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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伤城之北京】第十七章

作品名称:伤城之北京      作者:宝玉      发布时间:2013-01-12 20:56:49      字数:9407

  韩雨思神色漠然,心里一片冰凉。身体,用我的身体,呵呵,真是可笑。男人,难道真的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体能动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偌大的世界,一个人竟突然间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
  沈落枫摇了摇手臂,极其轻松的向她道别,随后还甩出一句话:“默认,就当是同意了。”
  他一定不会想到,韩雨思竟开口大声道:“谁说我默认了。对不起沈大董事长,我不喜欢你,更不爱你。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的爱。”说完,她反先大摇大摆的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沈落枫忽然一阵头痛,他左手狠狠地按在了眉心处打转。良久,才露出浅浅的笑意。太矜持的女孩子,温柔的女人,性感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他什么样地没见过。倒是这个,脾气越来越大的女人,倒是合了暂时的胃口,至少与她周旋玩弄真的挺有意思。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却也莫名其妙的泛起了隐隐的疼。
  韩雨思,怎么这么脆弱,怎么能这么脆弱,一路上,她边走边哭着。身边一排排整齐的树干像是无返的时光一样转眼跑到了身后,渐行渐远。看着浩瀚的苍穹,一切曾有过的誓言仿佛都是烟云,最终都要消散一样。往事不可追,韩雨思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是家里附近的街道,比起这里,真是狭窄许多。爸爸牵着她的小手,妈妈在后面露出的笑容。这一切,怎么就,怎么就像是泛黄的照片一样。灵堂里父母的相片依旧慈祥,只是天各一方的永远,始终是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人最大的悲哀。离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比活着的人要幸运。
  沈落枫,沈落枫,他的影子纠缠着自己,仿佛阴魂不散的野鬼,让孤独的她同样着魔又恐惧。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掌控别人,为什么自己这么久以来都要被他所掌控着。
  回到家里,杨子恒今天回来显然早了些。他面无表情的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举着一本资料书。见韩雨思回来了,索性端出来一份鸡蛋羹到他面前,温柔的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特意给你买的,还热乎的,特别新鲜。”
  韩雨思心里一怔,夹杂着恐惧的心里被他平静的模样放平。也许是他想开了,终于重新来过了吗?她有些忐忑拘谨的接在手里,却是毫无胃口。良久,她又端过去给他:“你吃吧,瘦得不成样子了都。”杨子恒道:“我瘦了吗,没有吧,你吃吧,我中午就吃的这个,感觉味道不错才决定给你买一份的。”温暖在一个人心情不是很少的时候总是很难起到作用,韩雨思是真的吃不下了。泪痕还没有干透的心,怎么容得下炙热的抚摸。她下意识的逃避着:“还是你吃吧,我困了,想睡觉。”杨子恒一把掀翻她手中热乎乎的鸡蛋羹,塑料的小碗‘啪’的打落到地上,洒了一地,碗轱辘着滚开,像是恐惧的青蛙突然远离人类一样。
  杨子恒怒目眈眈的看着她:“你忘不了他是吧,我给你吃的,你心里噎着也是因为那个王八畜生是吧。”
  韩雨思心里咚咚狂跳着,却已不再像从前那么软弱了。她冷冷的笑着:“你说话真有意思,简直胡说八道得可以写小说了。”
  杨子恒哼道:“少他妈的给我调转话题,贱货,淫贱不耻的女人,你装什么单纯,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就算看不出来我还猜不出来……”
  韩雨思吼断他:“住口,我要休息了,你没有权利羞辱我,更没有权利管教我。”
  杨子恒一把抓过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压倒在地上。韩雨思嘶声狂吼:“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凭什么……”
  一阵声嘶力竭中,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那声音仿佛是拳打脚踢。薛晶听到里面的嘶吼,吓得都忘了开门。她看到头发凌乱泪流满面的韩雨思,上去就是狠狠地一巴掌‘啪’的打在杨子恒脸上。质问一样道:“你干什么,干什么把她打成这个样子。”
