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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穷徒末路(72、73、74、75、76、77、78、

作品名称:穷徒末路(续集)      作者:刘牧之      发布时间:2013-06-15 09:31:06      字数:8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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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南山深处的大青山间一个隧道口前面的高架桥边。从这里凌空搭建的铁路高架桥上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向下扔一块大石头,好长时间过去了仍然听不到落地的声音。虽然只是初冬,这里已有了厚厚的积雪。除了冷飕飕的山风,一片死寂,没有水流声也没有鸟叫声。铁路桥上设着一个小站,平常很少下人,或者只是例行公事地在这里停上几分钟。毕竟在这一带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烟。
  此刻,翟计被迎风绑在高架桥的外侧。
  “嫑挣扎,磨断绳子,咱们可就永别了。”王浩说,“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就是老师给咱们讲的万丈深渊。从这儿摔下去,连雀儿吃的几块肉都没有的了。我不想要你的命,你的命值二十万!二十万啊……我想,我点钱的时候,手一定会发抖,心,也会发抖。”
  翟计急忙朝要离去的王浩喊:“俺爸已经答应了,他就一定能把钱送来。求求你,放下我,咱到县里最好的酒店,我做东……”
无奈,没人理他。只有风,嗖嗖地刮着。
  四棱子把车开到一处更隐蔽的地方对王浩说:“用翟计的手机,再给翟秃子打个电话。”
  王浩便下了车,拨通了翟秃子家的电话,跟翟秃子直接说起话来:“准备好二十万块钱,用黒提包装着,让一个穿一身红的姑娘提着,明天下午六点,送到兴南县邮局的门前。如果不按我的话办,或者报了警,或者打其他贼主意耍其他鬼把戏,哼!”他冷笑道,“结果你会看到的,你的奥吉车,会变成一堆废铁疙瘩!”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盖子,装进了裤子口袋。
  凌晨四点半,火车的汽笛声惊醒了在车里打盹儿的四棱子,三个人同时坐起互相看了一眼。四棱子发动了汽车,开到高架桥边,三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翟计,不见了!
  “把绳子也扔下去!”四棱子冷冷地说。这时,他已经预感到事态的严重。但是事已至此,就没有退路了。
  王浩急忙把还挂在角铁上随风飘动、颤抖的断绳扔下桥去。两个人却呆愣在风中……
  “已经这样了,怕也无用,走!”
  在四棱子的召唤下,两个人匆匆钻进车子。
  半小时后,三个人到了大青山水库。停了车下来,三个人一齐用力把汽车推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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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饭,四棱子三个人开始在兴南县邮局附近溜达。到了约定的时间,果然,一个红衣红裤的少妇怀抱一个黑色皮包出现在邮局门前。三个人相视一笑,但是他们不动声色地走过那个少妇,又向远处走去。
  电话铃骤响,把正在打盹儿的翟秃子惊醒了,他急忙抓起听筒:“喂,谁、谁呀?你、你、你叫翟……计说、说话!”翟秃子擦了额头冒出的汗,“我……知道,不、不报案。二……十万。明天下午,送……到关、关西县,等、等你电话。”
  过了两个小时,翟秃子的电话又响了:“翟秃子,贼脸贼心你贼大胆,还敢报警!嗯?你也太小看我们弟兄了,我们岂能上你的当?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先派人到大青山上面的大青山水库跟前的谷底去看看你娃的汽车吧!”说完,挂了电话。
  第三天中午,翟秃子家的电话铃声再次响了:“铁疙瘩找到了吧?”
  翟秃子带着哭腔说:“车,不……要紧,俺、俺娃呢?”
  “咋样?翟秃子,我们还算是说到做到的吧?不光这一次,下次我们也一样,说到做到,说一不二。喂,你娃还在我们手里,把钱准备好,记着,二十万元!这一次,如果你再耍花招,那你收到的就不是一个铁疙瘩,而是一堆肉酱!听着,这一次,你派一个穿一身黑的青年过来,把钱用废报纸包裹起来,装在两只塑料袋儿里,叫他拿着你的手机,以后,我们直接跟他联系!”
翟秃子唯唯诺诺,连声地答应了。
  
  第四天凌晨四点,四棱子安排了一个车技好的小混混儿准备了一辆摩托车,驮着郭建明按计划行事。自己又租了一辆小轿车上了大街。
  王浩拨通翟秃子的手机:“提着塑料袋,到银安饭店!”
  凌晨五点,王浩又拨通手机:“准备好了没有?”
