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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第二十五章:秀颐深藏不露,巫蕹难敌对手

作品名称:初曦      作者:逸月残雾      发布时间:2012-12-14 23:08:30      字数:10405

  岑岱没有料到巫蕹的想法,眼神不由得流露担忧。“巫蕹,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你该知道,你自己刚才这么说会让休叙舒心里不舒服。”
  轻摇臻首,巫蕹眉宇间透着疲惫,“相信我,他绝对不会伤害我。”在谨荇一息尚存的情况下。“岑岱,走吧,王爷已经收拾行装,咱们快去送驾。”她摆手阻止了岑岱欲要说出口的话。
  岑岱喟叹了声,不再试图跟巫蕹多说,跟上她的匆匆脚步。
  “王爷,您难得来一趟,可惜不能够多待些时日,让岑岱可以以尽地主之谊,实在遗憾。”岑岱在见到王爷之后,立刻扬唇笑道。
  王爷爽朗大笑,他伸手拍拍岑岱宽厚的肩膀。“你这家伙,总爱说客套话,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吗?”话落,他轻轻叹息。“不过,你跟煜儿已经多年不曾见面。他实在想你想得紧,常在我面前叨起你呢。”
  “世子想必是忘不了岑岱曾经‘不小心’赢了他一盘棋。”岑岱打趣地说。
  王爷闻言失笑,对于岑岱的快言快语实在没辙。“想不到,你还真是心里有数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真的是,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掂掂不忘。”
  耸肩一笑,“实在不敢忘。”岑岱不以为意,对于王爷特地表露出来的虚假怒火不放在心上。“当年为了表现世子的大量,他差点葬送了岑岱的一生幸福。”
  条条浓眉,王爷有些疑惑地看着岑岱,似乎不太明白他所言为何。岑岱自然是将他的疑惑放在眼底,“王爷是忘了,当年岑岱还是穷小子,寄居在王爷府内,每日以讨好世子为乐的那段日子吗?”
  王爷略略思考了下,随即颌首。“当初煜儿将你带回来,说幸亏得到你的相救。那时候,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借故接近煜儿以期得到你想要的。”他没有掩饰自己当时的心里想法,大方地告知岑岱。
  “就是因为那一盘棋,世子为了让大家觉得他大量,还特地替我向陆家小姐提亲。”他苦笑了声,“天知道,这是他最残酷的报复,世子当时知道,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成家,最不想娶的对象,就是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官家小姐。”
  王爷眉心蹙起,“原来是这件事情,我记起来了。”王爷略显老态的脸容上首次表现出无奈,“虽然当时陆家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此事。但是,婚事在拖延了一年之后,他们主动提出退婚,让你的颜面扫地。为此,你还立刻离开了京师,即便是在富贵了之后也只为生意上的事情稍作停歇,然后又匆匆离去,未曾与煜儿有过见面之机。”话到最后,王爷的语气已经掩不住打探的意味。
  “岑岱从未为此事耿介,王爷多虑了。”岑岱从容地说,“当年,岑岱早有离开王府之意,但是当年世子实在盛意拳拳,让岑岱无法推却。唯有借此事,实在不是王爷所以为的事实。岑岱后来生意稍有起色,更不敢有些许的松怠,所以多年不曾与世子见面。
  王爷瞪了他一眼,“你这小狐狸,计算到我的头上来了。煜儿还为了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老是以为是自己的恶作剧逼走了你,你倒好,这么一走就轻松了。”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瞧了瞧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
  “王爷,你慢走。”岑岱扬唇一笑,眸底闪过几分奸诈,“王爷,请你放心虽然岑岱多年不曾与世子见面,但书信往来却是不曾间断。他自然是知道岑岱未曾对当年那件事有过耿介之心,王爷大可不必顾虑这点。”
  王爷瞪了他一眼,“嗯。”威严地应了声,“既然如此,那你若是碰巧要到京城去办事,大可住在王爷府内。既可与煜儿叙旧,也可以让我们父子俩聊表心意。我想,岑岱你是不可能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跟煜儿叙旧吧?”
