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散文】一棵普通的树,为百姓投下荫凉 ——默默奉献三十载的基层派出所民警风采
30年,在浩如烟海的宇宙长河,或许如流云一片飘然而逝,或许如一颗流星瞬间消失;可对一个人来说,30年却不是弹指一挥间的。整整30年,他就像树干挺拔的梧桐,把根基牢牢地扎在基层一线;30年,整整30年!他,如一泓清澈的泉水,如琼浆甘露滋润着百姓的心田;如一孺子牛,默默耕耘在警界基层派出所的岗位上,书写了平凡的警务工作,不平凡的人格魅力的诗行。
当你走进大里派出所所址的房前屋后,一排排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扑入眼帘,在炎炎盛夏里让无数居民品味了清凉;民警们和这里的老住户都知道,这些一人不能合抱的大树,是当年正值青春年华的史春种下的,如今已是遮天蔽日风景独好。寒来暑往,风雨兼程。如今,眼前这位鬓发斑白,已近58岁的老民警史春,在自己工作岗位上操劳着、奔忙着,一干就是30年,一个警察在一个派出所一干三十年是罕见的。在平凡的岗位上,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挥洒着智慧,书写着豪情,倾情的奉献,打造了一份沉甸甸的事业,谱写了一篇篇动人的乐章。
【一】
“哪怕我只是办成了一件小事,群众也会高看我一眼,敬重咱一分。”这句朴实的话语是老史常挂在嘴边的肺腑之言。老史1977年从部队退伍,脱下军装又着警服。从警以来,一直工作在基层派出所。1983年大里派出所成立,老史是第一任民警,如今,老史和派出所一起度过了三十个春夏秋冬。老史不会忘记,那年春天,他在新所的房前屋后种下梧桐树,那些昔日的小树苗,经老史细心呵护已是参天大树。在这座大地震后重建的城市,这些已有30年树龄的梧桐很难得。工作之余,民警们坐在树荫里谈天说地,别有一番情趣。有人说,这树干有多少个年轮,老史就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也有人说,这树冠有多大、多高,地下的树根就有多大、多深。
老史在大里派出所一干就是30年,所长经历了七八任,民警频繁调离的更不计其数。当年的许多老伙伴已经退休,曾跟他“学徒”的年轻民警,如今有的已经成了局长、支队长。老史却在这里扎下了根,就像他栽下的这些树,给辖区居民投下了一片温馨的阴凉。
东大里社区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王奶奶,一提起老史,老人就竖起大拇指。她认识老史是在两年前,老人楼上住户的厕所坏了,经常往楼下漏水,老人去方便都成了问题。王奶奶的子女都不在身边,她几次上楼和人交涉,对方不是铁将军把门就是搪塞拖延。一来二去就过了一个月,交涉无果的王奶奶抱着一线希望拨打了“110”。
那天正好是老史值班,他到王奶奶家厕所一看,一块塑料布四个角用绳子系着挂在头顶,上面已经接了很多水。他当即跑到楼上,可这家却没人。他回来安慰王奶奶:“您放心,这事儿我今天给您解决不了,我就不回去了。”
他求助居委会,联系所里的责任区民警,终于找到了楼上的住户。原来,他们是在此租住的外地人,通过他们又找到房东。房东居住在古冶区,接到老史的电话答应明天抽空过来修理。老史怕夜长梦多,赶忙说你现来不了,晚一点也可以,不过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你。对方一听老史这话,被他的执着感动了,两小时后就赶了过来。随着维修工人一阵忙碌,厕所修好了,房子也不再“下雨”了,一直压在王奶奶心头的石头也轰然落地。她执意把老史送出老远,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找警察就是管用……
王奶奶的话拨动着老史的心弦,他说,老百姓有事找我,冲的是咱身上这身警服,哪怕我只是办成了一件小事,群众也会高看我一眼,敬重我一分。你说,我有理由不干吗?正是人民警察的荣誉感让老史珍爱这份职业、投入这份职业,并把这份职业融进了自己的生命。
在和老史的接触中,他说最难忘的一件事,是2008年的一次出警。他赶到出事现场时,西山道和大里路交叉口,一名男子跌坐在地上,鲜血正从脖子上的伤口汩汩往外流。他和队员见状立即将伤者抬上警车疾驶工人医院,途中,老史紧紧把晕厥的伤者楼在怀里,生怕伤者失血过多会感觉冷。