  杨子恒冰冷的模样让人发寒:“打她?我告诉你,对于某些人,打,是轻的。你能容忍你所爱之人背叛你给你戴绿帽子吗?能吗?你他妈的能吗。”
  韩雨思掩面跑进屋子里关了门,薛晶紧跟了进去。她心疼的抚摸着韩雨思,思思思思小声的叫着。她听不到,她再也听不到了。她的世界存在着闷雷一样滚滚的声音,耳朵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她困得昏天黑地,双眼红肿得成了两颗花生的她,竟突然咯咯的笑起来。吓得薛晶直摸她额头:“思思,你别吓我,别吓我好不好,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苦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分担。”
  回来的张晓菲听薛晶说了来龙去脉之后,也跟着劝慰道:“是啊,人多力量大,不怕的。”
  韩雨思停止了狂笑,指着墙上的画卷道:“呵呵,你们看,多么清澈。”那是她的画,她来到北京之后画的,是因为她的一场梦,梦里的家是在美丽的小岛上,被清澈的湖水包围着。碧绿的湖面,泛着为数不多的小舟,清波秀丽,宁静怡然。那是她的家,梦里的家,那座小小的木房子里面,一定有爸爸妈妈的笑声,她常听到里面传出来爸爸妈妈的笑声和家里味道鲜美的饭菜。爸爸做饭非常可口,她最爱吃了。每一次只要是爸爸做的饭,她都要吃上很多很多。梦什么醒的她不知道,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只是身体暖暖的舒服极了。那是韩雨思和张晓菲,她们为她悄悄盖的被子,被子厚厚的,里面的棉花软软的。她的手僵硬得有些麻木了,一觉醒来,窗外放晴。
  张晓菲告诉她微波炉里有蛋糕,起来热一下吃点。她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小孩,总是被人照顾,而自己,却仿佛真的粗枝大叶一样,自己的心思不是很细腻的吗,怎么现在变得凡事无关任何一样。
  公司新来的领导姓张,是个成熟得错落有致的女人,她接替了李总的位置。一早便告诉韩雨思公司由于业务往来需要去趟海南,问她是否愿意出差。考虑到自己最近的心情,她确实想出去走一走,何不借此机会离开一些日子。或许,避开了这里,一切的故事都会暂告段落。遗忘,并不代表失忆,而是自我麻痹之后的态然。她想离开这里的人,所有的人,杨子恒、沈落枫、罗斌,乃至张晓菲和薛晶,自己的死党,她都不想见到。
  安静,心里真的需要安静。想着,她点头同意了。张总抽出一叠资料摆放在韩雨思面前,交代着此去的相关事宜。
  原来是有关于公司形象代言的业务往来,海南公司的投资方愿意出资与之合作,代言当红畅销书籍不说,同时协助联盟公司推出新秀,得利双赢。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张晓菲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去报名参选。
  韩雨思看着资料书,良久,问张总:“新秀公司的名字我怎么没有看到。”
  张总清新雅致的微笑真是怡人大方得让人着迷,沈落枫雇佣到这么个女人,真不知他心底又打出了什么算盘了。想到这里,沈落枫已经一天多没有出现了,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好像他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都不会有任何阻碍。
  张总看着韩雨思,微微的笑意:“新秀并非什么外界公司,打着幌子其实不过是在卖角儿。当然,很多人都会来参选,但最终决定权是由我们来定的。”
  韩雨思看着张总,轻轻点头:“那,那就是来愿意投资参选的人就可以成为这次新书的首榜形象代言人了。”
  张总点了点头,轻声‘嗯’道。
  原来如此,早该想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还能去给毫无关系的人。机会,真的到处都是机会,来北京之前,就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机会。只是可怜的晓菲来到这里已经忙乎太久了,却还没有机会。想到这里,她抱着资料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想告诉张晓菲,却又担心事情不成,反而让她失望打击。最后决定了,还是打给沈落枫有用。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想那么多干嘛,这个男人,不用白不用。她为自己的改变而感到一丝邪恶,不过很快转念,谁让他那么霸道那么不通人情味的。从此以后,只要是这个男人的,她决定能要多少就要多少。他可以四处偷情四处风流,为什么自己却要可怜他。哼,她的心肠突然硬了,至少对于这个没情意的男人硬了。
  电话通了,很久才接起来。沈落枫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都几点了,他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真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都在忙碌着,报纸上发出了无数因劳而遂死的报道,而他,成天就这么自由的享受着一切,老天真是不长眼睛。心里骂遍无数句,但口气却仍然唯唯诺诺:“沈落枫,我想麻烦你件事儿。”
