡化了不少。“夫为妻纲”“三从四德”的古训早已成了垃圾。我们身边出现了不少巾帼英雄,但美女嫁老翁(当然是有钱的老头),甘当小三之风又成燎原之势。“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的心态,不能不让女权主义者大跌眼镜。
甘愿无尊严,甘愿做附庸,甘愿过寄生生活,岂奈我何?而且还招摇显摆,比如郭美美,她让我们知道了“干爹”是怎么一回事,进而知道娱乐圈里的大多数“干爹”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等级这个东东的确不是玩意儿,它让虚假的和谐混淆视听,让我们变成温水里的青蛙。应该祈祷上帝,让它变成纸老虎,掏出打火机点着,随即灰飞湮灭。
新春好友喜开怀,网络屏前赛玩牌。
玉手镜中虽没握,甜言蜜语乐徊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