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与生茂打赌，输了。一个人装车，周围的人歇着，看着，哈哈地笑。平时大家一同装车，没感觉多么累，一马车的冻粪，一个人装，还别说，真不轻巧，但输了，没办法，大伟啥也不能说，只能不停的装。车装满了，汗也下来了，直起腰的大伟，指着生茂说：“好小子，你等着。”汗，顺脸流。
　　 桂芝递给大伟毛巾，人群里的小芹，脸一沉，不高兴了：“德性。”声音不大，没人听到。
　　 歇气的时候，小芹拽着大伟：“走，到我家喝口水。”
　　 大伟扭头瞅瞅桂芝，桂芝满脸的不高兴，“啪”摔了锹，走了。
　　 大伟叹气，摇头，跟着小芹走了。
　　
　　 小芹性子急，大伟水还没喝，就嚷嚷道：“你能不能像个爷们？总和那寡妇扯什么呀？”
　　 “说啥呢？啥叫扯呀？话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
　　 “谁眼睛瞎呀，看不出来咋的。”
　　 “咋的呀，看就看出来呗。”
　　 “不行。”
　　 “小芹，可别这样。”
　　 “就不行，一个寡妇，还想吃天鹅肉，美的她。”
　　 大伟水没喝，肚子就鼓了，气呼呼地走了。
　　
　　 天黑的时候，大伟溜进了桂芝的家。
　　 桂芝炒了菜，烫了酒，洗了脸，擦了身子，没想到大伟来的这么快。
　　 大伟抱住桂芝，想亲亲，桂芝迎上去，两人扭做了一团-----。
　　 喝酒的时候，桂芝说：“小芹啥意思呀？看她那脸。”
　　 “别理她，哪天，我叫三姨说说她。”
　　 “一个黄花闺女，和我抢男人。”
　　 “说啥呢？抢什么呀？那是我妹。”
　　 “哪像妹？”
　　 “就是妹，你对她好点，啥事主动点。”
　　 “我凭啥呀？我喜欢你，她爱咋想，就咋想。”
　　 一壶酒对大伟来说，不算啥，几口下去了，笑眯眯躺下，桂芝钻进了大伟的被窝。
　　
　　 小芹睡不着，摇醒了睡着的妈。
　　 “干啥呀，你不睡，也不让人家睡？”
　　 “和你说个事。”
　　 “啥事，说吧。”
　　 “桂芝那个寡妇，勾搭我哥。”
　　 “有这事？咋勾搭了？”
　　 “不要脸的东西，咋勾搭，献殷勤呗。”
　　 “桂芝那媳妇命苦呀，过门没一年，男人就死了，桂芝是个好孩子。”
　　 “说啥呢？好人？好人勾搭人家小伙？”
　　 “嗨，谁不喜欢好小伙？你哥，谁不喜欢。”
　　 “谁都可以喜欢，就她桂芝不行。”
　　 “你哥啥意思？”
　　 “他也贱，眉来眼去的，看着让人生气。”
　　 “你哥愿意就行----。”
　　 “不行，坚决不行。”
　　 “你咋啥事都管，该你管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小芹的眼里喷火。
　　 小芹睡不着，躺着，想着心事。她喜欢大伟，二姨死了后，她要大伟来家，给妈妈当儿子，给自己当男人。大伟说她有病，两人为此还争吵过。但她一直没死心，村里谁都看得明白，多好的姑娘，也离大伟远远的。
　　 她是妹妹，但做的不是妹妹的事，大伟看的清楚，一个人住，很少来三姨家，躲着小芹。小芹没想到，桂芝竟敢和哥眉来眼去，她早就看出来了，心里的气，一直憋着，她想，哥不会看上一个寡妇的，但现在她觉得苗头不对，这事不能看着了，她要与哥谈谈，谈不好，就谁也别想好。
　　 大伟不想谈，谈什么呀？有什么可谈的？大伟推门想走，小芹一把拽住：“哥，咋的，就看上那个寡妇？”
　　 “小芹啊，咱们怎么可能？别瞎想了。”
　　 “怎么不可能，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
　　 “不行，你就是妹，我就是哥，”
　　 小芹流泪了：“咋的，哥，我就那么不讨你喜欢？”
　　 “小芹，不是那么回事呀。”
　　 “这个寡妇，把你迷成这样。”
　　
　　 那天晚上，小芹就找到了桂芝。桂芝很客气，把小芹让进了屋。
　　 “有事？小芹妹？”
　　 “我只是想告你，别和我哥来往了。”
　　 桂芝凄苦的笑了：“不可能了，我是你哥的人了。”
　　 “啊？不，你胡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
　　 桂芝摇摇头：“妹，是真的。”
　　 “你不要脸，勾搭好人。”
　　 “你要脸吗？”
　　 “啪”小芹煽了桂芝嘴巴。
　　 桂芝哭了：“你凭什么这样？我怎么错了？我和你哥好，是我们俩人的事，你凭什么？”
　　 桂芝眼泪，让小芹懵了，不知说啥了。
　　 桂芝擦干眼泪：“三年以前，我就是你哥的女人了，老天都成全我们了，你也行行好吧。”
　　 “啊？”小芹惊讶的脸都变了形。
　　 躲在门外的大伟，很怕桂芝说出只有他俩知道的事，破门而入，抱住小芹：“妹妹，成全哥哥吧。”
　　 小芹傻了，流着泪，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