  “什么事。”他口气清醒了许多,想必人也应该爬起来了。
  韩雨思转了转眼睛,反正他也看不到自己如今的变化:“公司关于选形象代言的那个,我的朋友张晓菲挺适合的,真的。她来北京的时间和我一样也不短了,我想你可以帮帮她,只要你帮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真的随叫随到。”
  电话另一边传来沈落枫冰凉的几声冷笑,笑得她双颊绯红,自己真的感觉自己像个妓女了。只要能达成目的,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别说他笑话自己,就连自己都笑话自己。子恒说得对,贱,我就是贱,女人如果不贱,便一无所有,谁让世界上存在着比女人更贱的男人们。
  沈落枫‘嗯’了一声,真的很痛快。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此时此刻,只要能帮自己的好姐妹,还有什么不敢为的。
  沈落枫道:“不过选秀形式还是要走的,到时候把你朋友介绍给张姐,那边自会安排。再有,帮我给张姐捎个话,就说晚上六点楼下茶馆我找她有事要谈。”说完瞬不留声的挂了电话。
  韩雨思刚准备道声谢,却已面对着一阵盲音了。张姐,这么快张总都成了张姐了,晚上还谈事,明明就是打了鬼主意了。沈落枫这个不要脸的,真是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生气,生什么气,韩雨思气氛的吐了口气,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生气,真是感到可笑又可恨。
  下班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沈落枫和张总并肩走在自己前面,张总修长的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毛绒外套,性感迷人。沈落枫一身棕色西装笔挺,看上去像极了偶像剧中的幸福情侣。路过茶吧之后,她想在快些离开,却不知什么驱使然,她竟然不知觉的拐了回来停在了茶吧窗外。透过明镜的玻璃,里面的沈落枫和张总对坐着。张总脱去毛绒外套,里面是一条紧裹身体的淡紫色长裙,玲珑有致的身材真是让人假想练练。超低的低领口露出明显的锁骨,沈落枫对着这样一个魅力女人,怎么可能不动容。难怪近几天里,沈落枫明显对自己兴趣下降了。原来原因犹在,不过这样不是更好,自己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张晓菲知道事情之后兴奋得连夜失眠,她对着镜子一遍遍的审视着自己,就快成为形象代言的她竟忽然觉得自己哪里都是那么美丽,原来自信如此容易。
  薛晶拉过韩雨思,悄悄问:“他又向你索取什么了吗?”
  韩雨思轻松样子让薛晶不敢相信:“索取?他能索取什么。”说着,她将公司里最近来个张总的事情告诉了薛晶,薛晶一听也明白了:“我看这个色魔是另结新欢了。”
  夜静如丝,韩雨思躺在床上失眠了。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黑暗中影射出的一丝光线无限怅然。明天就要去海南了,这一次,办完事情,一定要去看海。
  海南的气候温暖适宜,韩雨思用了两天就把事情都办完了。真是老天有眼,知道自己的心情,竟然让公司给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说是出差,简直都成休假了。当然,自己做事能力也不可小窥,这两天的工作再怎么也得花五六天才能完成的,剩下的时候都归自己了,谁让公司提前没算好时间的。
  清早,韩雨思去了岛上,洁白的浮云点缀得天空清新如兰,广阔无边的汪洋一泻万里茫然着心情。许多情侣们都踏着水花嬉笑着,子恒,你见过海吗,一起看海是我曾经暗自许诺的誓言,看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海浪冲淡了心里的每一个结,泪水却掩饰不住的夺眶而出。干嘛要掩饰,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干嘛还要掩饰,这大自然啊,就请你聆听我所有的心事吧!韩雨思张开双臂轻轻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呼吸着每一口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滋味。
  夜里,她便寄住了海边附近的旅馆,听着窗外海潮的声音,像是午夜里演奏的孤独灵曲一样,让人恐惧而安详,原来,恐惧与美丽也是一体的。
  这夜,海边灯光四溢,烛火漫天,苍穹星辰点缀得整个夜空浪漫无暇。海边人群涌动着,像是成群的鱼儿享受着海底龙宫的盛宴晚会。游人里,竟有身穿洁白一群后背有着大大翅膀的白色小天使。一问,原来这里晚上半点三十以后有假面舞会。
  假面舞会?海边,真是太独特太浪漫了。
