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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秋初相识

作品名称:爱上一名妓女      作者:郑雨轩      发布时间:2013-01-07 19:32:40      字数:5100

   一、深秋初相识

  在这样一个下着中雨的深秋,我尝试着不穿外套。可是,却抵挡不了那扑面而来的秋风,缩紧了脖子,我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放弃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我放弃了去继续寻找她——一个妓女。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讲,尤其是像我这样已经成年了,却又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来讲,无论生活再怎么忙碌,总会有空闲下来的时间,而空闲的时间找不到排遣寂寞的方式的时候,总是会和几和狐朋狗友一起去喝酒。男人在一起喝酒谈论的最多不是工作,也不是生活,而是女人!而且,总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定是“走,今天我请你去嫖娼,敢不敢去?”大多数正经男人都会笑着答应,当然,只是停留在嘴边,然后说说笑笑就过去了。我也一样。
  那天,也是一个深秋,我们在一个小餐馆吃饭,酒到半酣的时候一个兄弟又来了:“和尚,两年没女朋友了,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难道还是有需求的时候就去跑步,然后累倒了就睡?”我仰了仰酒杯说:“哥会去嫖娼!”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去嫖娼过,甚至,我讨厌那种感觉,因为我说过——没有感情的肉欲我不需要!可是,事实上我确实和女朋友分手已经两年了,两年里,我从来都只有在梦中梦到过她!我不再和任何女人接触,我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阐述着一种变态的忠诚,每天看着她留下来的衣服回忆,拒绝重新装修我的房间,用着她买的杯子……再怎么坚定的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男人软弱的时候,绝对不是像书上说的那样,会找很多让自己坚强的借口,因为能找到那样的借口的话就不会软弱;也不会像别人说的那样和兄弟们述说,因为能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软弱;更不会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在深夜里独自舔着伤口然后天明了又是一条好汉,说出那样的话的人都是因为这种或者那种原因才会说出来,真正的男人悲伤的时候,最想的是找一个女人去述说。因为,只有异性才会才能抚平男人的伤疤。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绝对不能对熟悉自己的人,除非,他和自己真的是无法形容的好,他愿意为了保守一切秘密。事实上这样的人几乎已经不再可能遇到,因为他们认为的你说出来的那些东西不能算是秘密,只是一些事而已。一些事而已,只有你自己才知道那些东西是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许多人宁愿在网上和陌生人倾述自己的悲伤。
  而我,却终于选择了嫖娼,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天,聊聊我的悲伤,谈谈她的过往。所以,我找了一个很深的巷子,那里,是市里的红灯区,而且是最普遍的地方,在那样的地方我不会有机会遇到所有认识我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我不能让所有认识我的人知道,我曾经也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去了那种烟花之地风月场所。
  我尽量把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去了那家宾馆,开了房间安心地躺着。终于,当房间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了电话:“喂,你好。”
  “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电话那边是前台那甜美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排遣您的寂寞。”
  不得不说,这样的说辞让人很难拒绝。我沉默了,电话那端接着说:“快餐100元,全套300元,包夜500元,而且,还可以根据您的爱好选择是学生妹、少妇、白领……当然,如果您不需要的话,就打扰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说:“随便吧,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电话那边传来了吃吃的笑声,我知道她们一定也在想我是一个急色鬼,还是那种装正经的急色鬼。但是无所谓了,她们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们,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再有交集,所以,我安静地放下了电话,静静地等待着。
  门铃响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睡着了,起身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几乎已经30岁的少妇,或许这样说也不对,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结婚。她不漂亮,却和那个和我已经分手的女人很像,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甚至,一样戴着眼镜。在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宝宝,是你?”可是我马上又反应过了,她不可能是她,最起码,年龄已经摆在那了。
  她很职业化地对我笑道:“你可以叫我宝宝,希望我为你服务期间你能快乐,而在我为你服务的时间内,我可以是你的一切人,只要你愿意。”然后她很熟练地进了房间开始脱衣服。“能把灯关了吗?”她说,“我不习惯……”
  电话又响了,是前台打来的电话:“请问,您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换一个!”
