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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第02章 又来男租客


作者:蓬蒿老翁 秀才,2509.3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53发表时间:2013-03-11 20:37:19


  
   这一天的黄昏,确确实实让钱大娘高兴了,也让她不解了,刚刚租进来一个单身的女人,这儿又来了一个单身的男人。这男人也是提着一只大皮箱来的,只是皮箱的颜色不是红的,而是黑色的。他戴着金边无框眼镜,高高大大的,足有175cm高,但面相很斯文,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种人,说话也很秀气,带点娘娘腔,其实他是十足的男人,只是声音和面相有点女性化,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也面临着严重的情感危机。
   他姓温,单名一个“诚”字,诚实的诚。研究生毕业后就分配在宝庆市师范学院做大学语文讲师,他的文笔很好,报纸上经常发表一些文章,他的夫人是他大学的校友。
   他也是从华源区人民法院出来的,也是因为离婚官司去的,上午审理完雪莉的离婚官司后,紧接着就审理他的,在法院里他还看见了雪莉的,只是没有心情去互相认识。温诚确实是想离婚的,但是法院没有裁决。法院认为他和妻子离婚的理由还不充分,虽然他自己认为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可法院不这么认为,希望他们能够和好如初,继续维持婚姻关系。
   温诚是坚决要离的,他不喜欢甚至有点讨厌了他的妻子,这个曾经带给他快乐和幸福的女人,如今却因为脾气暴躁、性情刚烈让他讨厌。他的妻子名叫韩珍琳,现在华源区政府,在区劳动局上班,是一名股级干部,专门负责劳资纠纷的事情。
   温诚喜欢安静,因为他特别喜欢在安静的时候写点文章,圆自己学生时代的文学梦,妻子就是学生时期喜欢他的才气才嫁给他的。没想到结婚之后,就反对他写作了,最近,经常无缘无故对他发脾气,还动不动就摔东西。刚开始温诚还想忍受,好好地和韩珍琳过日子,一来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二来想维护妻子的声誉。但是,韩珍琳隔三岔五地乱发脾气,忍无可忍的温诚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就向华源区人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状,可是韩珍琳却死活不同意离婚,在法院里哭诉着,希望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婚。法院经过调解,劝他们不要离,建议他们暂时分居一下,冷静一段时间,因而没有裁决。温诚一气之下,提着皮箱打着雨伞来到了板井巷。
   板井巷是一条从清朝流传下来的古巷,巷子很窄,只有3米左右宽,不能通车,巷子两侧低矮的砖混房屋、砖木房屋以及纯木楼房,钱家大院就在巷子的中间,院子里有一口古井,古井的水清澈甘甜,院子里的人用水基本上都在那里,尽管已经安装了自来水,但是大家觉得井水更加干净甘甜,于是都喜欢用,住在板井巷附近的居民也喜欢来,尤其是遇上停水,院子里就特别热闹,但是外面的人来提井水,钱大娘就要来收费,如果大家在井边洗东西,都会被钱大娘骂的,每担井水收取一毛钱,大家并不在乎。
   这一年是温诚的本命年,俗话说男人三十六岁是一道坎,不进鬼门关也要脱层皮。也就是说本命年是比较难过的,过了这一年,也就会顺当很多了。温诚在他研究生毕业那年与韩珍琳结婚的,结婚那年温诚二十八岁,韩珍琳是温诚大学的校友,比温诚小四岁。大学时,温诚是文学社团的成员,长得又高又帅气,自然受到学校女生的特别关注,而韩珍琳在大学读书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生。韩珍琳比温诚小四岁,温诚研究生毕业,韩珍琳正好大学毕业,韩珍琳的父亲是宝庆市的一名官员,为了爱情,为了能和韩珍琳结婚,温诚选择来到了宝庆市,而放弃了去深圳。
   温诚出生于北方的一个农村,而韩珍琳则是土生土长的宝庆市人。两人如果不是大学的校友,不是因为青春期的冲动,那是不会走在一起的。温诚与韩珍琳的相识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那是温诚在他的一个女老乡陈娴的二十二岁生日聚会上认识的,韩珍琳正好是他老乡的同学,聚会是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卡拉OK厅,那天去的人比较多,大概有三、四十个,除了陈娴的同学,就是陈娴的老乡了。
   陈娴不只是把温诚当作老乡对待,而且在心里也一直是爱着温诚的。因为少女的矜持,陈娴一直都没有向温诚表白,平素两人在老乡会上见面,也只是聊一聊各自的学习、生活情况,从未涉足个人的情感。温诚尽管在心里也喜欢陈娴,可是那娘娘腔的声音让他有些自卑,他没有把握能得到陈娴的爱情,因此,他对陈娴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情。温诚和陈娴这两个人是外表上看上去平静如水,而内心却是燃烧的火焰,闷烧着。
   按理在卡拉OK厅,过生日的陈娴是理所当然的焦点人物,也就是明星,但是晚会的主角却成了温诚,那一晚,温诚格外地卖力,他男生反串女生,时而模仿成方圆,时而模仿李谷一,惟妙惟肖,虽然他的卖力,是想得到陈娴的好感。可是,他的卖力并没有让陈娴给予特别的留意,陈娴与温诚两人合唱了一曲,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后,整晚就再也没有合唱和一起跳交谊舞。