  明显的威胁语气,岑岱怎可能听不出来,暗中伸手按住了巫蕹的手,镇定她的心绪。“王爷一番好意,岑岱怎好拒绝?”他自然地笑道,“只怕王爷届时还嫌岑岱厚脸皮呢。”
  “就你爱胡说。”王爷轻轻叹息,“该走了,若是天晚了,只怕会耽搁了时日。”他瞥了岑岱一眼,“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方能再见。也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呢。”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已经率先走在前——
  岑岱跟巫蕹对视一眼,只好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就在他们踏出府门的时候,凑巧碰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蠡崚跟琉璃,“多俊的孩子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王爷见到琉璃跟蠡崚之后,就笑不拢嘴,希望这是自己的子孙。
  巫蕹立刻从身后上前,恭敬地低首敛眉道:“王爷,这是小女子的不肖子女,他们年纪尚幼,尚不知礼,让王爷见笑了。”话落,立刻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蠡崚跟琉璃立刻半蹲,恭敬地行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稚嫩的嗓音未扬,成熟懂事的模样已经逗得王爷可乐了。
  “好,好,好。孩子多懂事呀,巫姑娘可真是教导有方呢。”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将孩子扶起,笑觑着巫蕹。“要是这孩子是煜儿的孩子,那该多好——”沉沉的一个叹息,似乎表露了老人的无奈。
  扶起还依旧福身的巫蕹,“听说世子风流成性,虽然流连花丛,却无意定下来。”他不经意地提起老人的沉重心事,“这天儿冷,孩子们的身子想来不大好,王爷还是让他们进屋里去吧,免得吹风着凉了呢。”他漫不经心地多提了一句。
  听见岑岱的话,王爷果真放开他们,“好吧!你们还是进屋里去。”他低沉的声音有些不舍,“那煜儿可真让本王操碎了心,盼了这么些年,依然没有盼到他成家。”说话间,他已经被岑岱扶上了马车。
  “或许世子是没有找到想要共守一生之人,王爷大可不必过于劳心。”岑岱将巫蕹扶上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上车,然后示意车夫驶动。“缘分到了,世子自然会成家了。”
  “但愿如此了。”王爷轻叹了声,“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将你看成是自己的半子,你什么时候成家?你年纪也不老小了,可别拖得太久了。”王爷关切地说。
  没好气地摇摇头,“王爷大可不必理会岑岱,岑岱自有分寸。”他说话向来是不拘小节。“我相信世子也是一样,王爷你年事已高,倒不如安享晚年呢。”
  轻笑了两声,王爷对于岑岱的不守礼节丝毫不在意,“这倒是,这些都是你们小孩子家的事情了,我这老朽还在操什么心。”轻轻地叹息,“岑岱,你这孩子从小也没有父母在身边,要是你成亲,定要通知我才行。”
  耸耸肩,“届时再说,可岑岱事先声明,王爷可别叫上太子殿下。”他想起那位表面上敦厚知礼,心腹里却是满肚子狡猾黑水的太子殿下,他就不想要招惹了。
  自然是明白岑岱的想法,王爷哈哈大笑,指着岑岱,“岑岱,你呀!即便是身处朝堂,面对人君依旧脸不改容,却害怕太子。”他看向巫蕹,“当年太子尚是孩提,便已经整到岑岱无处逃。”
  笑着摇头,岑岱想起那不堪的往事,已经无力反驳。巫蕹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岑岱,“原来你跟皇亲还有这一层关系呢。”她纯粹只是觉得惊讶,并没有其他意思。
  “是呀,他小时候,透过煜儿跟太子还有几位王子,公主混得比较熟。他住在王府里的那些年,王府也充满了孩子的玩耍笑声。”说着,他的语气沉缓着,“真是令人怀念呢。他走了之后,就再也听不到,这孩子还真是没心肝,这么些年了,书信也没有一封。”
  岑岱对这点有些愧疚,毕竟当年除去刚开始,王爷对他怀有疑心之外。后来对他的态度,就如同半子,当年他的借故离开,多年未曾寄去书信问安,着实不该。“是,是,岑岱知错了,王爷你就高抬贵口,放过岑岱。”他难得一次露出孩子气。
  巫蕹扑哧一声笑开了,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吸引了两个大男人的目光。巫蕹被岑岱灼灼的目光盯视着,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不自觉地低首避开他的眸光。更引得岑岱的目光变得温柔,在一旁的王爷见状,抿唇一笑。
  马车平稳地停下,王爷掀起车帘,广阔的码头立刻呈现在眼前,耳畔传来着码头工人吆喝声,不远处还有几名码头工人围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在谈论些什么事。“好了,我也该走了。”他慈蔼地看着岑岱跟巫蕹,“丫头,现在我给你编派一个任务,你每年都都要监督他到我王府里做客,起码要住上半个月才能离开。”
