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散文】生日面面观
人们把出生这天叫做生日。热恋的青年男女过生日,为取悦对方,常常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找个僻静之所,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献给对方,或做顿丰盛的饭菜,斟上红葡萄酒,卿卿我我地庆贺一下。许多城里人过生日就浪漫温馨的多,送上小礼物,搞个生日舞会,还要点蜡烛、许愿、吃蛋糕。
老人们过了六十岁,儿女们就张罗着每年为父母做寿,三亲六故全来喝寿酒。正月初五、初六要为六十五、六十六岁老人特别祝贺,民间也有做五不做六的说法;正月初八,也是个大节令,要为八十岁老人庆八十;正月初九庆九十;正月初十庆百岁。
老人们过生日,最看重子孙后代们到得全不全,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是老人们最高兴的。小孩们过生日姑妈、姨妈、舅妈、大妈、婶婶都要到场表示表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自然也要出场为小寿星上礼,不然的话,小孩的妈妈可就有意见啦!
什么事都有个别,有的老人怕麻烦,从来不让儿女们张罗;也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日是那天,和老伴儿一起过的有,在国家重大节日过生日的也有;也有的生日就在年三十、八月十五,这倒省了不少张罗。
也有集体过生日的,比如有的中学每年都组织一次十八岁生日庆祝会,宣布同学们已告别了童年成长为青年了,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普通百姓家做生日,亲戚们聚一聚,只不过是图个喜兴;达官显贵家做生日则又是一番情景,除了亲戚外,更多的来宾不是同僚,就是下属,要不就是朋友或具有特别关系的人物。如今过生日与过去大不相同,小孩儿少,益发显得金贵,一周岁生日就广发请柬,呼朋唤友,大操大办。特别是有地位的人家,以此名目聚敛钱财的也大有人在。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为了还人情的人就得格外有时间观念,生怕误了佳期。
人们为亲朋好友上司祝寿,寿礼总是要带的,而礼物轻重就看寿星的身份了。一瓶酒两斤点心送给乡下的亲戚,礼也不算轻。千儿八百块送给上司,礼也不算重。有的是为了表表心意,有的则另有目的嘛。
过生日也有过伤了的,提前多少天就准备,客人到了,乱哄哄一上午,人走了,留下一片狼藉,点心收了一大堆,吃不了生虫子扔了又可惜,心情并没有因过生日而欢娱。如今也有改变,送礼的不拿点心了,有的只拿酒,酒一时喝不完也坏不了哇,于是就成件地拿,当然是中低档的啦;有的为寿星着想,送上的干脆就是三五十、百八十的人民币,由你自己去买可心的东西;当然也有高雅的,如送名人古玩字画的、送电脑的;送汽车送洋房的也不乏其人。待客就不一样了,在城镇居住的上饭店一安排,既省心又省力;在农村的也打破六人一桌的老规矩,安排十个人一桌,省了不少借桌子盆子盘子的麻烦。
为他人过生日也有增进亲情、拢络感情、表达爱情的作用。有的下属在生日这天会意外地收到上司的生日礼物,因而感激涕零,更加努力工作。记得别人的生日并送上一张贺卡一句祝福,也是一种美德。
这生日的过法真是千差万别。俭朴的,奢侈的,安详的,热烈的……
这一天永远记在娘的心里。从第二年生日开始,无论是穷是富,娘总是早早起来,为过生日的孩子煮上几枚鸡蛋,或中午或晚上还要改善一下生活。这里寄托了娘对儿女的无限希望。儿女长成少年了,可他们记住娘生日的并不多,及至娶妻生子,为自己的儿女过生日时,也许有人才想起娘从来没过过生日。儿的生日是娘的苦日。儿生日这天,娘是从鬼门关里闯出来的,儿过生日时可别忘记向娘道一声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