  韩雨思看着一盏盏烛火渐渐的亮了,微微摇晃的烛光渲染得海面一片温馨,天地间极致的浪漫真的可以令人窒息,洁白色的小天使突然多了起来,她们穿梭在人群中,像是采花的小仙子。不久,海边传来一阵舞曲,人们都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舞。韩雨思这才发现,继而点亮的烛火燃烧着的,正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心形。
  人们都戴上了各自不同的面具,韩雨思情急之下不知该用手遮颜还是怎么办,问人便知,人家都是白天里买好的面具,而自己真成了这里面唯一的一个裸面独女了。尴尬间,却从人群中迎来一位身材极棒的男士,他十分绅士的身手邀请自己跳舞。韩雨思尴尬得心里一阵狂跳,她急忙声称自己不会,说完便预备躲出去,可男士却再次伸出手抓过了她的,烛光辉映得脸上一阵红晕,仿似红霞晕美,清丽怡人。
  这位男士真是性感,洁白的衬衫敞开着三颗扣子,露出铜黄晕色凹凸有致的胸膛,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男人特有的诱惑香水味儿,这个味道沈落枫也常用。正疑惑间,男士摘下了头上的假面具,露出的那张脸令她惊得险些跌倒。
  ‘沈落枫’,她脱口而出。怎么是他,他不是在北京吗?他不是有了张总了吗,他不是已经放过自己了吗?种种疑虑瞬间沾满心房,还来不及滤清思绪,周围很多人摘下了假面具,各种男女们都相迎而笑,竟都是沈落枫预先定好的游人。天呐,他到底都想些什么。沈落枫一把抱过韩雨思狠狠地热吻,人群中掌声欢闹声四溢,韩雨思心里一阵羞涩,难看的脸色像是中了星宿之毒一阵红晕一阵青白的来回闪烁着。沈落枫微笑的搂住她的腰没有放开,她发现自己真的像是一只小丑,这回真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了。沈落枫向众人们打着招呼:“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今天真是辛苦你们啦,祝你们也青花四面八方,莫枉了少年。”言罢,一阵喧闹称赞的笑声。
  “沈落枫,你还嫌戏耍得我不够吗。”韩雨思冲出人群,沈落枫一把拉住她:“我还有话……”
  韩雨思狠狠地打断他:“我听够了。”她甩开拉着自己的手,没有方向的奔跑着。
  逃离,逃离,从北京逃到这里,还是没有摆脱那些影子,为什么,自己都难得一份清宁。跑了多远她不知道,后面甩下的一切淹没在泪里。回头时,海天一线,遥远的地方像是不曾有人烟一样的清静。她向自己住的地方走着,离阁楼不远了,只是后面仿佛还传来一阵阵浪潮的啪打声。躲进房间里,她跌倒在柔软的床上,尽情享受着棉花床铺将自己揉裹。
  这时房门响了,她无力的起身,会不会又是他,阴魂不散的死鬼,她真的恨透了他,他太无情了,戏耍俘略女人竟然是他获得魅力的手腕。如果真的是他,她决定死都要闯出去离开,今夜就离开海南。
  门开了,是服务员,口气客套道:“对不起小姐,因为海水突然涨潮的缘故,您的租房费用退还请下楼办理。为了安全,宾馆暂时暂停营业几天。”说完,转身又敲向了其它的房门。
  什么海水涨潮?大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服务员不好意思的目光中已经满是焦急的对她说刚才海边发生了涨潮事故,接到电话说那边已经出了一些事故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了,必须疏导客人们尽快向市里搬。
  韩雨思怔住了,自己的心跳声像是敲鼓,咚咚的震动着整个身体。那他呢,一丝不好的念头自脑中闪过。她几乎是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后面的服务员愣在原地看着她,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的风,刮得眼睛睁不开。站在风中,遥远的地方看不清楚,沈落枫仿佛像一只风筝一样忽然没入了卷风的苍穹里。无奈,韩雨思又转身进了宾馆里厅。酥软的沙发真的不舒服,心里毛毛躁躁的说不清纠结着什么。
  不会有事的,她知道自己的担心无非是一场虚惊而已。也许是想太多了,真的想太多了。人想得太多,必定有忧虑的。这个时候,我应该放下心情,必须用最轻松的心情去等待这个家伙。说真的,是真的不想见到他,可是现在,为什么却最想见到他,可能是最基础的担心吧。一只狗相处久了都会产生些感情,更何况一个人。韩雨思这么想着,可是所有的思想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的人都乘门口的出租车走了,自己却没有走的意思,她决定等到他,可是拨通的号码像是不存在一样尽是盲音或者不再服务区。是信号断了,一定是信号不好的原因。
  这一夜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天还没亮,她就再也坐立难安了。宾馆大厅里始终都有人在,只是不再接客,人便酌减稀少。她疲惫极了,双眼睁着,苍白无力。
  她拎着手里仅有的小手提包,去了附近的警局。正欲报案,便已得到了失踪人口的消息。跟着一名警察,她去了一间存有尸体的地方,警察要她辨认尸体是否有自己要找的人。
  “这里,都是昨天在海边遇难的人,如果没有,你要找的人就可能已经逃生了。”警察严肃的讲着。