  轻轻一笑,巫蕹微微颌首,“是,王爷,巫蕹领命。”轻笑声逸出——
  有些无奈地摇头,“时候不早了,王爷,你该上船了。岑岱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你可得记住要保重身子才是。点点头,“这是自然,我还要看到你成亲呢,你们送到这儿就好,我先回京了。”话落,王爷在侍从的搀扶下,踏上木梯。“你们回去罢。”才刚站稳脚步,便挥手阻止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岑岱顿住了动作,扶稳了颠簸了下的巫蕹,“既然如此,岑岱就不送了,王爷慢走。”他直勾勾地盯着王爷,不甚在意的说。
  摆摆手,“希望下次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有些微的无奈,踩着虚浮的脚步往官船上踏去——
  “我也这么希望。”岑岱意有所指地盯着巫蕹,后者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咱们回去吧,想必你也不太放心蠡崚他们。”当看见王爷已经上了官船,岑岱便对车夫吩咐了声,再坐回巫蕹的身边。
  巫蕹轻轻一叹,“我的确不太放心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在你的府上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我反而最担心谨荇呢,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明白巫蕹的意思,岑岱无奈地摇摇头,“你不必套我的话,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说的。”他的态度坚决,“我已经告知谨荇,玄峃没事。而且,我想你也查过,玄峃并没有前去找伦子言的麻烦。”
  抬眸凝视着岑岱,巫蕹也只能够无奈地轻轻叹息。“你真的懂吗?懂得谨荇的心事吗?若然真的喜爱一个人,自是会日思夜想。”她眉头轻蹙,“你难道以为,单凭你的一句话,她就会打消想要见他的心情吗?”
  “我自然不会这样认为。”紧紧握住巫蕹的柔荑,“若然我尚未遇见你,我是不会懂的。现在,我懂了。不过,有些事,既然玄峃不想让谨荇介入,想必也有他的考量。”他不容许巫蕹挣脱。
  放弃挣扎,巫蕹没有看岑岱的表情,“那好,我问你,若是今日是你我遇见这样的事情,你会像玄峃一样吗?”她轻摇臻首,不等岑岱回应,便自己接着说下去了。“如果你真是如此打算的,那就只能说,你不懂女子的心思,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岑岱有些疑惑地看着巫蕹,想要她继续说下去,可巫蕹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掀起车帘,似乎看着外面有些嘈杂的市集出神。岑岱却知道,她并没有真的在想事情——
  “最近咱们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我也累了。”巫蕹有些无奈地摇头,“可偏偏谨荇还给我出这样的状况,你跟玄峃又如此,可不是要让我不得安生吗?”轻缓地叹息。
  岑岱轻轻抚拍着巫蕹的手背,“放心,我不会让你独自支撑的。谨荇的事情还好解决,只是小暄该怎么办呢?她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他不无担忧地说,先不说穆暄的身份,再说穆暄几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早已经情同兄妹。“当初我们预想小暄会清醒过来的,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只会越陷越深。”
  回眸,透着无辜地凝视着岑岱。“我认为,这件事情,小暄自己有能力处理跟面对。”她撇唇一笑,“我相信她,这是你无法理解的。”她坚定的眸光透亮出来。
  岑岱看她异常坚定,“蕹,你现在有没有后悔过?”他只能如此询问。
  “不,我不曾后悔。”巫蕹快而坚决地回答。
  岑岱的脸色一沉,“小暄她不是你,没有办法承受,你当年所承受的苦楚。”他不能说对于巫蕹的那个回答,心里确实有些不快,只是他也没有特别明显。
  “小暄自然不是我,虽然她自小娇生惯养,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能力承受这些。”巫蕹的心微微刺痛了下,表面上依旧镇定如昔地解释。“现在,我们还来得及阻止吗?应该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止的能力跟机会。”更没有任何的立场。
  岑岱的表情明显的表示不赞同,脸色的沉郁并没有舒缓下来。“为何不能阻止?当初——”
  “当初你能够料到小暄会住在巫府,会在原本讨厌休叙舒的情况下,毫无预警地爱上他。”巫蕹在面纱下的苦笑更甚。“而且还越发深植,即便明白休叙舒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感情也没能收回来。”
  无法反驳巫蕹的话,岑岱轻叹了声。“这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小暄往火坑里面跳吗?”
