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弦谁听】回归自然
一踏上开往北京的列车,我的心就随着车轮在转动,总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和舅舅同行,三岁的小表弟非常的快乐,上下铺间爬来爬去,满目的兴奋,他是要回家了才特有的一种愉快的感觉。进了北京城,舅舅一声大叫:可到家了!他的那种神情,有一种处之泰然的怡情,而我的满脑子依然是轰隆隆的火车轰鸣声,心在挤满了人的北京城里飘来飘去,舅妈做了很好的饭菜款待我,昏昏然,我竟然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且没进任何东西的情况下而没有饥饿的感觉。
之后,我又和来自五湖四海的老师和朋友们一起住进了北京外国语学院,在那里参加中国作家文学教育中心举办的“第三届社会转型与文学发展研讨会”。外国语学院的环境很优雅,林荫大道,悠然小径,百米大场地的网球、篮球、羽毛球和各种运动场地,一座挨着一座的高层建筑,我住在学生公寓里,每天要爬五层楼梯。小时候我和妹妹都喜欢爬楼梯,每次妈妈带我们去县城,我们最高兴的是上只有两层楼和百货大楼和三层的县委大楼,一格格的楼梯很有魅力地吸引着我们,那时我是多么向往大城市,那里那么多高层建筑,年少的我在无愁的心境里有时会因为住不上楼房而强装乡愁,就犹如吃不上葡萄而说葡萄酸的人一样,现多站在成年人的行列,我在自己的生活中切实感受到何谓乡愁,但究其仔细,那又不是乡愁,我已没有那种充满诗意的愁感,所向往的只是我们家乡那望眼山川的绿沃田野,那充满林山的松涛,丰收在望的庄家,以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苹果园子。
每每爬那五层楼梯,我总是爬一层便来一个无奈的瞭望,似乎那个五层是在高不可及的空中,而我总在发愁爬不上去,而每每进到房间,我便会一头倒在床铺上再也懒得动弹;走进食堂,我对着很丰盛的菜肴居然很难下咽,大家都说我每顿饭吃的太少了,其实我不是不想多吃一点,而是被一种城市所特有的嘈杂声和每日都拥挤不堪的人流所限,情绪总处于一种纷乱的境界,而食之乏味,喉咙发涩,难以下咽。在我们参观白云观的时候,我很为那里的安静所动,真想和那些道士们一样,悠然地坐在那里呆上几天,以消除我烦乱无归的心绪,但我却惧怕那些古怪的道士们,他们是属于那种六根清静的人,而我依然有一种要回归自然的感觉。在北京呆的十多日,每天除了听名流作家们讲课作报告有一种宁静的心理外,其余的时间我总有一种不能按睡好感觉,大脑发胀,及至到踏上归故的列车,在火车启动的一刹那,我突然有了一种兴奋和热烈的感觉,那绿的田野就映在我眼前,北京的人流渐渐从我心中退去,于是我的心便又一点点变得宁静,大脑一刻比一刻有了清醒度,而其我似乎也有了点食欲。
而当我坐进回乡的公共汽车,极目那苍绿的中条山时,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热噙着我的双目,我真想扑到中条山的怀抱,来热吻这美丽不带任何修饰的自然之色,山坡上的羊群像白云朵朵飘忽不定时,也让我感到那么动心,而就在那时那刻我的心绪终于有了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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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了这段,也想去中条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