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热情的，在河水干涸时
　　 挤出体内仅剩的一杯水
　　 像给老师敬茶似的，向你们
　　 缓缓倾出，如清泉，阳光闪开
　　
　　 这些前来饮水人
　　 谁是我朋友，谁
　　 正在我的阴影下酝酿一场急救
　　 我张贴感激，你们来领取
　　
　　 谁又是我敌人，谁
　　 正在密谋一次袭击，河水慢涨
　　 我的脉胳，轻易被小草划破
　　 我出示唾骂，只有一堵墙勇敢
　　
　　 你们呢，总是成功，在我热情
　　 灵魂比屋瓦上的阳光还要游离
　　 我的心地，种子完好，长不出春天
　　 与孔子擦肩而过
　　
　　 我站到你们跟前，已是可怕的瘟疫
　　 谁也不是朋友，谁也不是敌人
　　 我们是熟悉的陌生人，乌云聚起
　　 四月的雨重复着哭声
　　
　　 河水失去奔腾，青草停止蔓延
　　 周边暗淡，白天黑，夜晚还黑
　　 这景象足够让春天沮丧，让我冷漠
　　 远去的灯光持续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