  一个小伙子的声音:“准备好了。”
  “好!”王浩命令道,“六点整,你准时到环城西路的客运站门口。”
  “是!”那个小伙子简短地应了一声。
  六点,环城西路南段,一个穿黑衣的青年手提塑料兜站在路边东张西望,一幅等人的样子。忽然,一辆红色的摩托车载着两个小青年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这时,黑衣小伙儿手上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接听:“六点半准时到环城北路,金贸大厦门口!”
  “好的。”那小伙儿一边应着,一边看表,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金茂大厦楼下,小伙儿下了出租车,看看表,随即四处张望。手机又响了,他赶紧重复了一遍:“整七点,在大兴南路川味酒家门口。”又伸手拦车……
  七点,小伙子手中的手机又响了,他听到:“看见那个清洁工了吗?把你手中的袋子扔上三轮车,然后,一直向西走,不要回头!”
  这时一个清洁工正好蹬三轮车到了跟前。小伙子扬手把那袋子扔在了上面,转身向西走去。
  那清洁工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朝前蹬车。
  忽然,不知从哪里驶来一辆摩托车缓缓靠近了清洁工的垃圾车,清洁工还没有觉察,那摩托车“呼”地一声飞一般地疾驰而去……
  那辆摩托车在县城里面穿街过巷绕了一大圈儿,然后径直向南飞驰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那辆摩托到了大青山的山口,在一辆小汽车旁停下。这儿附近没有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一辆车子。四棱子摇下车窗玻璃,从摩托后座那个小伙手中接过塑料袋儿,目送摩托远去,又摇上玻璃。
  车子启动,很快离开了山口。
  
  酒足饭饱,三个人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四棱子取出四沓钱说:“这三沓子一沓六万,咱弟兄三人一人一沓。这一沓子是两万,咱们烧了它祭祀神灵。”
  王浩急不可耐地说道:“这次大哥出力最多,俺俩咋能和你平起平坐、平分银子呢?”
  “小兄弟,江湖上的规矩,只能这样均分。‘盗亦有道’,就是这个意思。”
  三个人各自装了自己那一份,然后把那二万元撒在地上。王浩、郭建明学着四棱子的样子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只听四棱子念念有词:“一拜天,二拜地,三拜柳下跖老前辈。愿神灵保佑我们弟兄出入平安、财源茂盛!”说完,连着叩了三个头,将那些钞票一把火烧了。
其实,强盗林中忌讳言“败”,把“拜”叫做“剪拂”。四棱子哪里知道这些?也不知从那里听来这只言片语,就在神灵和后生面前演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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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浩亲自到家具市场买了一套最新式的大衣柜,送回家中,还平生第一次给母亲买了一大堆水果、点心,并给医院预付了一千块钱的医疗费,又给父亲留了一千元备用。
  王浩爸问起,王浩说新近结识了一位好心人认作大哥,那人开公司很有钱,以后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到大哥的公司去上班。
  十七岁的王浩终于如释重负,甚至在他撒谎的时候,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出奇地平静、自然、无懈可击。只是有了这一次经历,他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这世界应该留给他一个位置。他想,难怪《圣经》上说“不要为明天烦恼,明天自有明天的烦恼”,什么考大学、择业、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拥有金钱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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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翟秃子本来就生性多疑,根本不相信那些匿名电话。只是救儿心切,怕儿子也像那小轿车变成铁疙瘩一样变成一个肉疙瘩,一时间犯了胡涂,迫于无奈,才勉强交付了二十万元。但这太不符合翟秃子的习惯了。钱刚拿走不久,他就后悔了。
  自从交了钱,翟秃子就天天盼着心爱的宝贝儿子回家,真是望眼欲穿呀!——自己已经残废了,这独生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怎能不叫他焦心?但是等一天又等一天,就是不见儿子的踪影。翟秃子实在耐不住了,就把自己如何与劫匪接洽又如何让人按照强盗的意思送钱写成详细材料,再次报了案。
  人命关天,公安部门不敢怠慢,立刻展开调查。模查工作首先从翟计所在的学校以及他所交往的社会人员中开始。很快,王浩、张璞、郭建明以及翟计的一些朋友纳入了公安的视线。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让未成年人尽量不在心灵上留下阴影,他们做着艰苦细致的工作,努力从外围将那些无辜者排除。为此,公安人员尽量避免直接介入,而是尽可能多地使用了耳目。
  数日后,其他嫌疑人逐渐被排除,唯有王浩和郭建明的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公安人员了解到,这几个人之间有极深的恩恩怨怨,尤其案发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原来比较贫寒的王浩与郭建明突然变得阔绰起来,穿了新衣服,时不时地上酒馆,时不时地打电话,还同社会上的一个黄脸大汉交往频繁——这一系列引起了公安人员的警觉,并很快摸清这两个人经常出入的一个地点。公安机关经过周密部署,决定收网。
  这天早上,刚上完早操,王浩、郭建明被公安人员从校长办公室带走了。