   韩珍琳在生日聚会上,表现并不突出,她知道自己的歌唱得不怎么样,舞也不会跳,除了聆听他人唱歌外,就是一个人埋头吃瓜果之类的零食。为了不冷落每一个同学,经陈娴介绍,温诚认识了韩珍琳。温诚邀请韩珍琳合唱了成方圆的一曲《童年》,只要温诚不唱歌,他就邀请韩珍琳合作跳舞,从华尔兹、探戈再到国标,一首接着一首地跳。
   韩珍琳虽然生活在城市,可因为父母管教太严,除了学习之外,韩珍琳没有特别的爱好,所以她的舞跳得并不怎么标准,可以说基本上属于那种不会跳舞的人。整个晚上她都是由温诚带着跳,温诚或搂着她的腰,或牵着她的手,俨然一个舞蹈老师在教她,韩珍琳小心翼翼地跟着温诚的脚步,尽管很小心,但总是有意无意地踩到温诚的脚。温诚疼得呲牙咧嘴,可总说没关系,慢慢来。
   那个晚上,陈娴和她的老乡、同学一直玩到深夜,唱了歌,跳了舞,吃了宵夜,赶到学校时,学校的大门已经落锁。学校有规定,超过夜晚12时,校门就不再打开,如果想进入的,必须缴纳5元钱,方可进入。其实这一规定刚出台公布时,遭到了不少同学的反对,但是学生处、校保卫科以及校党委坚决要求执行,尽管并不合法,但算作是对值夜班守门员的一个补偿,后来大家也就没有异议,于是就形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只要晚上12时一到,守门员就会准时将大门落锁,就等着那些在外玩得疯狂忘记时间的学生和青年老师、家属了。
   爬围墙,这是许多学生经历过的事情。为了省钱和不被学校领导批评,爬围墙便成了许多学生额外必修的科目。爬围墙对男生来说,那是小儿科,可对于胆小的女生来说,爬围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温诚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爬围墙的经过:一群人嘻嘻哈哈来到校门口,见校门已经落锁,就折返到离校门几十米的距离,开始翻爬围墙。
   围墙大概有1.8米高,本来围墙的顶部安插了一些锋利的玻璃碎片,但被经常从这爬墙的学生或敲了或拔除了。温诚占着身高的优势,被充当着女生们的坐骑,他不停地蹲下,然后让女生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再起立,然后由骑上围墙的男生协助,帮助一个个女生翻越围墙。
   最后轮到韩珍琳爬墙了,温诚这次没有蹲下,而是直接用双手抓住韩珍琳小小的腰部将她举过头顶,就在他举起韩珍琳的一刹那,正好一阵风吹过,掀起韩珍琳的裙子,韩珍琳的裙摆正好罩住了温诚的头。一股少女的体香气味扑鼻而来,温诚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韩珍琳的裙底风光,微弱的光线下,加上头被裙子罩住,其实温诚并不能看清楚,只是感觉自己如此接近一个少女的下体,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少女的大腿根部,他有些慌乱,有些犯晕,有些不知所措,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下面有股热流在涌动,裤子裆部被勃起的阳具顶着、撑着,那根阳具好像要冲出来似的。他紧紧地抓住韩珍琳的腰部,好一会儿都没有松手,直到韩珍琳大声喊了一声:“松手呀,放下我。”
   温诚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他尴尬地松了手,韩珍琳在另一男生的帮助下,骑上了围墙,然后下了围墙。温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快就翻越了围墙,他跳下围墙,还没有站起,韩珍琳就冲上来,抱住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韩珍琳的突然举动让温诚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根。然而这一切,恰好被陈娴看到了,陈娴跑到温诚的跟前,对着他大声吼叫:“你不要脸,故意看女人的裙底。”温诚想解释,可是陈娴一边哭,一边跑走了。
   从那一天之后,韩珍琳就有事没事地找温诚聊天,不久,两人就开始谈恋爱了。自从韩珍琳与温诚公开了恋情,陈娴就有意疏远了温诚,悄悄地将爱埋藏在心里,毕业后,陈娴去了广州,在一家药企做了行政人员。
   和韩珍琳结婚,可以说,在温诚的心里那就是一个错误。虽然自己进了大学教书,但那全靠自己的岳父帮助,如果不是岳父大人的关照和帮忙,他怎么可能进入大学教书呢。当韩珍琳与温诚谈恋爱时,韩珍琳一家人都是反对的,岳父尤其反对,他认为温诚一个农民家庭出身,且声音像娘娘腔,虽然长得高,有硕士学历,可家境贫寒,没有势力,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能佩上自己的唯一女儿。如果不是韩珍琳坚持,这段恋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让温诚没有想到的是,韩珍琳在结婚之后,特别是生育女儿之后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刚开始,温诚以为妻子患了产后忧郁症的疾病,但到医院检查,没有忧郁症。如果说是女性更年期提前了,那也不可能呀,韩珍琳才32岁,怎么说女性更年期有提前的说法,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前到32岁吧。自己也曾怀疑过妻子有外遇,但跟踪过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与其他的男人有什么亲热之举,除了上班以及稍许的应酬外,韩珍琳基本上是按时回家的,性生活基本上是正常的。
