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缘】几度菊花香(小说)
陈婶气喘吁吁地赶到小菊所在的学校,不停地向教室里张望,被坐在墙角的学生看见,朝老师喊了一句:“老师,外面有人找。”老师把手中的粉笔放进了粉笔盒里,走出教室,见到陈婶问道:“请问你是?”“陈婶说道:“我是她婶子,有事找小菊。”
“小菊,你出来一下,你婶找你。”
小菊走出教室,只见陈婶一脸愁容,便问道:“婶,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到底怎么了?”陈婶不知如何开口,小菊有些着急了:“你到是快告诉我啊!”小菊拉着陈婶的手说:“婶,你平时不是这么支支吾吾的?出什么事了吗?”
陈婶说话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娘她……”小菊拽着陈婶的衣袖问道:“婶,你快告诉我,我娘怎么了?”
陈婶寻思着,这事迟早小菊会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她:“你娘她今天过世了!”这个消息如睛天霹雳,把小菊打蒙了。“我不信,不可能……不可能!”陈婶对小菊说:“小菊,你要相信婶,你娘真的不在了!”
小菊不停地追问陈婶:“我娘在哪个医院,你快带我去!我要见我娘!”小菊顿时晕了过去,婶掐了掐她的人中,方才醒过来。
小菊醒来后,便与陈婶急忙赶到医院,只见娘己从病房抬出,小菊看到娘的脸如苍白的纸,睡得如此沉,小菊难过极了。
小菊趴在娘冰冷的尸体上,失声痛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娘,你说过要陪菊花一辈子的,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走了,让女儿怎么办?”小菊久久不肯离开,这时陈婶把她拉开。
小菊的娘叫张茜茜,是一个公司的会计,能说会道。谁也没想到,咋就说走就走了呢。
闻讯赶来的舅舅与舅娘,看到可怜的小菊,舅娘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并抚摸小菊的头,对小菊说:“小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会坚强,以后舅舅、舅娘会照顾你的。”这话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显得很轻松,事实上舅娘未必能照顾这个弱不经风的小菊。
小菊正在家里温习功课,这时父亲从外面回来,他领来一位看上去很妖艳的女人。父亲一进门就对小菊吼道:“小菊,快过来,叫紫云阿姨,”小菊的娘张茜茜离开人世后,父亲伟和经人介绍认识了紫云,紫云长得标致,小巧,善解人意,他们很快登记结婚。
小菊望了望父亲身边的紫云,沉默不语,继续埋头做功课,伟和埋怨小菊道:“你这孩子这么没礼貌!一天就知道死读书,我看你快成书呆子了。”
伟和向紫云解释:“这孩子不懂事,你不要介意!”紫云笑着回应道:“没什么的,我相信孩子会转变态度的。”
伟和为了讨好紫云,他指着桌上的礼物对小菊说道:“你看紫云阿姨多好,刚来这个家,就给你买这么多东西,还不快谢谢她!”小菊不吱声。
紫云欲把礼物递到小菊的手上,没想到小菊竟把这些礼物摔到地上。小菊嘟着嘴说:“我又没让她买,是她自己愿意花那个钱,再说了这些玩意我不稀罕。”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对小菊嚷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太不懂事了。”
紫云为了讨好小菊,对伟和说道:“算了,孩子还小,不要怪她,我刚来,她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温柔的象小猫,细声细气地对老公说道:“老公,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小菊的。”她的这句话让伟和感动:“你是我老婆,我还不信任你?紫云,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女人。”
他抱起她,朝他们的卧室走去,两人相视无语。过了一会儿,紫云对伟和说:“亲爱的,你干嘛这么盯着人家!”伟和应道:“你不但漂亮还温柔。”紫云说:“就你嘴贫。”他们吻了起来,他们缠绵悱恻……
一天放学回家,紫云正在厨房忙活着,看小菊回来了,就对小菊说:“小菊,你去休息一下,一会饭就好。”
不一会,菜端上了桌,小菊夹了一篌子肉,刚吃一口便吐了出来:“你做得可真难吃,还没有我母亲做的好吃,我不吃了,我回房了。”紫云听了此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这顿饭吃得大家都不愉快。
伟和劝紫云:“这孩子从小让我给惯坏了,你不要介意,我们吃我们的,”紫云对伟和说:“孩子这样可不行!”“伟和,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事,还一脸的严肃?”