  一开始这二人都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绝没有把柄落在公安手里,死不承认。到了第三天黎明时分,公安人员摆出了一系列的铁证,再加上两个人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疲劳不堪,公安人员在审讯上又加大了力度,最后,他们的心理防线被突破了,做了交代。
不过,按照事先的约定,他们将谋财害命的事推给了没有被抓到的四棱子,好让公安结不了案,没法判刑。他俩承认,是他们诱骗出翟计交给了四棱子,至于四棱子如何绑架、诈钱、撕票,他们没有参与也一概不知,只是事后听四棱子说过。最后他们还表示,可以帮助公安人员找寻尸体,交出剩余钱财,抓住四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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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四棱子两天不见王浩、郭建明去找他饮酒,就朝学校的方向溜达,远远看见学校大门口停着两辆警车——这段儿时间,他一直待在关西县,时间一长,就特别留意着公安局的警车。一看车号,他吃了一惊——啊!刑警四中队的!赶快钻进了路旁的玉米地,蹲在青纱帐里假装着拉屎,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校门口。
  过了一刻钟,只见几个警察带着王浩、郭建明出来,却没上警车,而是从学校西边的路向南边的河滩走去。
  不久他们到了河滩边上的一个大柳树下。在王浩的示意下,几个公安人员开始在那儿刨挖,最后,搬开了一个大石头,随即拉出了一个鲜红的大塑料袋……
  看来这两个全招了,肯定也把我供出来了。四棱子想着,迅速转身后退,从玉米地的另一头钻了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
  离住地越来越近了,四棱子发现这里的警察更多,门口站着四五个,后窗户底下也零零散散地站着好几个,腰带上的手枪和抢套上的子弹明放在外边。门口两侧,一边停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警车,一边停着一辆蓝色的切诺基警车。四棱子心里想,又给山大王惹麻烦了,就让出租车拐向一条小巷,直接到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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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关西县公安局正兵分两路,一路随王浩、郭建明去提获赃款,搜寻尸体,一路去围捕四棱子。不料公安人员扑了个空,四棱子没在。于是他们在门前屋后全撒了岗,只许进不许出。没过多久,那个四座小洋楼围成的院子中间站满了人,一个接一个地接受公安人员的盘查。这其中的大多数是租住在这里的外地人,有上学的、卖菜的、打工的、访友的,只有山大王的近二十个手下都有些忐忑不安。
  山大王并不为自己担心,因为他最近并没有具体干什么非法的事情,也没安排大的行动,当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他心里纳闷,怎么刚刚经历了一场虚惊,这么快又来了这一家伙?而且这阵势比上次大得多!再看看院子里不见四棱子的踪迹,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接下来轮到山大王。正当他不慌不忙地应付盘查时,突然,腰里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机子,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旁边两个公安人员眼睛紧盯着他。
  “喂!谁呀?”
  “我,三……”
  山大王赶快打断了对方的话——
  “哦,是二狗。咋?又想借钱,这会儿你嫑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公安人员,“我这里来了几个客人,改天我给你把钱送过去。”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不容对方回答就“啪”地一声关掉了机子。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公安人员带走了十二个身份不明者,都是山大王的手下,还在四棱子的房子里搜到了五千多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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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人员离开后,山大王和五六个手下也陆续地离开了那里,当夜住进了祥发红酒家。
  在祥发红酒家的一间大房子里,山大王和胖厨师、大宝、小宝、胡麻子几个围桌而坐,谁也不肯说一句话,偶尔,有人吃一口菜,喝一口酒。
慢慢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山大王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无精打采地掏出手机,“嗯嗯”了几声,重复了两句:“祥发红,祥发红酒家!就在车站跟前。”然后又将手机关上。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围坐的几位也懒得去问。
  过了一会儿有敲门声。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两个手下,就是昨晚让公安带走的那十二个人中的两个。他们刚一进门,牛胖子就将门重重地关上。只见回来的两个手下中个子较大的那个猛喝了三杯酒,带着哭腔说:“完了,全完了!那几个弟兄全完了。公安局刑警队全体出动,经过内查外调,备案侦察,那十个弟兄或多或少都露了一些事情。听局子的人讲,那几个有的要判刑,有的要劳教,有的甚至要判无期。”
  那个被放回来的矮个子说:“多亏俺俩这半年没动手,要不,也回不来了!咋搞地?打弟兄们这个冷不防,谁他妈告的密?”