  “你错了,现在穆暄已经在我们无法阻止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跳到火坑里面去了。现在的水深火热,也算是她跳到火坑里面的必然结果。”巫蕹冷冷淡淡地说,“不过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个事实,我们也唯有接受,静观其变。记住,现在谨荇跟小暄,就只能依靠我们,虽然她们得面对自己的选择,但必要时,我们都是她们强而有力的后盾,我们不能倒。”
  岑岱默不吭声,算是默认了。在小暄跟谨荇最无助的时候,只怕她们也只能够依靠他跟巫蕹。特别是谨荇,她唯一亲人早已经故去,唯一牵挂的玄峃又不知下落,所以她一旦出事了,也只能够依靠他们了呢。
  相较于岑岱的沉默,巫蕹似乎显得更加沉寂,她的眉宇间平坦并没有任何的蹙起,眸底却异常的黯然。
  “听说你过些天就要出远门?”岑岱似乎已经不想要再继续那个会让他们感情崩裂的话题,抓准机会,马上转移话题。
  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半天,巫蕹才回答。“没错。”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爬走,若不是岑岱提起,她倒忘了是时候要去巡铺子了。若不是身边无人可信托,她也不必如此辛劳,凡是亲力亲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可以,蠡崚跟琉璃那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你可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孩子还有我来看顾着,你就不必担心了。”岑岱二话不说地接下任务,“现在虽然雪融,但是雪面还是湿滑,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为了我所关心的人,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巫蕹微微一笑,眸底却染不上半分的笑意。她有些疲惫地靠在松软靠枕上,深深呼了口气。“岑公子的问题都解决了吗?”她还无法忘记岑岱的危机。“做生意,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商誉不得损伤半分呢。若是,你还有其他,我若是有能力相助,定必会倾力帮忙。”
  岑岱舒心地一笑,“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岑岱反而略带担忧地觑着巫蕹,“倒是你一时间将这么多的米借调给我,酒窖的工作还能够顺利吗?”
  松了口气,“还说能不能顺利,那件事情都已经耗去了我不少的心力了,若不是王爷凑巧到这儿来游玩,我只怕连命都没了,还说什么顺利不顺利的事情呢。”巫蕹想起事情已经暂告一段落,心头上的压力也随即减了不少——
  想想也是,那件事情若不是有王爷出面,只怕他也无能为力。“还真多亏了王爷的帮忙,这会儿又急急忙忙回京城去。”岑岱还有些感叹,语气里难以掩盖对王爷的愧疚。
  “没错,还真的多亏了王爷。”巫蕹放下车帘,将视线移向岑岱。“不过说到这儿,王爷这会鼎力相助,我们也不好疏于礼数,日后若是有空闲或是凑巧往京城办事,便要探望王爷一番才是。”
  岑岱摇头失笑,“王爷不过随口一说,你倒是当真了呢。”他轻轻叹气,“难不成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忘恩之人?当初若不是得到王爷跟世子的收留,今日的岑岱想必也不过几岁的孩童罢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岑岱看,疑惑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以为我会不到王爷府去探望他们吗?”他意有所指地说。
  眨眨眼,片刻后,巫蕹也想明白了。“难不成你在王爷府有眼线,而且,我看依你的一身武功,王爷府的侍卫想必也不是你的对手。如此一来,只要你心血来潮,想要到王府逛一逛,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大笑两声,岑岱有些赫然,被巫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唇畔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蕹,你别如此说。”说得这么明白,难道还怕人家不知道吗?
