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母亲的河(散文) ——母亲,你永远活在我心中
五月,像一条结了幽怨的母亲河,长眠于河中轻轻诉说……连续几天的阴雨绵绵,让炎热的夏日有了些许清凉。半夜,冷雨敲打着玻璃窗,风吹得呜呜作响,一场狂风暴雨席卷大地,夜就这样醒着。
雨本是人间精灵,不知洗礼过多少尘蒙的万物,还大地一片清新,风雨过后总会晴。可下在我心底的雨无止无尽,睁着眼睛陪着黑夜,细数有关雨季的悲鸣……我知道,我在思念,在叹息,在沉陷!
说真的,我不愿提及过往伤痛,宁可深深埋在心底,只是这雨,这河,又惹得我满眼酸楚,记忆像是复原的火苗在灼烧。也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一声声雷鸣传来母亲服毒自杀死亡的消息。事隔十四年,我清楚记得我是怎样一副失魂落魄无助的样子,赶往回家的路上,姐姐一直哽咽在哭,我觉得我的身体有些麻木,脑子一片空白……
天刚蒙蒙亮,我和姐姐赶到了家门口,一眼便看见正屋中央躺着一口黑木棺材,一股阴森森的寒气直逼得心口生痛,父亲和四叔手里拿着一把香与冥纸,憔悴不堪的脸上全是灰暗。这一刻,压抑在我内心的悲痛犹如决堤洪水崩溃,泪水的宣泄告诉我,母亲死了。母亲她真的死了,我不信,我不相信啊,我还是不肯相信,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虽然我曾经对你有所怨恨,但也不想你死了啊!父亲豪声大哭,伤心欲绝含糊不清的呼喊:“苍天啊,你不公平。你个狠心女人,你撇下儿女撒手人寰不管,你要我活在世上情何以堪,有何脸面……”我和姐姐覆在母亲的棺材上哭得晕天黑地,嗓子哑了,嘴巴干了,眼睛痛了,身体麻了,心也碎了,混混钝钝从清晨到天黑。
亲戚和邻居帮着我们张罗着母亲的丧事,来了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记不清了,只记得满屋子的人,闹哄哄的,不知是谁往我和姐姐手上塞了一块长长的白布,我们照着爸爸的样子,把白布的两角打了一个结,戴在头上,跟着一群唱孝歌的人,围着的母亲的亡灵转,我跌跌撞撞的烧香,烧纸,磕头,香灰落在手上感觉不到痛,窒息的难过让身体失去了知觉!
这一夜,围着母亲的遗体转啊转,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天刚刚亮,心情不能平静,也没法控制。亲戚扶着我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若这样下去,你母亲在天堂的路上定不能安息……”我还是哭,我就不要母亲安宁,我要你活过来,尤其是在人群中发现最疼爱我的大姑时,我扑到她的怀里,压抑不住情绪失控!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说要开棺,让亲人见母亲最后一面,有四五个人走过来,抬起棺材盖移了一个小缝隙,我看见母亲穿着粉红色的上衣,安详地躺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发青,我伸出颤抖的手抚摸母亲的脸,冰凉缰硬,一瞬间感觉天蹋了,悲伤排山倒海,我多么希望母亲能够醒来……
人群中依然喧闹,隐隐听到啜泣声,有好多人围在一起,手里拿着绳子,把几根杠子一道道绑在棺材上,缠绕的密密麻麻。锣鼓,鞭炮声一响,十几个人抬起母亲就走,下葬时辰一到,任谁的哭声也位不回母亲的身影,我和姐姐哽哽呛呛走在前面带路,沿路插香,散米,烧纸……无力的苍白,心若千斤重,看不清天上的乌云,只感觉瓢泼大雨猛烈在下。母亲,这是你的泪吗?你为何泪流成河?你是否和我一样伤心?是否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你为何事而轻生?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们……暴雨淋在身上,落在发上,湿在心底,泪和雨混合在一起,天晕地旋,路模糊不清……黄土沾染在脚上,我和姐姐没有丝毫力气迈步,亲人挽着我们靠近墓地,在一片空地上有一米多深的坑,难道我那可怜的妈妈将要在此长眠吗?到这时,我扔不死心,我天真的以为,妈妈会突然间睡醒……任狂风暴雨凶猛,任我们撕心肺裂呼喊,母亲永远也听不见,我多希望苍天你能还我们的母亲啊!
回忆这段碎心的经历,母亲河又流淌在我心上,窗外正下着雨,我不知道人的生命能活多久,我只知道,有些人即使如流星划过,但永远活在我心底!
好好过,为了她。她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