“若是放心的话,这孩子就交给我管!”
他搂着紫云的脖子说道:“你是我老婆,我不放心你,还放心谁?”
伟和觉得紫云善解人意,就点头答应了。
紫云暗自在想:“小破孩,你父亲让我管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小菊到了晚上,肚子饿得咕咕叫,起身蹑手蹑脚地去厨房找吃的,还没有找到吃的,把正在熟睡的紫云给吵醒了,她推了推老公问道:“老公,你醒醒,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家里是不是进小偷了?”
伟和睡得迷迷糊糊的,回应道:“你这人是不是梦游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说完伟和又睡了过去。
紫云责备道:“你这个人就知道睡,一点不关心家里!要是家里真的进了小偷,我看你怎么办?”“我就说你,没事找事,瞎操心”说完,又倒头呼呼大睡。
看着老公怎么叫都不起来,紫云只好去看看究竟,只听厨房里发出响动,她本能的拿起一根木棒朝厨房走去,只见小菊正在厨房里东翻西翻,她问道:“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原来是你在这,大半夜不睡觉,你在找什么?”
小菊变得有些结巴:“我……我……肚子有些饿,想找些吃的。”紫云把她数落了一番:“谁叫你今天不好好吃饭,已经没有饭了。今天不许你吃东西,只能饿着,以后你还不好好吃饭,还和今天一样没得东西给你吃,我可不惯你。”小菊听了此话,委屈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大哭起来,从抽屉拿出娘的照片:“娘,小菊好想你,你为何丢下小菊就走了,不管小菊了,父亲又给我找了一个后娘,她对我一点都不好,娘,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着,小菊的泪水象决堤似的涌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紫云叫住了小菊:“小菊,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小菊反问道:“什么事啊,不能等我回来再说!”紫云己是一脸的不满:“不行,现在就得跟你讲清楚。”
紫云对小菊约法三章:“从今天起我规定几条,你必须按照规定来,如违反一条,我会对你不客气。第一条,每天早上你起来必须把我的早饭弄好,第二条,屋子里必须打扫得干于净净,通过我的验收方能吃饭休息。第三条,没得到我的同意,你不许偷吃零食。”
小菊听后,心里一肚子怨气:“你只不过是我的后妈,你凭什么这样做。”
小菊把这事告诉了父亲,伟和埋怨紫云,紫云为自己辩解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小菊好,让她学得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不能光听孩子的一面之词。你分明不信任我!”
听了这话,伟和想想也是:“你是我老婆,我哪有不信任你,你多心了。你这样做未免太苛刻了,她必竟还是个孩子。”“你心疼了,那你来管吧!”
伟和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管小菊?”
伟和看出紫云生他的气,便劝解道:“你就别生气了,我把小菊交给你管还不行吗?”
自从小菊告诉父亲,紫云如何对待小菊后,她处处与小菊过不去,只要哪点不合她的意,紫云就用柳条抽她,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父亲发现后问她,她只说是自己摔的。
伟和觉得小菊的伤不太象是摔的:“紫云,你是不是打小菊了?”听了此话,紫云眼都不带眨一下,坚定地说道:“我打她,还不是为了她能改正自己的缺点。”“要不这样下去,这孩子还不惯上天了!”“你打她也打得太狠了,你别再打她了”“你以为我想打她,只要她听话,我不会打她的。”
紫云仍没有放过小菊,一天本来很累的小菊,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先别忙进屋,你去把衣服给洗了!”小菊嘟着嘴说:“我才不去洗,为什么自己不洗?使唤人使唤惯了,我才不听你那套。”
紫云听了此话,心里很不满,走上前一把揪住小菊的耳朵,把她带到了厨房,再次问她:“你去不去洗?”紫云一棍子打到她的胳膊上。她忍着痛洗衣服。
紫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一检查,得知这个消息的她,老公一回来,便上前搂着老公的脖子,兴奋地告诉他:“老公,我怀孕了。”听了此话,伟和高兴地合不拢嘴。
他把紫云紧紧搂在怀里,紫云问伟和:“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伟和笑眯眯地对紫云说:“男孩女孩都一样,若是男孩,要长得象我,若是女儿,长得象你一样漂亮温柔。”
听了伟和的话,紫云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娇嗔地说道:“你就会贫嘴?”彼此注视着对方,然后她幸福地依偎在伟和的怀里。
伟和出去办事,家里只留下了紫云和小菊,紫云挺着个大肚子,对小菊指手划脚。小菊心里开始记恨起来紫云,决定报复她。小菊吃完香蕉,顺手把香蕉皮扔在了地上。
快到晌午的时候,紫云让小菊给自己弄些吃的,她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倒在地。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叫唤:“哎哟,我肚子好疼。”嘴里还骂个不停;谁这么缺德,没心没肺,让我抓住绝不饶你。”
这时,婆婆给媳妇端来鸡汤,要她补补身子,见紫云脸色不太好,她关切地询问媳妇,可是媳妇一直不吱声,而且捂着肚子:“妈,我肚子好难受,我是不是快生了?”