  自然是看穿了岑岱的一点小心思,她也不再多说,只是掀起车帘,观看者外面走影一般的景色,“初春时分,还是很冷。”悠悠闲闲地放出一句话。
  “是的,虽然雪已经融了,但是气候还是没有多少提升。”岑岱浅笑道,“你自己要多顾着自己,否则冷坏身子,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前些天你的身子也弱了不少,记得有时间就多补补身子。”
  勉强扯唇一笑,巫蕹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我晓得。”幽婉地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
  没有忽略巫蕹的敷衍,岑岱也深知这些事情也勉强不了,况且身同感受的他也明白养身子对于巫蕹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她没有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的精力理会这些事情。“别总顾着生意,自己的身子也要好好养着才是呀。”
  勉强的微笑突然变成苦笑,巫蕹见无法敷衍岑岱,她也收回了假装远观的视线,“岑公子如此坚持,巫蕹岂敢不从?但巫蕹冒昧请问岑公子是否能够做得到呢?”
  “我——”岑岱一时语塞。
  轻摇臻首,“其实巫蕹岂会不知岑公子真心关心巫蕹,但是同为商场中人,你该知道,凡尘俗事扰心,即便再多的参茸补药,亦是枉然。”她苦笑了声,“存于世,烦扰如何撇清?”
  巫蕹说得有道理,岑岱完全不知如何回应才是,良久才深深叹息。“你本无需如同男子一样奔劳,如今却如此操劳。”
  伸手揉开岑岱眉间的蹙起,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若要我如同其他女子一样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我才觉得老天不公。许是我本该身为男子,却不幸身为女身罢了。”她柔声笑道,只是笑语中又有多少个真心?
  幽深的叹息存留在心中,岑岱也不点破巫蕹话语后面的心酸。“我倒是很庆幸你身为女子,而且像你如此聪明的女子,世间也不多见呀。”握住巫蕹的柔荑。
  不能否认岑岱的话激荡着她的心,像是甘泉一般注入了她已经死了的心中。她虽然是娘亲的宝贝,却也是娘亲眼里的遗憾,遗憾她并不是男子,只因在她出生以后,阿爹就不曾踏足娘亲的寝房。她在阿爹的眼中,是个永远都无法记住的影子,只因他并非真心爱娘亲的,娶她做原配也不过是因为外祖父的权势能够让他立足于京城。后来,外祖父病逝,势力瓦解之后,他的真面目就表露出来了。
  她在其他姨娘,兄弟姐妹的眼中是一个笑话,虽然是原配之女,却如此不堪。
  得到了小姐的名衔,却比下人还要容易被遗忘。
  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影子,虽然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她非常疼爱自己,却也只是她哀叹遗憾的对象。
  从小,也只有月香姑姑真正的疼爱她——
  “谢谢。”微颤的双唇逸出两个并不清晰的字音,却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对岑岱说些什么话表示出自己的感激,感激她不是他眼中的遗憾。
  眼神凝住,岑岱并不知道巫府的内秘,即便他调查得多么的详细,还是没法查探到巫蕹在巫府生活的细节。若不是还能够稍微查探到巫蕹曾经在巫府生活过的一些痕迹,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毕竟,她在巫府生活的痕迹,细若迷雾,并不深刻。
  “为什么要谢我?”岑岱决心要知道巫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至少在巫府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冷怒的语音并没有让巫蕹觉得害怕,她摇摇头,“我只是想要谢谢你,没有将我看成一个遗憾,或者是一个影子,只能依附着阳光的影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轻咬着下唇。
  “什么?你怎么会是一个遗憾?”他长臂一收,将她拥入自己壮健的怀中。“你是多么的美好,绝对不是一个遗憾,更不是一个没有任何色彩的影子所能比拟的。你以后,别再妄自菲薄了。”
  没有挣脱,巫蕹也只是乖顺地留在他温暖厚实的胸怀里,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安全感。“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影子,是不是遗憾,我已经不在意了。”至少在岑岱的心中,她是美好的,那她就满足了。
  收紧了手臂,“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岑岱悠悠地说,“出了困难,别忘了找我。天大的事,我都替你扛,再大的难关,我都会陪你一同跨过。”