后经调查得知,伤者是丰南区人。当晚,他发现一名醉酒男子正踹他停在路边的汽车。他过去制止,没想到那人一刀刺中他的脖子。案情明了,老史怒火中烧,他发誓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老史最大的优势就是在辖区熟人多,和居民关系好,于是他调动起这些人力资源,在案发地周围深入走访。结果,有居民给他提供了一条线索,老史顺藤摸瓜,排查走访很快将实施伤害的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那位伤者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来谢老史。他拉着老老史的手激动地说:“受伤后,我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浑身发冷。后来我感觉是在别人的怀里,迷蒙中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记住了你这身警服。我今年五十多岁了,前半生是父母给的,后半生就是你给的,是警察给的。”这番话,在老史听来字字重有千金,温暖着他那古道柔肠。
老史说,通过此事对警民关系有了更深的体会。自己很普通,可在那位伤者眼里自己很高大,就是因为在危难之时,来到他身边的是名警察。侦破这起案件是我的职责,但没有群众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就拿下来。你说,警与民谁离得开谁?说到此处,老史很动情眼含着少有的泪光。
【二】
岁月更迭,人世沧桑。昔日老史栽下的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年轻的史春也成了如今容颜沧桑的老史,所里年轻的民警亲热地称他“史叔”。如今58岁的老史,是公安分局年龄最大的在职民警之一,更是大里派出所的元老。提起老史,全所民警心里服气,服气的是,他年近六旬干警务工作不输年轻人。分局领导认可,认可的是,他几十年如一日在岗位上兢兢业业。老史所在的巡控中队是派出所三队之一,负责巡逻防控和出警、处警,老史带班执勤寒来暑往、披星带月。如果你谈起巡控和处警,老史一下子就有了兴奋点,但并不健谈的他又嘎然而止,倒是由他带领的巡防队员讲起了有关他的故事。
2007年一天的凌晨,老史正带领巡防队员在华育楼巡逻。他的对讲机响了,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指令:有群众报警,在东大里社区发现有人撬盗汽车。
老史把警车停在小区外,带领两名队员悄悄前行,已收到他呼叫的另一组队员也从另一方向向案发楼宇包抄。老史他们刚来到案发的楼下,迎面就见走来两个年轻男子,这时从楼道里猛地冲出一个居民,冲他就喊:“老史,撬车的就是他们。”老史当过这里的责任区民警,和这位报警居民认识。跑在最前面的老史立即扑上前去,见事情败露,对面的一人抡起手里的一个袋子劈面砸来,接着扭头就跑。另一组队员恰好从对面赶来,当即将此人抓获。
另一人夺路逃向西山道,老史心想,上路你还跑得了?他的警车在路边停着呢。他徒步紧追,命一名队员赶紧去发动汽车。一老一少,一个徒步,一个驾车,没用几分钟就在西山道的学院路口把这名嫌疑人制伏在地顺利归案。
老史和队员将犯罪嫌疑人带回派出所突审,事实面前,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当晚在东大里社区撬了一辆汽车,袋子里是他们盗得的烟酒。尽管两人很配合侦破工作,但老史并没有就此罢休。他通过在逃人员系统对两人网上比对。结果发现其中一人,正是江苏警方上网抓捕的在逃犯罪嫌疑人,此人在南京市撬盗车内财物作案30多起。
逮到这条“大鱼”也付出了代价,老史和大家忙碌到迎来了次日的曙光。毕竟年龄不饶人了,这时候,他感觉腰也酸、腿也痛。巡防队员们说,老史有高血压和腰椎增生的毛病,腰椎病犯起来,蹲下不扶东西就站起不来。可遇到危险,碰到急难险重,老史总是冲在前面,和他争也没用。对此,老史有自己的理由:“咱是民警,是主心骨儿,得给队员们做个表率。”
老史常和队员们说,巡逻看起来容易,可干起来门道很多,你得会观察、会盘查,不然犯罪分子从身边溜走都察觉不到。
