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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音散文】我二哥的一辈子


作者:柳村暮羊 布衣,417.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685发表时间:2013-04-27 12:45:09
摘要:有一天——我已在福山的梨花了——那天我在看一篇《傻瓜吉姆佩尔》的小说,意外地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二弟,怎搞吧?柳六不愿学习,教他锄禾日当午,他都不会背。”他的很凄惨的声音,让我也不好搭话。然后他又说:“二弟,你可知道了?你二嫂……”他语音停住了。我问:“二嫂怎么啦?”电话那边发出了哭泣的声音,低沉,像是喉结被堵住了,哭声颤微微的,像老是在胸腔里面发不出来的哭声:“你二嫂,跟人跑了。”

【心音散文】我二哥的一辈子
   我二哥名叫柳家宝,我们是堂兄弟。家里人都叫他二宝子,村里人多叫他痣二宝。而我的名字却叫小二宝。我不喜欢那个“小”字。在我小时候,我二哥总是管我叫二犟子,那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可后来,他也开始像家里人那样,叫我小二宝。这样叫,一直叫到我十二岁掐死了地主婆王大奶家的那只芦花鸡后,那时我就发狠说了,谁要再这么叫我,我就骂他傻蛋,我二哥只好改叫我二大头。从此,直到他1989年6月4日去世,他都叫我二大头,要么管我叫二弟。
   我二哥死了,我妈打电话来报丧,是我老婆接的电话,当时我不在家,正打算一边教书一边到华师大考钱谷融的现代文学研究生。老婆一拿起电话,我妈就脱口而出:“柳家宝死了!”一时间,老婆以为是我死了,后来我妈才讲清楚自己指的是谁,老婆便说:“我的妈耶,我还以为是我家的柳家宝呐!”
   1954年我的痣二哥离开佛堂去肥东店埠中等师范学校上学。那年发大水,他一路步行,过五十头汤汤大水的三叉河,还要翻过众兴集的狼坟窩,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梦想在推动他。我很怀疑。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梦想,他上店埠师范,只不过是沾了我的死去大哥的光。我那位堂兄弟叫柳家财,是他亲哥。柳家财是当新四军北上,在涟水战役中牺牲的;解放后送来家烈士证,我二哥是作为烈士家属被照顾上师范的。他并不是有什么教书育人的志向而上师范的。他上的也只是个速成师范,一年多就毕业了。毕业后被分配到青龙乡一个叫狗洼子小学教书。青龙乡那时还属于老肥东管辖,后来我们家划归为北城乡,它就不和我们同一个辖制区了。我说的也不对,听我爸说,我二哥刚分配去时是在青龙镇中心小学教书,与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校长不对眼,被挤兑到狗洼子的。我爸说,那校长走路虽不好看,但人家是本镇人,土生土长,你就是烈士的弟弟也压不住地头蛇呀。看来我二哥不大神气,不对眼看跟谁不对眼!
   我二哥其实是个孤儿,我大伯大妈死的早,就剩他们兄弟俩;我大哥柳家财个子刚长起来,像个大人样,就参加新四军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十三四岁,大不大小不小的,像一个额上长个大黑痣的瘦狗,整天在村子里晃晃悠悠,村里人确实一度叫他二狗子。要不是我奶时不时给他送点吃的,帮他缝缝洗洗,他还要可怜。我爸是老小,我奶跟我爸在一起生活。我奶照顾我二哥,没少遭到我妈数落:帮大房,帮大房,你以后还要帮他收亲完第呢!(我们这里管完婚叫“收亲完第”。)一直到五四年,我二哥到二十五六岁了,也收不了亲,完不了第。可当他上过师范,到了青龙的时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五几年的工作人员多吃香啊,我二哥不仅不愁没老婆了,而且还可以挑好的要呐。我二哥一到那中心小学,瘸校长就想把他的长着一副萝卜花眼睛的妹妹,说合给我二哥。我二哥虽年近三十,但也不想要个萝卜花呀。我也能想象出我二哥的心情,那花花的眼睛成天瞅着自己,多难受啊!所以他就是到狗洼子看狗跑,也比看萝卜花强,我二哥不后悔。到狗洼子,我二哥确实找到一个漂亮女人。我这二嫂叫姜美芝,跟我二哥的时候才十八岁,长得真好看。我二哥真是要到个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那天我二哥刚到狗洼子小学,姜美芝正在小学后面拾牛屎。我二嫂说,他眼睛直勾勾的看她,就像想从教室里用眼睛把她吃到肚里去,那色样!
