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赏析】在蝲蛄河边,继续着感动 ——读诗人天正蓝《蝲蛄河的风声》三
一条河在岁月中就这样静静地流淌,虽然它在呻吟中映下了两岸的苦难,映下了生命的顽强,但它仍然不动声色地流淌着。而河水中携带着的那些沉重,那些悲欢却深深地沉淀进了一个诗人的心里,它们在时间中,在记忆里积淀着,发酵着,终于有一天,在诗人的笔下,这条河带着那个年代的浪花,那个年代的风声又一次以原生态的样子流经我们的面前……
诗人天正蓝继《蝲蛄河的风声》二首之后,又写出了第三篇,蝲蛄河的水声,风声又一次涌入耳际,而那些虽然苦难却充满诗意的画面也同时展开。
在这篇作品中,诗人选择了一个新的角度,截取了生活中极为普通的场景,并有意淡化了许多与生活有关的情节,而把笔墨集中到了一位纯朴的乡村母亲的身上。那是一位怎样的母亲啊,朴素的,但代表着喜庆的红棉袄,在雪花的衬托下,有着寒梅一样的清纯,一样的风骨。没有戒指,没有银手镯,在一个艰辛的乡村,那些东西是何等的奢侈啊,母亲的全部心思,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七朵花的肚子上,那些天蓝眼睛的小鸟正处在生长的季节,她们清澈的眼里哪会有蝲蛄河的苦难,哪里会懂一个母亲心里的痛啊,蝲蛄河的天空,她们只知道快乐的飞翔……红薯,土豆,白菜和玉米饼子就是她们最香甜的梦 啊,难怪她们会把叽叽喳喳的歌唱撒在小小的桌子上。诗人在这里用了一个非常形象的词,“轻烟挤进天空”这个“挤”的动词用的真是绝妙,一个母亲靠着在雪地里挖出的柴禾煮熟的粗茶淡饭,连炊烟都那么轻微,那么渺小,它只能挤进天空啊,只能挤进。这是一种怎样的描写呀,读着读着,泪水就涌上了双眼……
那位刚强而又慈祥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就是天下的母亲,就是人类的母亲啊。诗人用朴实的笔墨把母亲,母爱的那种胸怀,那种无私,那种伟大写进了我们的心里,让我们的心又一次柔软……
母亲年轻时做过教师,可如今她已经老了,教师的生涯只能在梦里和蝲蛄河的风声一起缠绵着,但我想,在蝲蛄河边长大的女儿们,一定会飞得更高,一定会圆了母亲的梦。让我们一起善待蝲蛄河边的母亲吧。
附:《蝲蛄河的风声》三
蝲蛄河的风声之三
红棉袄,在院子里,多么象一朵盛开的
梅花!漫天飞舞的雪花,适时地放慢了脚步
盘旋在空中,盘旋在红棉袄的身边
一双粗糙的手上,没有戒指,也没有流行的
银镯,她在拾柴,在雪里翻找干柴,七朵花的肚子
在等待食物,她们的眼睛那么蓝,那么清澈!
一缕轻烟挤进了天空,像鸟的翅膀,驮回了
红薯,白菜,土豆,玉米饼子,七个小脑袋围着
小木桌,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
母亲熬得通红的眼睛,轻轻地闭了一会,我不知道
她是否还有梦,是否只有在梦里,再次拾起丢失的教鞭
三尺讲台上,不再听着蝲蛄河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