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散文】6月2日去看望妈妈
自从五一我家停暖气了,妈妈就被弟弟的丈母娘张婶儿邀请去了乡下她家。
这都春暖花开了,可每次我去看望,一提到要接妈妈回城里,张婶儿就马上神色暗淡下来,弄得我和妈妈都不忍心了。
我每次去看望的时候,都会看到妈妈非常熟练地找到日常生活中的任何用具,只要说需要,她马上就能准确地拿过来。我知道,这应该都是平时她跟张婶儿一起做或单独做过的结果。张婶儿没把我妈妈当外人,妈妈自己也不当自己是外人。俩老太太相处得很好,一点儿都没有那亲家母之间犯相的表现。
说良心话,有的时候,因为在我家没什么需要妈妈干的活儿,所以,当我看到妈妈干这干那的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不是滋味儿。
丈夫则笑着跟我说:“老年人运动运动很好,也累不坏。”听了他的开导,看看妈妈健康的样子,我才释然。
这个周天儿,我和丈夫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又去看望妈妈。
张婶儿家住的地方,房后是公路,房前是一大片园子,园子边上有一片绿柳林将园子与一望无际的农田隔开。
此时正是初夏,小苗儿虽然刚破土,不过微风拂煦中,柳树们却已经是绿色的长发飘飘了。
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呼吸着芬芳的清新空气,那感觉是真的好。我坐在院子里,张婶儿和妈妈几次叫我都舍不得进屋。她们俩只有顺着我,跟我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择菜。
张婶儿也特别喜欢我,每次见了都会滔滔不绝地跟我聊天儿。这会儿,她坐在马扎上,对我和我丈夫又说开啦。
“大侄女,你看,东边那堆木半子、西边这堆黄豆杆儿、房后还有苞米杆儿,都够好几年烧的了。”
“大侄女,我跟你妈不像邻居那样儿,俺俩哪个星期四都赶集,她也买好吃的,我也买好吃的。”
“原来厕所是在东面那仓房的后边,老大说怕那小房儿倒塌了砸着我,就给挪到房后去啦。”
“你问园子谁种的呀?我跟你妈种不了,是老二媳妇回来种上的。到夏天你来吧,啥好吃的都有,全是绿色食品。”
“你们俩去仓房那边儿看看,还养了两条狗哪。你兄弟媳妇让好好养着,到时候杀肉吃,你们俩可得来呀。”
我们愉快地倾听着,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儿,就上午十点多了。
阳光正足,张婶儿和妈妈的高兴劲儿也比赛似的足。
张婶儿的老闺女也领着孩子回来看张婶儿,老妹妹是个漂亮又能干的人,她来了,就轮不到我这笨手上灶了。我就跟妈妈择菜,丈夫在我的“硬要”下,给我们娘俩拍了“娘俩劳动”照。正去抱柴禾的张婶儿见了,也颠儿颠儿地跑过来笑呵呵地入镜。
择完了菜,我跟丈夫继续在院子里观赏园子和呼吸清新空气。
站在垄沟里,蓝天白云下张婶儿家园子里的我,虽然很渺小,但是,只要我低头,便发现所有的小苗儿,都在仰望着快乐的我。
妈妈见日头已毒,就对我说:“你跟我看三黄鸡去吧。”
原来,张婶儿她俩买了六十只三黄鸡雏儿,说是养大了给我们吃肉。
妈妈边熟练地往食槽里放饲料边告诉我说:“你看看,小鸡儿围着一圈儿吃食,像一朵儿不停变化的大黄花儿,可漂亮啦。”
我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看,果然不虚。
好佩服妈妈的感悟力和想象力!
我赶紧抓拍,只是我的技术太糟糕,没有抢到最美的镜头。不过,至少我第一次领略了妈妈发现的美,感觉依然不错。
中午时候,谈笑风声地吃完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来了两个平时总与张婶儿和妈妈一起玩的邻居老太太。
妈妈一脸灿烂地向她们炫耀说是大闺女和姑爷去看她的。那俩老太太就由衷地对我们说:“你妈在这儿可好了,还给俺们免费剪头发,就让她在这儿待着吧。”
其实,无论老人在哪里,只要她开心就好。
看到妈妈和张婶儿以及张婶儿的邻居们相处得如此和谐开心,我们夫妇还真的不急着往回接妈妈了。
所谓“孝”,其实就是体现在这样的一点一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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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了,才回来。问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