2008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老史驾车巡逻途中,发现远处两个人影向这边疾步走来。老史马上警觉地让队员放慢车速,盯住他们。警车驶到近前,那两人若无其事地要与警车擦肩而过。老史猛地跳下车,那两人一惊,其中一个本能地躲到另一人身后。盘查中,老史冷不防出手从后面人的腋下拽出一个小巧的女包。里面除了化妆品还有一部手机,拨打存储的号码,老史辗转联系到手机的主人。听了老史的讲述,电话那头儿的女孩儿喜出望外。原来,她乘出租车回家,下车刚进小区大门,手里的包就被藏在暗处的两名男子抢走。她想这深更半夜的即使报警也找不到,也放弃了找回的希望。谁想半小时后家里的座机响了,打来电话的竟是警察。
事后,队员们向老史请教,是怎么看出那俩小子有问题。他毫无保留绘声绘色的传授:正常人这么晚出来肯定是有急事,赶路时只顾向前看;而这两人专贴着墙边和树影走,还不时回头张望。这说明他们心中有鬼,怕有人追,怕有人注意,这些疑点符合嫌疑人作案后的心理特征。车到近前,又发现,其中一人腋下夹着一个女式小包,这两点加起来,你说,他们是干什么的?一番话,让队员们对“师父”十分钦佩频频点头。
像这样的故事,巡防队员可以讲出许多,可老史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农民种地、工人做工,天经地义。给老百姓巡逻放哨,这是咱警察的本分。值一天班儿,要是辖区没发案,我就心满意足。每次出警到案发现场,面对受害人我都觉得挺对不住人家。这是他对警察这个职业的素朴理解。老史的话朴实得就像他这个人。在他看来,他就是一棵平凡的树也要遮风挡雨,给老百姓投下一片温馨的荫凉。
【三】
老史平日里,除了打乒乓球,没有别的爱好,可球拍早被他锁进了箱底。他说因为没时间,几年前就“金盆洗手”了。
所里的民警都知道,他在用行动一点一滴地影响着一个团队。老史的许多时间都用在了分外的事儿上。老史经验多、人头儿熟,除了带班巡逻、处警,还经常帮助责任区民警调解邻里纠纷。“所里人手少、事情多,我搭一把手儿,就多一份力。等退了休,我想干还没机会了呢。”他总是用这样质朴无华的话,把大家他的感激之情轻轻掩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史的家庭负担很重,他活得不轻松、也不容易。
老史的爱人小他一岁,从第二运输公司退休。尽管她是一名医生,可自己却体弱多病。心脏病、贫血、颈椎增生……多种疾病从40岁就开始纠缠她,犯起病来只能卧床静养。她歉疚的说,这些年拖累了老史,亏欠了老史,也多亏了老史。
老史值班就是一天,早晨,他早早起来给爱人做好饭端到床边,再匆匆上班。所里知道老史的情况,让他中间回去一趟照顾爱人。手头没事儿,老史下午4点急急忙忙赶回在煤研所的家,再给爱人做一次饭,5点钟以前准时回所值班,从不会断档空岗。可只要手头儿有活儿,老史一定寸步不离。他有几个好邻居,只要他打个电话,几个老大姐立刻有人去帮他照顾爱人。有时老史值夜班,大姐们还会轮流到家里和他爱人做伴儿。说起这些,老史总是充满了感激之情,老觉得给左邻右舍添了麻烦,给所里添了麻烦。
老史几年前就当了爷爷,儿子、儿媳都在超市打工,时间长、工作累。老史一有空就帮着接送上幼儿园的小孙女。幼儿园和丽景小学在一起,久而久之,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位老民警每次接送孩子并不急着离去,而是在门口逗留一会儿,在周边绕一圈儿,和老师们了解一下周边的治安情况。
有一次,教导处主任忍不住和老史搭起话。老史说,我顺便在门口多站一会儿,在四周绕绕,有震慑影响,对学校安全有好处。这就是老史,他不光是孙女的爷爷,也是惦记着更多孩子安全的民警。
谈起老史,大里派出所所长感触颇深:“即使这么大年龄,老史也是所里名副其实的骨干,该他做的他做了,不该他做的他也做了。有这样的老同志干在前面,大家还有什么说的?可以说,他在用行动一点一滴地影响着一个团队。”
还有2年就离队了,老民警史春完全有理由不承担这么繁重的警务任务,但他做到了,他把这种对职业的操守,对保护百姓的责任,已经融入生命的自觉行动,他觉得自己很充实,这样的工作和生活,苦点累点,却从未后悔。
老史这位老党员,做事只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做就做得最好。在他的眼中,工作没有高下之分,也无贵贱之别。能在人人厌倦的地方不厌倦,能将平凡的事做到不平凡,这种认真负责的精神是他一生的追求。在他平凡的人生中,每一分真诚的执着与奉献都是警界一道亮丽而夺目的风景。
老史又开始奔波在巡控的路上,远去的身影仿佛在告诉我们:只有把根深深扎进泥土,警民关系这棵大树才会枝繁叶茂、硕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