   “他是个色鬼,”我二嫂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他。他的眉心大呆痣下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如果当时我有一副看清这号人的眼力就好了。”他们自从学校后对过眼后,我二嫂告诉我,他当天中午就到她家去借筛罗。“你二哥哪是什么借筛罗,就是去看我,恨不得马上就把我引到他那破屋里和我睡觉。我那时多小,还不知道男人是些什么心宿,一个个见到女人不要命的东西。他那时已经是个大男人了,谁知道他有没有女人,结没结过婚;我可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呐。”
   就在那年春三月上,我二哥到狗洼子还没上到一两个月的课,就把我二嫂搞到屋里了。一个教过私塾的同事(干巴得像块饼的老头子),为他们证了婚。也就是帮新人在小学的一间破房门上贴一副对联,屋里剪两幅喜字(我怀疑可剪喜字了),吃我二哥散给他们的几支喜烟、几个喜糖。新床上呢,我二嫂说,就是扯几尺布换个新铺盖,然后就跟我二哥睡到一起了。
   我二嫂说她跟了我二哥亏了。我看也不亏。我二嫂姜美芝是拖油瓶,三岁上就死了父亲,随母亲二婚到狗洼子的。他这继父坏得猪都不吃,喝酒、赌钱、打她妈,打她妈连她一起打。而且还骂她难听的,就像骂她妈一样骂她——他妈老骚货骂骂就罢了,而她那时是嫩得能掐出水花花的小姑娘啊。所以我二哥后来骂她:“你妈不要脸跟人跑!”我二嫂一点也不惊诧。姜美芝跟我二哥算享福了,我二哥起先哪舍得打她骂她,巴结她屁股还来不及呐。晚上她床头枕边一摸就是糖果。那时称小糖为洋糖果,乡里人见都难见到。
   可我二嫂也没享到多长时间的福,也不过比现在娇女人享受蜜月期的甜蜜生活长一点吧。到她怀上我大侄女黑毛丫头以后,差不多甜蜜生活也就到头了。你看,我二哥懒,她怀肚带身的还要干活,烧煮浆洗。她的继父到底也算我二哥的泰山大人呀,隔三差五的还要我二哥打酒孝敬他。我二哥虽然怕那酒鬼赌徒,可在家里少不了是要撒气给她受。这还罢了,他们1957年春上结婚,我二哥年底就被打成了右派。还记得中心小学的瘸校长吧。我二哥被放置到狗洼子,他也没忘掉这个柳家宝老师:叫你到狗洼子要小美人,给你一顶右派帽子,压死你。我二哥躲过萝卜花,没躲不掉右派帽。
   算我二哥跑得快。他一听到自己被扣上了帽子,想那瘸子肯定要整他尿滴,忙连夜卷起铺盖,拉上我二嫂跑回我们佛堂来了。从此他丢掉了人民教师的身份,戴着右派帽在老家呆下来。我爸骂他是我们柳家的败类,柳家财一条命换你个右派帽,孬种!那时我奶还在世,她责令我爸帮她这长房长孙(柳家财死了,我二哥就算她老人家的长孙了),整出两间屋来。这两间茅草房到今还在我家屋前面,不过只剩了南面的一堵墙,做了我家的院墙了。
   听谁说过,我们佛堂大队曾收到青龙公社来的一件信函,要求以组织的名义对柳家宝严加管教,要好好管住这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可佛堂是我们柳家的天下,我们姓柳的就像初夏时青蛙生的小蝌蚪,到处是。我们佛堂整个大队大多柳姓,并且我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贫大农,而且柳家财还为革命打江山捐了躯。还有我爸他们在,谁敢惹我家不自在。我爸可是个敢杀猪屠狗的角色,剔骨刀、剥黄鼠狼皮的尖刀,都在我家隔柜上放在。不说我爸的眼睛毒得能杀死人了。