  韩雨思双手微微颤抖,她没有勇气,这个可恶的男人,这一刻,她怎么突然没有了勇气去辨认他。对了,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知道,他不在,他一定是逃生了对吧,一定早就逃生了。心里重复的思想并没有决定结果,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汹涌出来,仿佛泄洪的水闸崩裂了。
  沈落枫安静的躺着,闭着的眼窝有些凹陷,英俊的轮廓依旧冷漠。韩雨思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警察,不可能的他逃生了,这个人一定是和他长得像而已。”
  警察轻轻拉着她,交给她一些东西:“找到家属就好了,这包东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现在就交给你了,一会出去请办理一下手续。”
  她轻轻的打开以后,除了钱包之外,是一个瓶子,里面放着紫色风信子。这风信子看起来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转眼看到了一封信,上面竟写着自己的名字‘韩雨思亲启’。拆开,心里面说了“思思,还记得这个紫色风信子吗?记得那天和你去吃晚饭,我看出了你悄悄的看过它,所以之后我特意央求他们把它从墙上取下来卖给我,还有,这半块儿玉佩,是小时候妈妈被爸爸抛弃了以后留给我的传家宝,妈妈说另外的半块儿爸爸一定是要留给另外那个女人的孩子了。今天这场假面舞会,算是我向你正式的求婚,没有勇气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又会生气,一定又会认为我刻意设局羞辱你。这一次,真的没有,请你接受我对你说出这迟来的爱。我就在海滩这边等着你,看完之后请你你转身,让我为你带上它。”一枚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戒指,亮得刺眼。“我等你……。”
  不可能不可能,韩雨思嚎啕大哭着,不可能的他逃生了他已经逃生了。
  决堤的泪水淹没双眼,前方的一切都看不见了。她扑到他身上失声痛哭着:“回来,你回来啊我不要你走了,我明白了我明白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走出警局的时候,韩雨思极力请求警局帮他们完成最后的心愿。办了手续以后拎着自己和沈落枫的手提包,她决定重回到之前的宾馆去。
  涨潮之后在没有发生余危,所有的一切在两天后恢复了正常。当沈落枫被放进宾馆包房里的时候,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惊呆了,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两个警察怎么会将一个死人搬进来。
  她关上房门,双眼凹陷又疲惫,她坐在镜前梳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认真,她轻描眉黛,扑打着散粉,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犹如藕丝一样牵扯到很远的地方。一番梳妆之后,她转身走到床上,床上躺着的男人,脸色暗沉无光。她轻轻的为他着妆,直到他大体恢复了一些生气。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星眸朗目,平眉立挺,寒冷忧郁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时,弄得自己一阵慌乱的心跳……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淡淡笑了。片刻,她伸手轻轻解开了他身上的扣子,她要亲自为他换上新郎服。一层一层剥开之后,她仍然感到羞怯娇红了双颊。心狂乱的跳动着,白斩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胸口上时,他的身体冰凉。她却忍不住温柔的笑了:“光着身体一定很冷吧,枫,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也同我一样的心跳不止。”她呆呆的看这他,就这么静静的,良久,她躺在他冰凉的身体上,眼泪流水一样的滑落,她的手来回摩挲着,每一寸肌肤,她闭着眼睛,拼命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她终于崩溃的按压着他:“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要你这样,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沈落枫……”
  再次来到海边,她的心情复杂得一言难尽。这里,是她曾躲避他不想再见他的地方,这里,要了他的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难道自己的不想见却要得到这样的宿命,如果如此,她宁愿离开的是自己。活着,受罪折磨的人永远都是活着的人。
  蔚蓝的海天,晴日万里,安详得未曾来过任何灾难一样的诱人。韩雨思一身洁白,长纱跟风而舞,手指上的海蓝宝石钻戒点缀着漫天流云。
  白色的浪漫,紫色的忧伤,她挂起了紫色的风信子于海天之间!
