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篼文学】有一种夭亡(散文) ——冻僵的父亲和女儿
在我的生命字典里,父亲是一座高山,在岁月长河里用爱演绎沧桑;父亲就如一颗大树,在烈日暴雨里用爱述说无私;父亲宛若一片大海,在平静海面下用爱诠解深沉;父亲好比一条长河,在默默无言中用爱承载着我的希望。
我知道,您是我的老师,可我还是执意叫您一声阿爸。曾经叫您一声父亲,便把我所有的爱倾注在您的眼睛里,渴望着爱与被爱,渴望关心与被关心。
感谢遇见过您,纵然瞬间既逝,那个清冷的女子已经消失在您的视野里。那个被您亲切唤过的“乖女儿,”从此隐没于人海。
那个曾经说过好好带我的老师,那个曾经说过不离不弃的父亲,那个曾经说过一路同行的父亲。华丽一转身,人浪人海无处寻。
冬天的夜,很凉,很凉;冻僵的心,好疼,好疼。黯然的灯光顺着眼泪,还是像洪水泛滥。
离开,兴许是最好的方式,可是,为何心会有那么些许疼痛?
大概,是依赖吧。
我和所有的小女儿一样在父亲面前撒娇。却忘记了,有时父亲的直率,也会伤害自己的,或者说父亲也会生我的气。您叹息,摇头,转身,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怆。
有时候,发现人心挺薄凉,人们的信任度很低。可自己依然那么固执己见。
其实,我懂得父亲的语重心长,无非是要我好好学好,别误入歧途。
对于一个文字的业余爱好者来讲,我是太随意了些。
文字,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天堂,寂寞的灯火丢了好些温柔,我不偏不倚地站在这一个苍茫的口岸,迷茫,无助。
哭泣,是对一个父亲最好的祭奠。夭亡的父女感情,拣拾不起承诺的前世今生。
疼惜,是对自己最好的打击,或许,我该自己走了,而不是需要别人的搀扶。哪怕是父亲。
我的老师,我的父亲,您弃或者不弃,我依然站在那里。也许悲伤流泪,但哭过后的人生,定要学会伪装强大,学会刺猬般的小心。
站在孤独的天空下,仰望,眼睛里貌似挥进了些渣滓,怕是要噙满泪水了。这一条路上,便不会再有个父亲一起同行了。浩瀚的大海,可否容纳鱼儿的眼泪?可否包容鱼儿的孤独?
不求结果,却没有同行;不求同行,却没有拥有;不求拥有,却不曾喜欢过;不曾喜欢,却记忆汪洋成一片沧海。
冬风凛冽,撕裂着伤口,并撒上了一把盐,哧哧地生疼。实在讨厌被丢弃的感觉。那种疼,隐隐地穿过骨髓,我终于明白,病入膏肓是如何得来的了。
挣扎,寒凉的语言过于苍白;丢弃,悲凉的手指划过彼此眼眸里的亲情。有些凉,有些伤,我应该学会忍受孤独,学会戴上面具伪装,也许天空会是一片湛蓝。
即使心有阴霾,也得感谢曾经有那么一段您陪我的路程。
孤独,是湛蓝的天空中,一朵流浪的白云,在流浪的脚步里,趁着夜幕来临之前,需要寻找一个栖息之地,安放自己遗落的亲情,独自舔伤,独自泪流满面。
这辆开往文字世界的公交车,你只是提前下了车,或是提前到了站。您连一个微笑也没有留下,一句温暖也不曾舍得。一句好自为之,掷地有声,铿锵而绝望地甩落一地。
风,依然恣意吹拂,散落的那些欢声笑语,剥落着那些文字的墨迹,连同记忆也快要灭亡。
我,愣愣地看着您拂袖而去的背影,不知道您会不会难过。噢,我突然忘记了,您也本是个孤独的人,一杯茶,一本书,一支笔,一台电脑,一张床,一个人,喜欢孤独与寂寞,听着键盘敲击的声响,静然如斯地住在自己的城堡里,冷暖自知。
呵,冷暖自知,可能是所有爱好文字的人固有的特性。与文字相爱取暖比与任何一种感情相偎来得正常。可我还是满心期待有个父亲同路。
呵呵,原谅自己的奢望吧,原谅您的转身离开,原谅自己的愚蠢。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强留您,因为我只是您的学生,只是您一个文字中的女儿。也许,我的人生注定要一个人行走,奔走在那紫陌纤尘里,忘记,会留下疼痛的疥疤。
结果,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亲和女儿的心各自飘零在那一片大海里,残影的流光,做着自杀的姿势,惨白的冬霜雪雨,终是无法打捞希望的残骸。
人生若只初见,我会不会固守在希望的田野里,掬一杯清风摇曳青春的张扬,而不再陷入您赐予的希望和绝望之间挣扎。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遗憾与悲伤同歌同行,我又该如何盛放您给予过的温暖和疼爱?
父亲,我亲爱的阿爸,一直没有机会向您说一声,我爱您,我的父亲!
说完这句话时,再多的请求也是苍白,再多的奢望也是空中楼阁。因为,这样的亲情在悲秋哀冬的节气里,悄无声息地画上了休止符。
温暖,在落叶翩飞的时候,便洒落了一地,我,哭着鼻子,捂住心口的疼痛,来不及收集,来不及积攒,注定这个冬天徒添了些薄凉。
离别处,是心的冰窟,眺望着冬日里的暖阳;天涯处,是心的放逐,遥望海角的棱角是否清晰;细雨处,心需要保护,感受润物细无声;狂风处,心需要掩护,才不至于冻僵!
从此,各自天涯;从此,各自悲喜;从此,冷暖自知;从此,各自伪装。
这一路上,风来花又春,春去才知夏,夏走不恋秋,秋别花寒冬。花开花又落,落时花溅泪,泪别鸟惊心,心感悲凉切。惜离茶亦凉,凉寒人已远,远跛心如苍,苍茫情亦僵!
墨涵说:嘿嘿,蒲哥哥,什麽风把您给吹来了?
蒲哥哥说:爷是闻着柠檬花香来的,咋了?
墨涵弯着腰,手势一请,便说:哥,请上座哈,容妹妹为你斟满一杯叫做忆苦思甜的柠檬茶,愿你苦中甘甜,祝福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