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散文】【庄周嗤鼻远去】
隔着这两千三百多年的时空,我看见前面默默地走来一位老者——听说是不苟言笑的庄周!——宋国的一个活了84岁的老头,我就称他为老庄头吧。这是我第一次朦胧的看见他的身影,因为他在那山的巍峨处,我不能看清面容,我却大概的知道行踪。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脚已大步地迈过了生死的界桩……
和他同期的有一个姓孟的老人【孟子,名:轲,字:子舆,籍贯:鲁国邹(今山东邹城)人,生卒:前385年-前304年,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战国时期儒家代表人物。】同是大家,老孟头可不一定认识老庄头,因为老孟头显赫,老庄头蔫;老孟头有钱,老庄头穷;老孟头周游列国“说时论政”,老庄头给公家管理漆树园子,在园子里“僻处自说”。
他们两个互知而不识,各自其说、互不相干。都整了六万多字流传于世,老孟头是老“儒”家的二把手,老庄头是老“道”家的二把手,旗鼓相当;一个是铁嘴钢牙辩论于厅堂,一个是缄默无语辩论于自己的意念中。老孟头的入世有理,老庄头的出世有方,彼此,彼此。
老庄头的行动和说词使我在人生的禁地上心界开扩了,眼界光明了!只是,我学的太浅,还不懂他。介绍我认识他的是尊敬的南怀瑾先生,那是2008年来哈,雨竹的爸爸看我愿意读一些儒家的东西,就给我买回来十集的《南怀瑾文集》。以前只是听说过,是老南头的书介绍我“见过了”那不尚清晰的面孔。
漆树园子“僻处自说”的那信仰、那生死观,即是那回归自然的真谛,又尽闪着那天人合一“天道自然”的美。你看,一会儿,那夕阳拽着牛尾下山了;一会儿,朝阳又挤出了山脊间的深谷;花草在风中点头,青虫在小雨中呢哝;山在沉思,溪水在絮语;——这一切,都是自然的自然而然的对语。
树根盘结着的那陡绝岩缝处,有少数人在无知的痴迷中喊着:“德之以道,道之以德”!
庄周一双眼犀利地看着天、地、人,看着一切,他忽然转过身,仰着头,嗤之以鼻,拂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