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表哥(散文)
我觉得自己的思想特别保守古典,我最欣赏最喜欢的中国古老的一个习俗,那就是姑表结亲,表哥娶表妹,表妹嫁表哥多好啊,不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而且还不用打听,将来的公公婆婆无论是舅妈舅舅,还是姑妈姑父起码不带半点虚假吧?可恶的是随着科学的发展终于让我们醒悟近亲无法结婚……
我的表哥是七零末期八零初期那个尴尬阶段79年出生,表哥自己开玩笑说自己出生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年代,想起我的表哥我心底有暖暖的情愫在流动着,那感觉就像躺在青青绿绿的草地上的树荫下享受那种暖风徐徐清风拂面,然后还可以心无城府毫无倦意地欣赏着远方或者近处风景,无论是风吹草动还是虫叫鸟鸣,都可以让人不紧不慢毫无负担,这也许就是70后给人的感觉吧?
在我长大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仍然陶醉于70后那种宽厚忠诚的为人处事的那种状态,我从记事起就执着地远远地看着表哥的爱情花开花落,那个让我羡慕让我嫉妒的女子最终是我表姐,我舅舅家的表姐嫁给我姑姑家的表哥,那时候我多大?我情窦初开的心没有碎,我甚至一厢情愿的认为我表哥喜欢我表姐也是因为我和表姐眉眼处的几分相似的缘故!
表姐是81年的,比我大不了七八岁的光景,在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已经亭亭玉立的表姐也还是青涩的年纪,应该说我的表姐的青涩更甚几分,表姐长得很美很美,媚眼如丝,比平常女孩更多几分羞涩,表姐初中都没有念完就出来工作了,表姐心灵手巧,制作的手工,钩织的线衣,织出的窗纱花样这些足以弥补了她在知识方面的缺失。我始终认为表哥对我表姐是一见钟情的:我记得我十二岁暑假,我表姐到我家无菌车间帮工,偶遇表哥。我表哥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看上我的表姐。是呀,夕阳下,穿着卡其蓝色布衣长裙的表姐,长发垂面玉指绕丝,提着一小桶水,再娇喘唏嘘地提到我老家厨房里和面,然后做炸糕。身影灵活地忙碌,细细的汗珠如小珍珠一般在白嫩的额头上流淌……那天表哥在我家吃饭吃了好多个的红薯炸糕,然后两道如火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表姐的眉眼间……
开始我的妈妈给我表姐表哥做了大媒,但是并不顺,那时候我姑妈只是一个穷教师,我表哥也刚刚大专毕业,还没做生意,家里不富裕。我舅妈是想让自己美丽的女儿嫁到富足的人家的,而我舅舅不怎么管女儿家的事,他典型的农村大男人形象重儿不重女,虽然在他以后的十几年里都是我表姐帮他支持着家支持医药费,但是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先见之明,对我表姐是不足以重视的。
当我舅妈拒绝了我表哥提媒之后,很多人以为这就是个结束,这件事也该画上句号了。可是并没有,我的表哥是勇敢的,勇敢地追逐了他的爱情!他开始每天在我表姐下班必经的地点停留,执着的等待着感动我表姐的那一刻,表姐是羞涩的,从来在家里都是低眉顺眼,但是大概她是真的动心了,终于在我表哥多次等待的地方停下她匆匆的脚步,终于勇敢地抬起她那如丝的眼眸……
表哥是光明磊落的,他没有带着喜欢的女孩私奔,很多人都认为表哥会把生米做成熟饭,可是表哥说过有种清白是不能解释的,他说他会遵循他喜欢的爱情方式,他喜欢女孩子高贵地被他娶进门!整整两年表哥终于感动了我的舅妈,我舅妈到底答应把我美丽的表姐嫁给了他。表哥婚后就开始做生意了,并且以五年的速度就超过了和他做同样生意的我的父亲。也许还是因为年轻吧!
