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萧萧易水【外两首】(诗歌)
【萧萧易水】
粉碎冰雪高歌猛进的血的激情
粉碎一切野蛮的阻拦;突破瀑布
虚张声势的屏风,在彩虹之上自由
翱翔的雨燕,紧贴峭壁
炯眼看透了银幕的慌张。而我
无法告知曾经曲折的道路
击缶的悲歌怎样淹没马蹄的践踏
循环于胸腔。
因权制变生生不息的智慧
安抚昨日的冢上春花;昂首于
太阳底下拧干汗水的身段,引来染红
黄昏的宁静。而我无法告知山里
月光,翻耕黄土的手怎样
抓紧广阔的家园。
暴风雨中播送爱如潮水的泰山
震撼闪电的链环,收敛武库
森严的疯癫;消融郁积的块垒包容
并蓄的大海,是冲动魔鬼的葬身
之地。而我无法告知耻辱条约
签订的时间,我的骨肉怎样
被仇视的岛链勒成伤痕。
而我将转告萧萧易水
东海之滨朝阳怎样辉映巨龙之真相。
【空房子】
燕子呢喃的黄昏门口,坐着一对年届暮年的夫妇。
丈夫自厦门的单位退休,妻子一生在乡土里默默耕耘。孩子们远在他乡。
此刻,他们小声交谈着,偶尔相视而笑,神态闲雅,和谐而深情。
不久,安宁像洁白的哈达滴答在院子的两端。
路灯朦胧。
相邻的一户富裕人家大门紧闭,铁窗冷清;屋内,除了衰微腐败的空气,也许,还有那么一只翘首以盼的壁虎警惕着阳光。
与小巷接壤的庭院大拱门地面,趴着一条皮毛纠结,瘦骨嶙峋的老黄狗。
去年由它亲生的五个未成年的孩子组成的狗仔队,被主人风风光光地送进城里,送到永不相认的不祥的地方。
眼下,老黄狗孤零零,赤条条;正满怀渴望,眼巴巴地顾盼着它的孩子们,能够随着主人星期五的车轮一路滚回来!
浓重的夜幕同样笼罩在临街的一间小店铺。
这里曾经是我母亲勤勉操持的家。三年前她拂袖而去,顺利成为坟墓里的新居民。两年后,我的那命运多舛的兄弟随她而去。
今年开春,固执的空房子,终于被付了钱的外来人所占据。
我暂垫给他们电费,其余的他们自己应付。
尽管没有遗嘱阻碍我的主张,我仍不打算把房子出卖。
假如昔日重来——哦昔日即便重来,我又能怎样?我已耗尽心力和泪水,成了一列无源干裂的河床。
安居乐业吧,不要再回来了。
呵,我亲爱的家中死者,可怕的午夜破窗而入的鬼魂们!
【依归】
在你必须死去的时辰
你问我窗外的鸟儿唱着一只儿歌
究竟有何意义;角落的灯光
与四月鼓吹的太阳有何分别;
眼泪的颜色是否
与碑刻的名字协调一致?
日子光秃秃,我就这样回答并
发配了你的担心;日子穿着丧服
天空敞开了在痛苦
绚烂的季节堕落在转变之秋
大鹏扶摇九万里,投下自己的阴影
责罚大地夜沉沉——
哦,住嘴,住嘴!别去惊扰在
云天之外忙着筑巢的女人
倘不是黄昏作怪,我怎能忽然
心生愧疚,语无伦次——
难道,就没有那么一阵狂风击穿
你清明的思想,大胆传达我右手
无名的愤怒,凡人的恋曲。
这里,就像在你心里
女人啊,我的母亲,你应当听见
我滴落的每一字每一行
都有所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