   正好穷人多的地方,识字的人少,大队要在我们佛堂村办个耕读小学,我二哥就作了耕读民办教师,算队里给他一碗饭吃。尽管村里人瞧不起他,大平子喊他二狗逼,甚至我背地里也喊他二狗逼。但我二哥照样生出一串小孩。他生育能力强,也可能是我二嫂肚里籽儿多,几年里我二哥生了一串没壶嘴的丫头。他的二黑毛落地以后就不叫黑毛了,就叫三黑、四黑、五黑了。我二哥真是播黑种子的机器。这话是我南头胖大妈说的。
   只是胖大妈的话也有问题,因为我有一次听我妈跟东头三婶说悄悄话,说五黑不是我二哥的种,小嘴巴就像南头歪枣爷。这话我就不能证实了,因为五黑没到岁周,就抱给铁路西夏横头的不生育的夏大个家了,我从没看见过。但我也相信三婶她们的话可能有根据。我已经有点懂事的时候,记得我二哥经常和我二嫂打架。他把我二嫂按到在地,打她嘴巴,骂她:“你这骚货!你妈跟人跑,你也是跟人跑的骚母狗。”
   我不知道我二嫂给我二哥骑在身上可是故意的。我二嫂好像越过越年轻,脸上一天到晚看上去都是红润润的,像没下完第一盘蛋的母鸡,红冠滴滴;而且我二嫂是大屁股,有力气。我那二哥越过越老,后来还咳巴巴的,黄皮寡瘦的像个老黄瓜条。老黄瓜怎能骑到像小母牛一样壮实的女人身上的呢?我二哥不仅骑她身上,还搧我二嫂大嘴巴,晚上还咬我二嫂奶头顶。我看到她清早上,摞了个大奶头到后屋来给我妈看:“老婶你看,你家这大侄儿就是一条老公狗,活色狼!”我看到她奶头上的血牙印,红不拉几的。直到我小侄子柳六出生以后,我二嫂才翻了个:再逢干起架来,她能骑到我二哥身上了:“老色鬼,再坏我掐死你!”打他,骂他。那样子,真好看。不过,那好看的场面很难看到了。因为我二哥后来就像斗败了的公狗,还没看到我二嫂眼皮就耷拉下来了,还吵起来个屁架!
   我二哥家住的就像猪窝,尤其是我的那些侄女们接二连三生下来以后。他家的土墙是我爸当年带人用夹板垒的,干垒墙那种屋,室内地面比外面低,人站进去好像能埋掉膝盖骨。雨天外面的水往家里灌,我见过暴雨天他家屋里漂起来过脸盆。他家屋里黑咕隆咚的,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站在门外,就能闻到屋里泛出来的异味,尿骚味呀什么的,还有东西霉烂掉的怪味。所以,只要是晴天,那些丫头们总是在屋外玩,到我家后院玩。只有我二哥特别,他只要不上课,总是坐在屋里,看着什么书或什么纸片,像很用功的学生。他家进屋就是锅灶,靠后墙是土坯码的床,好像和锅灶连在一起。土床前放一张小方桌,桌上有小菜碗也有墨水瓶,杂七杂八可多了。就这样我二哥在这桌上吃饭、办公,甚至还喜欢在桌边写毛笔字。看到那场景,我总能联想到我们那里地头上的茅缸,或者信神的人在地头搭的土地庙,龌龊恶心。
   我奶虽然心里有她这长孙,但从我记事起,我没看见我奶去前面屋坐一坐,我怀疑我奶都没到我二哥门前站过。我二哥呢,一年到头对我奶也没表示过一点孝心。我奶临终时我不在她身边,据我大姥说,我二哥到我奶床前站了一下,我奶背过头去,然后再也没回过头就过世了。听到这话,我很伤心,想我奶临终前要是我在她身边,她肯定会迟一会闭眼的,我是和我奶睡在一张床长大的,冬天里,我的胸口就是我奶冰凉的脚的热水焐。想我那二哥也是,我奶一年到头没喝过他送的一斤糖,到老人家离世了,你还来晃什么晃!