  “还能有谁?”小宝“啪”的一拍桌子,忽地站立了起来,大声反问。
  胡麻子插嘴道:“我原来就说这家伙不行,他根本就不听指挥。你看,来了不到半年,上次让咱们大吃一惊,这次又把咱们搞得几乎全军覆没,眼看着那十个弟兄就要去蹲大牢,服苦役,咱们再让他待在这里,迟早都得完蛋!”
  接着,大宝也开始发脾气,挥舞着手大叫道:“自从弟兄们跟三哥干事以来,咱们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挫折,吃过这么大的亏?当年收了文卞文太师的宝物,也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牛胖子也发牢骚,连那两个受了牵连的小混混儿也插了几句话。山大王被气得脸色煞白,猛然一拍桌子:“愿干的留下,不愿干的滚!滚远点!”
  胡麻子听了这话第一个站了起来,一甩门出去了。
  山大王嘴一张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谁?”山大王恶声恶气地问。
  “三哥,你听我说……”
  “你说个锤子!”山大王气急败坏地说,“你先过来,到祥发红108房子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敲门声。牛胖子将门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家预料中的人首——四棱子。
  四棱子刚走到桌子旁,山大王沉着脸说了声:“请坐!”
  “请”字未落,那矮个子抡起屁股底下的方凳子就向四棱子砸去。牛胖子赶快从后边抱住了,夺下了凳子。与此同时,大宝也瞪着牛眼睛一甩门走了出去。紧接着,牛胖子跟那几个小混混儿也气哼哼地出去了。只有小宝若有所思重重地坐回了凳子。
  这时,山大王斟上酒与四棱子连碰了三杯,然后痴痴地看着四棱子。四棱子面有愧色,说:“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的确恨翟秃子,想整治一下那小子出口气,谁料那两个小弟兄把人没拴好……才失了手……”
  “不说了。”山大王一挥手打断了四棱子的话,“那次你不吭声去劫财让弟兄们虚惊一场,我给大家背后陪了多少个不是,总算扛过去了。我也劝过你,咱弟兄们不缺钱花,你只管吃喝玩乐就行了,谁知你这一次又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刚才,”他用眼睛一瞟小宝,“你问问他,弟兄们跟我都闹翻了。唉——都快散伙了,知道不!”
  四棱子自知理亏,便不做声,任凭山大王发狠说话。山大王说着说着,气也渐渐消了。他自斟自饮了几杯,两个指头夹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大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继续说道:“弟兄们好合好散,当初是我诚心诚意叫你进来的,今天叫你走,我也是诚心诚意的。实在没办法了,要不就得散伙。”山大王见四棱子一声不吭,又说道,“这样吧,当年我在珠江三角洲混的时候,结识了一个铁哥们,吴义,外号‘东北虎’,近几年在海边跟别人一块儿搞走私,最近经常有他的消息。这家伙现在混得很好,大概已经弄了三四个亿。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他。靠你这一身本事,也许他那里还正需要呢。过去了就好好儿混,给弟兄们日后见面留下个机会。”
  听完山大王的话,四棱子连连道谢。山大王又斟了三大杯酒,就写了纸条,又取出一厚沓子钱一起交给四棱子:“老兄,今后多保重,就此分别了。”为了掩饰他脸上露出的惜别之情,忙端了桌上的酒,与四棱子、小宝一口干了。
  四棱子装了那沓子钱、条子,下楼直奔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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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迷上股票,杨刚一发不可收拾,工资、“外道儿”的投入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每天准时坐在用盈利买来的电脑前,他不仅盘算着昨天的投入、今天的利润,也盘算着明天更大的投入与利润。
  而不断加大投入的资金主要来源就是造纸厂的效益。
  这件事,祝凤早就有所觉察,但是每次想要提醒杨刚总是有太多的顾忌。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她一开口,杨刚总有办法不让她涉及“挪用公款”的话题。而且,总是在那一刻,杨刚会适时地给她一件她神往已久的礼物,或者给她温存。要钱干什么?不就是要过得舒心?不在手的钱怎么比得上眼前的享受?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虎啸可不管那么多,虽然祝凤“不断盈利”的汇报让他满意,但是一年的借款期限来临之际他就必须见到——钱!一大堆的现金!
