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龙和柴萧文都是张教授二十年前非常看好的学生。
　　 这两个学生来自一个县区，毕业后又同时返回他们的家乡工作，开始都是在中学任教，后来又同时通过各种关系到政府部门去工作。
　　 名师高徒。这两个学生刚步入政界都是从事文秘工作，与县里的另外两位并称为“四大秘书”，后来又同时到政府部门任实职。
　　 二十年之后，黄成龙当上了该县的常务副县长，柴萧文是该县的一个局任局长。他们都和张教授保持着联系，毕业后的刚开始到政府时还会结伴拜访他们的老师。
　　 黄成龙当了常务副县长，柴萧文还在原地踏步时，每当黄成龙约柴萧文一起拜访老师，柴萧文总是借故婉拒。于是，他们就都和张教授“单线”联系了。
　　 黄成龙当上常务副县长不久，曾满心欢喜的拜访过张教授，不曾当他表了一通对老师的教导栽培感激之情，又虚心地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情况，恭请老师赐教之后，张教授一直和颜悦色地听着，听完仍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听了张教授的话，黄成龙心头一凉，但看张教授面慈调和，联想到他老人家说话一直幽默，也就释然了。
　　 柴萧文拜访张教授不怎么勤，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进步不大，甚至近几年没有进步。他三十岁时就和黄成龙一起列入县处级培养对象，可近二十年下来，他几乎做遍了这个县的几个大局的所有局长，但一直升不上去，又降下下来，成为该县官场一道奇特的风景。
　　 柴萧文一次出差到省城，顺道去看望张教授，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张教授仍是笑容可掬地问他：“你怎么落到这般田地！”好在这位高足心态好，并不觉得尴尬，却接上老师的话头：“就这般田地好，心安！”
　　 师徒俩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