婆婆掐着手指头算着日子:“不会的,还没到时间,再看看。”细心的婆婆发现媳妇的脸色不大对头,婆婆连忙叫小菊打电话给伟和,接到电话,伟和连忙赶了回来。很是着急地说道:“不好,羊水破了,得赶紧送医院!”
此时,伟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满脸是汗,不知如何是好,瞪着眼珠问母亲:“妈,你快拿个主意啊!”
伟和的母亲对他嚷道:“人是活的,得想个办法,要不大人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伟和想起他有个同乡是个妇科大夫,离镇也不远。让他来保准行。于是请来了他的同乡。经过几个小时的生产,紫云顺利生下男婴。紫云的婆婆和老公很是开心,全家人把她当作宝贝一样看待。
细心地照顾着紫云,紫云也细心地照顾着孩子,她让小菊给孩子冲杯奶粉,结果小菊没端稳杯子,杯子的牛奶溅到孩子的手背上,手腕上到处都是,疼得孩子哇哇直哭。
她很是气愤:“小菊,你给我过来。”小菊不紧不慢地来到她的身旁,拿手戳了一下小菊的脑门,怒斥道:“你的脑袋是进水了吗?干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小菊极不情怨的说道:“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让我做这做那?”“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小菊喃喃自语道:“为我好,不满就打我。你们都是坏人。”
紫云和伟和格外疼爱刚出世不久的弟弟,把她冷落到一旁,让小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菊不甘心她的爱被弟弟夺走,她决定报复,她在奶粉里掺了安眠药,孩子喝了以后,一直昏迷不醒。
看孩子这样,紫云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伟和,你说孩子怎么老是睡觉啊!”
“情况不对,我们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吧!”说完,夫妇两人急忙抱着孩子赶到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孩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是小菊趁他熟睡的时候,狠狠掐他留下的。“你们大人怎么当的?你们给孩子喂了什么?”
伟和说:“我们只给孩子喂了奶粉,也没喂其它东西!”医生说道:“我们初步怀疑奶粉里含有安眠的成份。”
他们彼此相望,然后一起说道:“怎么会这样?”医生劝他们:“这样,你们回家去把奶瓶拿来,你们在做进一步鉴定。”经医生的检验,发现奶粉里含有少量的安眠药成份。他们一听,都愣在了那里。
紫云气呼呼地把小菊叫了过来:“你说,你给你弟弟喂了什么?”小菊一口咬定:“我没有喂什么啊。”
紫云并不相信小菊说的话,训斥道:“你还不说实话。真没看出你孩子不太点,心居然这么坏!”伟和也觉得紫云说的有道理,便责备她“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为什么要欺负弟弟?我看八成是你干的。”
听了父亲的话,小菊觉得很委屈,便为自己辩解道:“我没做就是没做,你凭什么相信她的话?她的话就是真的吗?”
伟和不由分说,啪的一巴掌打在小菊的脸上,小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嚷道:“爸,你居然为这个女人打我,你这样相信她,处处护着她,你和她过好了,我看我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我恨你。你一天不离开她,我一天就不认你。”说完就摔门而去。
小菊离开家后,紫云总是故意找茬为难伟和:“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不认我也就罢,还伤害我的儿子,再怎么说这个儿子也是她的弟弟啊!小菊还处处和我做对,都说后母难当,我算真正地体会到了。”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我看你就是一个闷葫芦,在关键时刻不敢说一句话,我怎么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伟和劝紫云:“我说亲爱的,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这孩子从小让我给惯坏了。我说紫云,我们还是把小菊给找回来吧!”紫云答应伟和一起去找小菊,可是连找了三天,都不见孩子的踪影。紫云心里想:“这孩子死在外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