   我们佛堂是个大生产队,有百来户人家,佛堂耕读小学主要就是这个队的学生。从五八年到六八年,这个村里的读书孩子他都教过。我哥和大平子他们都是他学生。不看我二哥瘦不丁当的,眉心的黑痣不中看,他教书用我现在的眼光来看,还是有一套的。他教学生读课文,就是鲁迅的老师教鲁迅的方法,吟诵法,或者叫摇头晃脑拖声带调法,很好听。要求我们每篇课文都要会背,背不掉就打手心。不过他好像从没打过我手心,不知他可是怕我爸还是怕我奶;当然我的记忆力也不坏。差不多只要当过他学生的,都被他打过手心的。连大平子那坏物头都被他打过。只是有一次我猜是大平子骂二狗逼,被我二哥听到了,大平子手心被打肿了。如果按我二哥的条例,把大平子的手心打泡起来像个馍馍,也有可能。我二哥的条例是:课文一遍不会背,打三板;两遍不会背,打六板。以此类推,就看我二哥有没有力气打下去了。大平子就是个浆糊头脑,一篇课文够他背一生;他只是手硬,像块铁板。就这样,那铁板也被二狗逼打发了泡。可大平子爸不管你什么狗屁条例,他中午来把我二哥按在地下,在他耳朵边大喊二十句“二狗逼、二狗逼……”,可能二十句还不止,像放小鞭炮一样,谁听得清呀——一直没把我二哥耳朵喊聋。
   我记得很清楚,我二哥会打一手漂亮的算盘。算盘课是他三年级教我们的,他教我们口诀:“见一无除作九一,见二无除作九二。”难度很大而且很有用。后来我遇到一位会计,我还跟那人卖弄过,把那会计搞得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我才想起来,那是我二哥教我的。我回想起我二哥,挨桌子一个一个手把手教我们拨算盘珠子的样子,手指细细的,算盘珠啪啪响,那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
   在我大学毕业到福山工作的时候,学校有位老教师跟我说一句名言:当官要在外地当,当老师要在家乡当。意思是,老师惠及乡里,功德无量,能受到家乡人的爱戴,要是老了时在哪跌倒,都会有学生扶你一把。我想,我二哥在家乡当教师,还是一辈子都在本村呢,他又将怎样?他当那么些年,我没看有谁爱戴过他的。不当面喊他二狗逼就算不错了,还爱戴呐!
   二十年后,我二哥可能意识到,他这一辈子有点屈。当时他已有五十岁了吧,终于熬到平了反,民师转了正,而且他有了小儿子柳六。柳六真是他心肝宝贝!他一天到晚都把柳六带在身边。他可能想将来有这小儿子爱戴他吧。柳六一出世,我二哥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扣子”。既然来了,一下就扣住他。这小家伙长的也好玩,屁股大大的,脸圆圆的,很像我二嫂姜美芝。他比我小一大节,我就直接叫他柳扣,带鼻音喊他“纽扣”:“纽扣笑一个,喊我爷!”后来我二哥不知给他起过多少大名子,什么“柳道权、柳道元、柳道国……”可能有十几个名字,都带“道”字,因为他是我们姓柳家的“道”字辈,柳姓族谱就是:“家、道、永。昌”。可最后到我二哥六十二岁死的时候,他的花圈上是:“父亲大人千古——柳六哭挽!”