  沈落枫靠在竹制宽椅上,海浪拍打着岸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韩雨思坐过他身边靠着他的肩,浅浅的微笑酝满泪的晶莹。
  岸边不知何时涌动着记者正迅速抓拍着这里的一切新闻作稿。
  韩雨思闭上眼睛,任泪水横流,任海风荡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沈落枫,我愿意,我愿意永远都只陪着你!你愿意吗?”
  一阵海风突然涌起,似以作答!
  再度回京,她对着晴朗的天空,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她结婚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丈夫,家庭。她不再单身了,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的人,包括远在天边的父母,她要所有人知道,她幸福了,从此不再是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孤独了。
  她没有回去,而是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便告假回了老家。来到父母亲坟前,她手捧着喜糖放在碑钱,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是泪是笑,或许苦涩酸甜才是最快乐的吧!
  之后她到每个亲戚家里都发了喜糖,告诉他们自己的喜事儿。弟弟兴奋得要她有时间叫姐夫也回来见见。她声称洛枫工作繁忙,应接不暇。
  回到北京,她独自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只是偶有车灯晃过,她却不由得回头以为是沈落枫。每一场虚惊,她都心如绞痛。这就是爱吗!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儿!喜欢一个人是快乐的,可是爱一个人,竟然是痛苦的。那么子恒呢,对子恒是爱吗?自己也曾痛苦过,只是那份痛苦夹杂着某些其它因素,而对于洛枫,则是遥远的想念于心痛。这两个人,为何都这么牵绊着自己。洛枫比起子恒更显成熟稳重,也许是子恒相比年幼经世尚浅吧。
  薛晶和张晓菲心里虽然都为她高兴,但却更忧心:“思思,难道你就这么守着一辈子不嫁人了。”
  韩雨思轻柔的微笑:“守着怎么了,他是我丈夫,守着他是我做妻子的责任。”
  张晓菲一脸愁容:“话虽这么讲,可是这是现代啊思思,你清醒点,这不是古代,你写小说写多了吧!一个女人不结婚,在现代这个社会怎么存活啊。”
  韩雨思笑面如风:“谁说我一无所有了,你们俩不是我的好姐妹,难不成你们俩决定以后嫁人了就不管我了?”
  张晓菲点着她:“你,你,真是的,不和你说了!”
  韩雨思将邮寄过来的一整套结婚相册锁在自己的柜子里视作珍宝。她将一张最大的挂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不怕子恒知道了进来闹事,沈落枫,早已经被她装进了心里,而不单单是挂在墙上而已。
  薛晶被她弄得两天都没睡好:“思思你也真是的,弄个死人的照片挂着,看着吓死个人。”
  韩雨思笑着:“他是个好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害任何人的。”
  薛晶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真是情到深处不自控。”嘴上说着,心里却也明白了。自从自己和罗斌走到一起之后,自己好像很多地方都变了一个人。也许是罗斌这个人,让她懂得了一个人活着是不能没有爱的。
  周末,杨子恒走进房间取东西,所有人匀是一阵紧张,韩雨思则不动容的看着他:“怕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吧,把一个人装进心里比摆在外面更清晰。”
  杨子恒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浪漫的海滩,椅子上面的男人凹陷的眼眶面如死灰,女人却幸福的亲吻着他。一阵心痛如针刺过,但他没有闹,已经很久,自己和韩雨思很久没有说过什么话。两人之间陌生了许多,他只觉尴尬的走近她:“对不起思思,我悔悟了很久,如果可以,请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韩雨思目光闪烁,眼眶一阵湿热:“杨子恒,谢谢你,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杨子恒点了点头:“也好,思思,以后我会比从前更照顾你弥补你。”转身正欲离开,他突然一把拿过枕头旁边的玉佩:“这半块儿玉佩是?”
  韩雨思喊着泪走到他面前:“这是洛枫的传家宝,他只有半块,另外的可能在他同父异母的孩子身上。”
  杨子恒颤巍巍的从自己里兜里掏出半块儿玉佩,两块儿即对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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