   温诚确实有些不明白了,自己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写自己的诗歌、散文和小说,也不曾有过非分之想,更别说外遇了,尽管有女学生喜欢向自己讨教写作,可是这种探讨完全是一种师生关系,从未有过什么肌肤之亲的过火行为。如果非要找原因,那就是韩珍琳一家人一直瞧不起自己,一是自己的出身,二是自己没有挣钱的本事,除了学校那点死工资,从来没有赚取什么外块,偶尔发表一些豆腐块似的文章,也没有多少稿酬。前段时间,自己跟韩珍琳提出,想自费出版一本诗集,结果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说什么钱没有挣回来多少,还要倒贴钱出书,现在诗歌有多少人看呀,你这不是赔本卖吆喝呀,连吆喝都卖不出去,有什么用,亏你还是个男人,你看你的同学这个不是开公司,那个就是做经理,一个个房屋、小车都买了,哪像你,整天就是学校、家庭,从没有想过要去赚钱。
   难道韩珍琳真的是为了钱跟自己争吵,这也不对呀。她每月收入也不少,而自己也有工资,虽比上不足,却比下有余。如果真要是为了钱,自己确实不是当老板赚钱的料,也没有那个想当老板的兴趣。但是自己向法院提出离婚的诉讼,为什么韩珍琳却不同意离婚呢?这是温诚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韩珍琳不愿意离婚,他也不想跟她呆在一起了,尽管他非常喜欢自己才5岁的女儿,但他确实不能忍受那河东狮吼的女人了。正好也利用这段分居时间,来安心完成自己构思很久的长篇小说《农民》,他要让这部小说来为自己的身份辩护,告诉人们,农民才是这块土地的真正主人。
  
   “这该死的天气,寒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离家分居这个时候来。”温诚在心里暗暗骂道。他提着一只黑色的大皮箱走进里弄,然后提着皮箱上二楼,正好碰上孙家大嫂从三楼的木楼梯走下来,连忙停住问:“大姐,请问有房子租吗?”
   “谁是你大姐呀?”孙家大嫂被温诚那娘娘腔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戴着金边无框眼镜的高个子男人,就故意尖起喉咙说,“要租房呀,那要找钱奶奶呢。”
   学着温诚的声音说话,孙家大嫂也觉得别扭,于是笑出了声,笑完之后,她回头大声朝里面喊道:“钱大娘,又有人要租房。”
   温诚被孙家大嫂这一戏弄,脸顿时习惯性地红了,且非常尴尬的样子,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位大姐,如此不自重。好在温诚毕竟是读书之人,他不会跟这种粗鲁的人计较,也认为不值得。
   见钱大娘没有应答,孙家大嫂就折返回去,温诚也跟着来到钱大娘居住的正屋门前,在门口,孙家大嫂轻轻推开门,朝屋内大声喊道:“钱大娘,有人要租房。”
   或许,钱大娘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直到孙家大嫂再大喊一声后,才从自己的卧室出来。
   “钱大娘,财神爷来了,又有一个人要租房。”孙家大嫂看见钱大娘从暗暗的卧室里出来,就指着温诚对她说,“就是他要租房,你们谈,我先走了。”
   又有人要租房,钱大娘可是高兴了,不过她在想,刚才是一个女的租,现在又来了一个男的租,一前一后,莫非他们有什么关系,如果凑巧,怎么会如此巧合,都是一个人前来,都是提着相同的皮箱,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请问,有房租吗?”这该死的娘娘腔总是让温诚有些难为情,但是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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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书接上文,无巧不成书,男女主人公即将巧遇。大学教师温诚出身农村,阴差阳错中被城市女韩珍琳青睐,一场看起来令人羡慕的的婚姻开始了,但温诚也因此错过了陈娴的爱情。韩珍琳父亲是官员,温诚也因此留在了宝庆市当了大学教师,韩珍琳也是一名股级干部,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但现实却又如此“现实”,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理想生活方式……巧遇在板井巷,租房正隔壁,故事将如何继续呢?读者期待继续!【编辑:心音流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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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心音流泉        2013-03-11 20:51:54
  此节亮点是写出了温诚的特点——“娘娘腔”而温,执着追求而诚,在似乎相似的语言动作中刻画出了钱大娘的特点。
他问心无愧,心怀坦荡,内心豪放;冷眼旁观现实,埋首著述文章;把冷的现实,噪的现实,刻画,嘲讽,让历史去审判!
回复1 楼        文友:蓬蒿老翁        2013-03-11 22:33:07
  谢谢。温诚是一个外柔内强的人,也是一个做事有原则的人,唯一的是有些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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