  巫蕹柔柔地笑了,“我会的,我会让你一同参与的。”话落,她挣脱开岑岱的怀抱。
  外头传来车夫的禀报声,“主子,岑公子,巫府到了。”
  “嗯,知道了。”巫蕹回声应道,回眸凝视着岑岱。“岑公子若是想要回府,那就在此别过,我让车夫多走一段路途就是了。”
  岑岱沉吟了一下,“我先回府去处理些事好了,谨荇跟小暄的事情就暂时有劳你了。”他微笑道。
  “那好吧。”巫蕹弯腰站起,在岑岱的搀扶下慢慢步出车厢——“你将岑公子送回府里再回来吧。”
  车夫连连颌首,“是,主子。”说着,待巫蕹进入府门之后,他才缓缓驶动马车。
  才刚进府,巫蕹立刻对张管事吩咐道。“张管事,劳烦你立刻给我备车,我必须尽快到无锡那里去。”
  张管事立刻拱手领命,“是,主子。对了,主子,无锡分店的掌柜在南院的书房等候主子,说是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张管事后面的一句话,让巫蕹原想往自己院落的脚步顿了下来。
  眉头轻蹙,“他有何重要之事?难不成不能等到我到了无锡之后再说吗?”她将要到无锡分店去的消息已经传下去了,无锡不应该没有收到才是。
  张管事立刻回答,“掌柜说事情比较紧急,虽然知道主子会去无锡,但是也不清楚主子会不会即刻到无锡去。”他恭敬地拱手敛眉。
  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便举步往南院走去。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立刻顿下脚步,“我到无锡的那段日子,就有劳你帮忙照顾琉璃跟蠡崚,还有谨荇和小暄了。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你可以去请示岑公子,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好。”
  “是的,主子。”
  并不知道巫蕹跟管事都说了些什么,张管事只见巫蕹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虽然无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却被她冷然严肃的眼神给吓到。即便跟在巫蕹身边多年,也未曾见过她这样子的表情。
  “张管事,你先将掌柜安置妥当,然后到静园来见我。”巫蕹正眼都没有看张管事一眼地下达了命令之后,往静园的方向走去。
  张管事还未来得及回应,就被巫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镇住,只见原本往前行走的巫蕹的脚步突然一顿,运功挥出一掌打向院外的一株大树上——
  大树应声而倒,高壮的树干倒下后出乎张管事的意料,一名容颜娇嫩,神情却是狠辣的女子现出身影,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有想到巫蕹居然这么轻易地发现自己的存在。
  “陆秀颐,没想到你上次没有得手,现在居然还敢再来。”张管事还没认出眼前的姑娘就是当初所见的那位娇滴滴的小娇娘,巫蕹就已经准确地将对方的名字喊出来。
  陆秀颐从树后步出,娇稚容颜上尽是狠劲。“你早就知道的目的?”
  冷笑几声,眼神透出不以为然。“难不成你以为我巫蕹打滚商场多年,你这么一丁点的伎俩想要瞒过我。真不知道你是小看了我的眼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冷漠如雪的语气比初春的气候还要冷上几分。
  “你——”陆秀颐的恨意加深,“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就快点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巫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冷笑着走到陆秀颐的跟前。“你倒真以为,你将东西交给巫衡,他就会好好待你吗?”她道出事实的重点。
  “这个不劳你费心,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将东西交出来给我,其余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被巫蕹说中心事,陆秀颐恼羞成怒地大声喝道,试图掩盖自己心中的异样情绪。
  依旧不将陆秀颐放在眼底的巫蕹并没有被她所吓倒。“那是我外祖父留给我娘亲的,你以为我会交给你吗?在我的眼底,巫衡没有那个资格拥有。”她冷笑几声,“回去告诉你那个狼子野心的丈夫,这是我娘的遗物,即便我的命没了,即便我将东西给毁了,我也绝对不会将东西交给他。”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秀颐的狠劲加深,幼嫩修长的手指往腰间一搭,瞬间便抽出了一把软剑,薄如蝉翼的刀锋闪着刺目的光亮,“那就别怪我的剑不长眼。”说着就要发动攻击袭向巫蕹。