  “不必了,我包夜。”说完这些我挂了电话,然后关了灯也躺进了被子。借着床头用来调节气氛的昏黄的灯光,我能看出她眉眼间的那一丝疲惫。她在我身上抚摩着问我:“想怎么做?”
  “你累了,休息吧。”连床头的灯也关了,我搂着她,忽然之间觉得很疲惫,只想就这样搂着一个女人,一直躺下去。或者,这就是作为一个独身男人悲哀,孤独久了,总是希望找个依靠,并不是只有女人会觉得寂寞,也不是只有女人才需要依靠,原来,男人也一样。她也确实是累了,因为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听见了她的喘气声,那是一种放下重担的喘气声,真的。
  她在我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那么只穿着内衣躺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在和冲分手之后,两年里,我再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忽然间就和一个陌生女人搂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了,我忽然觉得很悲哀,却又有些莫名的欣喜。我到底是怎么了?想的自己都开始有些难受,终于决定不再继续想下去,我紧紧地抱了一下她,然后躺下睡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看来,这一觉睡的真不安稳,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昏黄的光,那是床头灯。是了,她也醒过一次,只是一条胳臂放在了被子外面,在这清冷的深秋里,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再看看她的睡姿,似乎睡得极为安详。也许,对于她这样的职业来说,只有在睡着了,才能有这样安详的脸色,至少不用强颜欢笑去取悦别人。我并不想惊醒她,所以,悄悄地伸出手,将她的那条胳臂拿进了被子,当那条胳臂贴到我身上时是那么的冰,“这样下去,迟早得风湿。”我悄悄地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那条冰冷的胳膊,但她却醒了。
  “您好,你也醒了吗?”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对我笑笑。
  我又开始惊慌,因为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确实是一件让人觉得害羞的事,“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再仔细地将被子掖一下,我说:“你很喜欢掀被子吗?小心着凉。”
  既然醒了,也就不怕着凉了,因为人只要醒来了,一般都不会呆在那里不动,只要活动,就不会觉得冷。她坐了起来,开了灯,如墨般的长发似水一般倾泻而下。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竟然出月亮了,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照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圣洁,那么的朦胧。古人曾经说过:“月下观美人,灯下看书生。”我并不再是书生,我只是一个嫖客,但她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美人,如此清冷的月光下,更加的美。
  “先生,你是一个好人。”她说,语气中带着些幽咽,看过很多书,书上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也就是说作为妓女来说,她们永远只认钱,对于她们来讲,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但是此刻,我宁愿相信她是真正的在悲伤,因为她的语气,充满了萧索,那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以装出来的。
  我忽然觉得很悲哀,作为一个嫖客,被一个妓女说自己是好人,真的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不过,无所谓了,我根本就没有存心来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寂寞了,想找个人怀抱安静地躺上一会,用来弥补这两年的空虚时光而已。所以,我没有生气,反而在她那句话后觉得有一种无法名状的孤单澎湃来袭,“好人?好人!”我摇了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她依旧只着内衣,伸出了两条雪白的胳膊,伸了一个懒腰道:“是的,好人。”或许是她终于也觉得冷了,又将手缩回了被子里面,躺下了说:“以前,所有的客人,见到我之后,或者说见到我们之后,都是马上就要求做下去。从来也没有人会问我们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也从来不会有人在包夜的时候会管我们会不会着凉,是不是会得风湿……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关心人。”这句话,忽然让我觉得很想哭。是的,关心人!