  祝凤别无选择,她要马上找到杨刚。
  
  为了争取时间,杨刚给单位请了假与祝凤在租住的居室潜伏。正如一场豪赌即将翻开底牌,杨刚要等待“翻牌”的机会。而这时对祝凤保密已经没有意义。杨刚甚至想的更多,他需要一个人证明他的成功、分享他的喜悦。
  杨刚很清楚,这最后的冲刺是决定命运的!而且,他对胜利充满信心,股市在依照他的心愿一路飙升……
  将要大功告成!激动不已的杨刚开始有些坐卧不宁。他走到窗前把窗帘掀起一道缝儿。不知何时,天空已经灰暗下来,翻滚着的乌云一刻不停地变幻着形态……
  “几点了?”他问。
  “五点。”她说。
  杨刚皱了一下眉,这才发现,屋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亮起。放下窗帘,杨刚随即开始在屋里躁狂不安地踱来踱去。
  而祝凤的心似乎悬在空中。她不懂股票,但她知道无论杨刚成功还是失败,钱必须还给虎啸。于是,她只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期待中为杨刚祈祷。
  善解人意的杨刚怎么能看不出此刻的祝凤正满腹心事?于是,他打开一瓶准备庆祝胜利的“张裕”红葡萄酒:“祝凤,来,预祝我们的胜利!”
  祝凤勉强一笑,走过来坐在杨刚的大腿上,慵懒地伸出玉臂环住他的脖子。杨刚递一杯酒到她的唇边。她先轻轻摇摇头,然后才凑过猩红的嘴巴。杨刚把端着的酒杯微微扬起……
  不一会儿,祝凤的小脸就红了。她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激动起来,一股难耐的燥热充溢全身:“臭杨刚,不管成功失败,我被你俘虏了。明天会怎样,我也管不了,但是,我现在要你!马上立即!”说着她迅疾起身,又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脱光衣服,就那么一丝不挂地站在杨刚面前,火辣辣的眼光盯着他……
  沉浸在即将来临的胜利喜悦中的杨刚不禁春心荡漾。他举着酒杯眯着眼睛,笑容可掬地欣赏着眼前的尤物,甚至尝试着把她看透!
  那尤物已经急不可耐,她飘一样到了他的身后,伸出小手替他解胸前的扣子……
  他也急不可耐了,“呼”地站起来,猛地抱起她的娇躯进到卧室扔到床上。杨刚低头紧盯着祝凤的娇容,一边急急地脱了衣服,跳上了床……
  在杨刚看来,同祝凤做爱应该是两性间的极致。她拥有所谓的“魔鬼身材”,丰乳肥臀,似乎带有欧罗巴人种的血统,尤其那一窝浓密的阴毛竟然是浅黄色的,只要有一丝光源,它都会泛起亮晶晶的光芒。她的蠕动像蛇一样灵活,哪怕被压在身下。而一旦龙凤失位,她又似充满激情与活力的母狮。她的浪叫事实上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乐音,忽而低吟、忽而高亢、忽而舒缓、忽而短促。这乐音不仅能调节和调动男人的情绪,更能叫男人心醉。而且,消极、被动与她无缘,她不仅是被玩弄的对象,她也要玩弄对方,她要在平等的基础上尽情地发泄性欲享受性爱……
  他曾经惧怕过她。但那是多余的,没有必要的。
  她是个“性”的精灵!她不仅能把握男人的情绪,甚至也能把握男人“爆发”的时机!她要满足自己,也会让男人满足。
  在她的控制下,他终于爆发了!
  就在那一刻,灯,灭了!
  忽然就听见户外的狂风大作!
杨刚本能地跳下床光脚跑到电脑跟前,他心底里很清楚突然的停电对于没有关闭的电脑意味着什么。
杨刚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望着漆黑一片的显示屏发呆。
  祝凤把他的衣服抱过来:“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电来了再看吧!”
  杨刚叹口气,心说,你哪儿知道,此刻正是关键时刻!但他还是默默地穿了衣服。他不知道这突然降临的狂风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这突然停电又预示着什么。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杨刚点了根蜡烛,又点了一只烟,默默地坐着,抽烟,喝酒……
这一夜对杨刚来说,是太过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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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虎啸,这一夜,也是太过漫长了!
  终于熬到早晨八点半。虎啸平生第一次改变了一进办公室先看报的习惯,立即给祝凤打手机……关机。又给杨刚打手机,对方也关机。虎啸压抑着心里不断升腾的浮躁,取过报纸,一行大字随即映入眼帘——东南亚突临金融大风暴!
  他的脑海忽然产生一种不祥之感,这感觉一经产生,竟不可抑制地越来越强烈!他开始坐立不安……
必须马上找到祝凤!必须马上找到杨刚!而且,他强烈地预感到,此刻,祝凤和杨刚一定在一起!于是,他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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