  巫蕹即便面对狠辣的攻击都面不改容,双臂微微一震,白丝绸犹如白虹一般疾射,一条挡住陆秀颐的攻击,另一条仿若灵蛇攻向陆秀颐,看似软弱无力的丝绸却带着阴柔的劲道将陆秀颐击倒。
  陆秀颐摔倒在地上,一抹残红就这么挂在她的唇角,染红了她原本娇嫩饱满的香唇。巫蕹见状,收回了攻击,“回去告诉巫衡,东西在我手上,他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偷偷摸摸地在背后使阴招,搞破坏,只懂得派个女人来演戏,算什么东西。”
  趁着巫蕹放松了警戒,陆秀颐出乎意料地拔下自己的发簪,任由乌亮的长发散落双肩。巫蕹尚未能理解她的行为时,小腹传来刺痛,她下意识地按住痛处,湿濡黏糊的感觉逐渐渗出,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陆秀颐见状,把握时机,一手拍向地面,籍着助力弹去身子,挥出手中的软剑刺向巫蕹。
  眼睛被寒芒划过,身子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攻击,却还是慢了一步,随着丝帛被划破的声音艳红血珠不断地渗出,渲染她浅蓝素衣。蓦然的刺痛让她不由自主地蹙眉,却并没有吭声,抬起一臂微震了下,白虹再次飞出——
  此次陆秀颐早已有了防备,纵身避开巫蕹的攻击,在半空中翻了个回身,莲足轻点墙壁,使出剑招飞身射往巫蕹。
  巫蕹再次侧身避开,无奈受伤的手臂越发无力,双脚一跳,飞身踩在陆秀颐的剑上,冷冷地睨着陆秀颐。“你倒真以为,我不能将你解决?”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心慈,只是希望有个人回去传话。
  冷笑了一声,陆秀颐对巫蕹丝毫不畏惧。“你真以为自己有能力阻止我想做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为了相公,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抽回软剑,左手一掷,暗蓝色的光彩映入巫蕹的眼底,她向下翻身,立刻抬脚一踢,将陆秀颐踢开——
  陆秀颐并没有料到巫蕹居然有这么一招,冷不防地被踢开几步,内脏翻滚的热流喷涌出来。“你——”不想再跟巫蕹纠缠下去了,她趁着巫蕹还没有站稳之时,运功使出剑招,瞬间漫天剑影携带着浑厚的内劲袭向巫蕹。巫蕹被强大的内力打落在地,一时抑制不住剧烈的痛楚昏倒过去。陆秀颐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正想要擒住巫蕹之时,手背被人打了一下——
  “谁?”她惊呼出声,定睛一看,只见岑岱不知道何时已经拥着巫蕹站在她的面前,她立刻警戒地半眯着眼。“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滚开。”
  岑岱冷笑几声,“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巫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冷不防地挥掌打向陆秀颐,后者一个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原本已经被巫蕹耗去了大半精力的陆秀颐被岑岱如此一击,只感觉内脏都翻搅在一起,血箭喷出,蔓延在雪地上。
  岑岱看也不看被自己一掌击倒在地陆秀颐,他担忧地将巫蕹抱到就近的房里,“巫蕹,你醒醒,醒醒。”无论他如何叫唤,巫蕹也只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蕹,别睡了,我求求你别睡了——”
  感觉到巫蕹的身子越发的冷,他立刻冲到外面去,“来人,快来人,快,快将休叙舒请过来。”他拉住听见他叫唤而来的丫头吩咐道,话落他立刻回到巫蕹的身边。“蕹,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走了。别忘了,你的责任还没有完,不能够就这么抛下所有事情就走了——”他附在巫蕹的耳畔,低声唤道。
  无论他如何的叫唤,巫蕹依旧无声无息地躺着——
  休叙舒在丫头的指引下,匆匆忙忙来到巫蕹所在的房间,“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若是找不到那三种药,只怕我也无能为力。”他丝毫不理会岑岱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心惊不已。“可是现在谨荇跟小暄如此情况,我没法抽开身去找。”
  “你告诉我,我去。”岑岱听见巫蕹有救,马上答道。“到底是哪三种药?”
  “大漠的罕炎草,九阳果,降赤花,这三种都是罕见的药草。”他的眼神有些莫测,“我待会给你画个样,能不能找到就看巫蕹的造化。”
  岑岱担忧地看着巫蕹,再与休叙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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