  我懂得关心人,谁又懂得关心我?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永远只有“出息”、“出息”、“出息”,所以,他们就连我爱上了什么人都要过问,他们就连我要和谁结婚都要过问,所以,最终他们也逼着我和我最爱的女人分手,哪怕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想到这里,我忽然很想哭,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就有些湿润的东西流了出来,我知道,那是泪。
  她伸出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柔着声音问我:“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只是刚睡醒,灯光有些刺眼罢了。”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或许是我多心了,她根本就不会为我担心,过完了今夜,明天的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会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还是个未知数。看来,确实是我多心了。
  聊了些无聊的话题,天色,终于开始亮了,这一夜也该结束了。“要走了,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趁着天色尚未大亮,她必须得走了,否则,也许会有警察。我将她的外套递给她,这一夜,虽然我什么也没做,却觉得无比的安心,无比的充实。
  她接过我手上的外套,穿好了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忍了半晌才道:“别人问我,我都会告诉他,我叫暖暖。”然后,她就开了门,出去了。
  “暖暖?”我默默地说,“暖暖!”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她却又开了门,将头伸进来说:“我其实叫李雪莲。”
  李雪莲?这是多么清纯的一个名字,为什么就做了妓女呢?我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曾经我听一个朋友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同时,也必须承担起最后的结果,当然,有可能是报酬,也有可能是代价。”我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同样,叫了李雪莲,却做了妓女,也有她不得不做妓女的理由,虽然,会因此付出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退了房,我也必须要离开了,因为我也要生活,在这个社会想要生活下去,就必须得有钱,所以,我也要工作了。我的工作是接工程,然后转包给别人,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老板,或者是包工头。当然,并不是说我有多有本事,虽然不想承认,我也必须得说,这都是父母家人的力量,靠了他们的关系底蕴,我才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无所谓了,爱情已经失去,我总不能因为这些也失去家人,所以,我还是接受了这一切,和哥哥一起去接工地,然后再看资金问题决定是自己做,还是转手给别人。
  出了街口,我扬手招了一辆的士,关上车门的瞬间,我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昨夜留宿的宾馆,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那两排全部都是宾馆,而我住的那一家宾馆似乎是叫“迎仙楼”的,只是,隔得太远,又被其他的宾馆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师傅,城东工地。”城东工地,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工地了,也不过才刚开工半个月而已,一切都尚未进入正轨。所以,我必须每天早早地赶去,交代工人,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而哥哥,就在到处找关系,对于我们来讲,一个工地,必要要做得牢实了,不然出现任何一点事故都不是我们承担得起了。国家已经有了规定,“工地出现死亡事故,赔偿当事人50万。”一个工地我们能赚多少钱呢,一不小心死一人,这工地就算是白做了。
  这里离城东并不远,不过5分钟的车程而已,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伸了懒腰,呼吸一下深秋已渐凉的空气,我在工地上例行地转了一圈,工人都还没来,按照规定,他们只要在八点前来就可以了的,毕竟这个工地也不是什么正规公司,我们也没那个实力开公司,说好听了是市建,说白了,不过就是盖个房子而已,我们的工作就是土方。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八点了,已经有工人三三两两的骑着摩托车来了,有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油条,是该开工了。
  正要指挥他们准备开工,哥哥来了,他开着那辆破旧的大众,激起一片泥水,停在我旁边说:“妈叫你回去,说是,给你相亲。”
  相亲?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当我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们是那么的相爱,就要结婚了,她们却要反对。就算我们已经在商量着结婚,就算我们被逼着私奔,就算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却依旧要被逼着分手。
  坐上回家的汽车,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叫“暖暖”的妓女,虽然我们只不过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我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戴上耳机,里面播放的是一首哀婉的曲子《回梦游仙》,这曲子是冲最爱听的,所以,我也爱听。冲,就是和我相爱,却又最终被逼着和我分手的女孩,在我们分手后,我曾经专门去学了吹笛子,可惜,我没有那个天分,学了半个月依旧不能将这支曲子吹奏完全。
  汽车到站的时候,父亲正在站边等我。一路上他不住地说那个女孩子有多漂亮,多温柔,多……和哥哥说的一模一样。终于我打断了父亲的话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们去和她见面,去陪她吃饭,陪她逛街,只是,你们似乎忘记了告诉我她的名字。”
  父亲笑了,“她姓花,是你四姨奶奶的外甥女,叫花忆蝶,好听吧?”不得不承认,这名字确实很好听,想来她父母也是爱好文学的了,不然绝不可能取出这样好听的名字。只是我对父亲所说的四姨奶奶根本没有半点印象,更不要说是她的外甥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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