   我想,柳六可能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收获了吧。再要有的,我也就想不出来了。仔细想来,我还有一个印象。那是恢复高考后,我在我们公社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那一天,我一头挑着一口旧香椿木箱,一头跳着破破烂烂的铺盖,从他门前经过时,我跟他招呼一声:“二哥,我走了!”他当时眼睛一愣,像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因为我从小到大,不记得什么时候喊过他一声二哥的——他没答应我,或许是他没听见,我也就往前走了。还没走到我家屋角转弯,他在我身后喊我:“二弟,等一下!”我转回头,看见他手上拿了一叠有练习本大的白纸,要来送给我。后来我用了这二十张——我数过是整整二十张——有点发黄的白纸,订了个听外国文学课的笔记本。这个本子在我毕业到福山的梨花中学时还在,后来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总之我想,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今天的出息,他应该是高兴的。
   送给那一叠纸的时候,七八年春,算来他已五十岁,柳六该有一周多了。后来我很少回家,寒暑假我都在学校勤工俭学,他的生活,柳六的成长,我都不大清楚了。有一天——我已在福山的梨花了——那天我在看一篇《傻瓜吉姆佩尔》的小说,意外地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二弟,怎搞吧?柳六不愿学习,教他锄禾日当午,他都不会背。”他的很凄惨的声音,让我也不好搭话。然后他又说:“二弟,你可知道了?你二嫂……”他语音停住了。我问:“二嫂怎么啦?”电话那边发出了哭泣的声音,低沉,像是喉结被堵住了,哭声颤微微的,像老是在胸腔里面发不出来的哭声:“你二嫂,跟人跑了。”
   那次通话,我没跟他说什么,也没多问他别的话。一次看到法国的一部小说,主人公雷谢克对生活伤心失望,力求一死的故事,我忽然想起了他——我的二哥——想起他的肮脏的陋室,我打电话去问我妈。我妈说:“他得了肺癌,活不长了。”
   这次我从上海回来,老婆跟我谈起老妈来的电话。我又询问了我二哥的后事情况,我妈在电话那头说:“还好,他死时有五个子女在身边送他。乡文教办送了花圈。只是姜美芝没回来。”
   我妈还告诉了我,我二哥临终前对乡教委提出一个要求:让柳六长大后接他的班。
   我妈提到乡,我听了有点不习惯,原来是叫人民公社的。我想,到底是叫乡政府好听,还是叫人民公社顺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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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二哥的一辈子尝尽了酸甜苦辣,作者看似漫不经心娓娓道来,实则也很深的文学底蕴。二哥的一辈子不是一个人的悲剧,是时代的产物。有时代的烙印,永远烙在了作者的心里,也烙在了每一位读者心里。沧桑的经历,坎坷的人生,让一个男人受尽了屈辱,工作没有了,老婆跟人跑了,曾经风光体面的人民教师成了被人歧视的可怜虫。哀哉!悲哉!作者叙述完整,人物刻画逼真,浓浓的生活气息氤氲在作品里,让人重温了心酸的历史。佳作,问好作者,推荐共赏。【编辑:冰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4274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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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冰梅        2013-04-27 12:51:44
  厚重的散文,真实的生活写照。一个二哥写了一段历史。沧桑无奈,欣赏!问好兄长!
自幼酷爱文学,笑看世间百态,广交天下朋友,共谱华丽辞章!
回复1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4-27 13:35:13
  令人心酸的历史,历史是可怜人的历史!祝编安!
2 楼        文友:柳初黄        2013-04-27 13:17:05
  很赞同梅编的按语。谁能说“我二哥”无用、窝囊呢?我
   们身边多的就是这些小人物、平凡的人啦!为了吃一口活命的
   饭,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刻画人物白描手法居多,“我二哥”
   宛如新中国的孔乙己啊,谢谢暮羊君了!
回复2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4-27 13:36:45
  初黄到,上茶!
3 楼        文友:寒香        2013-04-27 16:22:32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段历史。二哥的历史,刻映出他所生长生活的时代,沧桑、屈辱、无奈。
回复3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4-27 17:13:43
  是啊,沧桑岁月有多少无奈,真是如蚁人生呀!——祝寒香老师写作愉快!
4 楼        文友:yangxuemei        2013-04-27 22:48:37
  拜读謩羊老师佳作,欣赏老师文笔的同时,更为二哥坎坷心酸的一生而感叹!文中提到的肥东,让我看了感到乡音亲切。
回复4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4-28 11:27:52
  可惜我们没京片子的语言优势,要不然用合肥土语作文,那我们乡党们听来更亲切了。谢谢雪梅老师鼓励!
5 楼        文友:燕麦乡人        2013-05-06 22:46:36
  在中国,师道之不传也久矣,为师不尊啊。写尽了一个底层教师的沧桑。好闻,值得多多品鉴。问好老哥。
在祖国开花的季节里,有我放飞的思绪和风筝。
回复5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5-07 08:35:12
  感谢燕麦老师鼓励!何日里我们老师真能成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
   ——祝写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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