婚后的表姐是幸福的,一儿一女如花似玉,生活富足在娘家抬起了头,我舅舅娶儿媳妇买房子的钱甚至我表姐都全出了,我总是那样羡慕那样喜欢那样渴望像表哥表姐那样忠诚的70后的爱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我长大的这几年时间吧,我始终认为我表姐就是我表哥一见钟情式的初恋,直到一次我说出我要的爱情,就是我看到的表姐爱情的样子,我表哥才告诉我表姐不是他的初恋……
表哥说在他大学的校园里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和表姐完全不同,表姐属于青涩又羞涩的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而那个女孩属于不食人间烟火,漫不经心的让人不敢轻易去靠近去亵渎的那种女神般的类型。那个女孩是他大学校园里最喜欢观望的一道风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简直成了表哥大学生活的动力,不管是操场上食堂里只要有她的影子哪怕是一晃而过的模糊的影子都会让表哥的心泛起涟漪。
表哥说那个女孩很清丽,干净的让人心颤,她是80年的师妹,是娇滴滴的城市女孩,他始终忘记不了那女孩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贵气:深邃精灵的眼睛,端庄华贵的光洁额头,表哥说从来没有见过那女孩有一丝丝的乱发,她从来都是衣着光鲜高贵而明媚的,表哥说她就是所有男人梦中情人的那种形象,我的表哥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也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个女孩。表哥曾鼓起勇气向那女孩表白了,女孩没有拒绝,就用轻轻柔柔的目光静静地望着表哥,而后经出乎意料的点头了,可是最终像所有的大学情侣那样随着大学的结束而各奔东西,表哥曾想过留在女孩的城市,可是想起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儿子他最终放弃了他梦中的爱情和他心中女神般的女孩,分手的时候女孩哭了,表哥的心也碎了……
在表哥毕业两年之后,那颗心才清醒沉淀了,就是在他最寂寞最失落的时候遇见了我的表姐。我表姐的淳朴细腻和羞涩,种种的美好填补安抚了我表哥那颗失落的心。也正是在我表哥要娶我表姐进门的那一段时间,我表哥心目中的那个女神回来了,她比我表哥更放不下爱情,三年之后在城市漂泊的她回来了,她觉得只要她一声召唤不管我表哥在哪里都会回头找她的,可是她错了,我表哥没有,我问我表哥为什么呢?她不是你心中的女神吗?表哥说他当时没一丝犹豫是假的,可是他的女神离开他三年还能活的好好地,可我的表姐是不同的,表姐没什么文化外表是柔弱的,可是内心却是如火的刚烈!她离开自己的爱人会一刻都无法生存,她会为了说不清楚的清白选择自杀!虽然她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可是四周的人并不是那么认为的,我表哥说一个男人是要负责任的,那种责任是无形的,然后他毅然的选择了和我表姐结婚,事实证明我表哥的选择是对的!
讲了这么多,还是那么喜欢表哥,还是那么羡慕表姐,还是那么向往执着,还是那么沉醉忠贞,可是在这浮华的时代,还有或还能遇见表哥表姐那样的爱情吗?我特别喜欢表哥的一段话,那时候我姑妈想让表哥娶个身体壮壮的个子高高的姑娘,表哥说妈妈你说的不是娶媳妇,直接买一台拖拉机就什么都有了,媳妇是娶来疼的,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姑妈家里有三亩地,我表哥不舍得姑妈受累,也不舍得媳妇受晒,他不指望不攀扯任何人弯着腰一口气干完地理所有的活计,表哥后来做生意很成功,但他说享受的不是成功后的财富,而是妻儿父母都能随着安逸……哎!最后再加一句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我表姐,反正我不做表哥的亲表妹!最后附上一段我喜欢的歌词吧,这个词有点陌生但特别让我喜欢,名字叫不老:
你走过的地方大片翠绿的青草,在你水汪汪的眼里开出了五色的花
那边的风吹散了你的发,我迷上了你决定唱
那支不老歌曲给你听,你走吧你走吧走吧
那不老的诺言能否留下,我没有悲伤我只有盼望
那五色的花,我们期待着那些
那些不老不老不老的恋情,憧憬着幸福看不到痛苦
眼前是一张张美丽的脸,常想起那些
那些不老不老不老的歌曲,怀念着幸福却牵着痛苦
眼前是一张张变老的脸,期待着一张张变老的脸
不老,我们走过的地方大片青涩的荷叶
在那水汪汪的湖里露出了粉红的嘴
湖面的萍带动了你我的影,我和你一起你要我唱那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