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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蝶梦》: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蝶梦》      作者:甘肃齐鸿天      发布时间:2013-07-08 16:34:46      字数:7565

  “肃穆地站立,更肃穆的是身后的另一片白杨。月光,轻抚枝蔓,恰似伊人妩媚的温柔。更远处、更深处、更广袤处,渴盼湖泊一样饱含暖意。”
  ——齐鸿天《秋天,一棵树的时光》  
  “夜色肆虐之后,白昼伤感地徘徊在街头,蚊蚋、鸟雀、白云,窃窃私语。一只悍健的狗,巡警一样荡过街头,那些睿智的灵魂,被囚禁在细细里岛上,偶然、酣睡、快感,几乎埋葬了光亮。波浪起伏,阳光下罅隙里的眼睛蛇,诡秘地迷着小眼,白昼啊白昼,虽托载着生命的航船,然而火焰在拐角处,正像无数的感叹号孜孜地企盼。”当梁子正在认真润色一首散文诗的时候,冷不丁有人用手捣了他一下。
  “冯杰元出车祸了!”夏兰神色紧张地说。
  梁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还见冯队长神采飞扬地携了据说是干女儿的陈莉在逛大街呢!
  “听说陈莉也在车上,说是回县城路上,车撞到了防护栏杆上!”
  梁子的头脑中立刻有三种设想。
  一是老冯肯定前一天没干好事,陈莉那么小,才十七岁啊!老牛偏要吃嫩草,活该倒霉。
  二是老冯肯定坐在桑塔娜后座上和陈莉有进一步的动作,致使司机老王精神不集中,心慌意乱打错了方向盘。
  三是有人陷害老冯。自从文艺队在安泰市第二十三届文艺汇演中获得一等奖之后,老冯表现得比较张狂,左拥右抱,似乎天下只有他是男人。
  而且可以肯定,车翻之后,老贼的臭手一定在陈莉性感的小屁股上。
  梁子这样想时,好像看到了那一幕,感觉自己好卑鄙和可笑。正这时,已有许多人走了进来。紧接着电力局的一把手陈天伟书记紧蹙了眉头,也走了进来。他说大家或许已经听到了,冯杰元同志有点麻烦!我强调三点:一大家要保密,不要大肆渲染;二虽然我局在市第二十三届文艺汇演中夺冠,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文艺队要继续保持日常的排练进度,全体人员要继续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和不骄不躁的作风;三要严肃纪律,自尊自爱,再不要搞出乱七八糟的事出来……
  “嘿嘿!”有人在最后排笑了两声。
  梁子调到安泰市电力局文艺队,不到一年,尚属生人,不过因了是个颇具逻辑推理和敏锐眼光的鬼精灵,在短时间里基本弄清了电力局和文艺队的“内参”。
  那冯杰元乃安泰市老年活动中心的退休人员,因通一些音律乐谱,又善进行游说和演讲,像是春秋战国之时的张仪、苏秦之流,再加五十七年里的“江湖”阅历、“人事”功夫。用一场场家庭演讲,一桌桌平常酒宴,一份份孙子的孝敬,一次偶然的巧合轻松来到文艺队任队长,工资、奖金、个别红包自是不消多言。
  说起巧合,梁子相信。小小文艺队虽是属企业隶属,但在市里能和市文工团相媲美,每年购置演出服、乐器、外出津贴、旅馆费、吃喝费等等等等,又属“实惠”的地方之一。虽比不过财务、人劳科室是正式编制,但抱来的孩子并不比亲生的差。时代变了,后娘更会疼孩子。只要能摸到“哗!哗!”的银子,谁管它鸟呢!
  近年来,电力局文艺队连续四年在市文艺汇演中夺冠,历届领导班子,在搞好常规性工作之后,尤其关注文艺队发展。要知道凭着这张王牌,已有四位领导被调往省里委以重任。上个月,负责文艺队的张长鸿,职位电力局副局长兼文艺队队长,就被调到省文化厅去了。
  张副局长为人谦和,宁肯自已少拿奖金,也要给文艺队发;宁肯少出差,出差宁肯住普通宾馆,也要省下钱给文艺队的同志们带一些日常用品回来;宁肯回家挨骂,也要在繁忙的行政工作之余和文艺队员们切磋乐理知识、交流思想认识,并能做到认真亲临指导。这是已经是电力局宣传部干事陈佳写的事迹材料中的内容。
  一次,梁子开玩笑给陈佳说:“陈部长!‘三宁肯’的事,文艺队的帅哥靓妹们很感动啊!我们都叫你大侠‘陈三’了!”
  陈佳满脸通红,嗔怪地捣了梁子一锤,说那不是写材料么,你们就当是真的呗!
  呵呵!是啊!你猜的没错。陈佳就是羊沟变电所的那个陈佳啊!她调来的第二年,梁子就因一些机缘也被调到电力局了,他们现在是一个大院上班的人了。刚来第一天时候,陈佳一见梁子就悄声问怎么我到哪儿你就跟那儿啊!梁子说造化弄人,我也说不清怎么会这样啊!
  梁子所在文艺队的人都有一颗敬畏艺术的心。半年来,梁子所在的铜管乐队和夏兰所在的舞蹈队尤其很下功夫。
  铜管乐队白天晚上勤练要演奏的乐谱,有人嘴唇已吹烂了,也不停下来。梁子也认真地练习,只是比别人多了一层进入音乐意境的工序。 说“工序”二字自然是梁子对同行们的评价:认为他们一群只不过是匠人,又算不上真正的艺术演奏,就像砌砖起墙的泥瓦匠,不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
  梁子是吹小号的。小号音域高亢,震撼力强,被称为管乐中的“王子”。张副局长说过,梁子嘴唇薄太适合吹小号了。就因而从偏远的羊沟变电所抽到了文艺队,就因而人模狗样地每天出入机关大院。
  梁子喜欢研究哲学,当初在羊沟变电所,他是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他见那变压器漏油了,就告诉高魁胜说变压器“哭”了,该安慰安慰给擦眼泪了;又见那断路器触头都被撞歪了,就急忙告诉高魁胜说断路器“头头”掉了,该检修了。还远远地对着断路器说话,“兄弟忍耐一下!”当时所里的人都觉得他怪怪的。是不是头脑有问题,有好事者打电话询问人事室。人事室说没有啊,那是学院的高材生,优秀着呢!可能还是局里培养的对象哩!
  可他哪儿优秀啊!宿舍里乱七八糟,除了哪些书籍排列倒基本算是整齐。一次局里领导检查就问,小梁啊,你怎么把个宿舍弄得像个窝啊!梁子知道在骂他,却哈哈一笑,言说是“废寝忘室”所致,说哲学中的“乱”乃正本清源,衍生道行之所也!领导们见又是“孔乙已”后人,不想纠缠,笑了笑去了。
  梁子喜欢夜晚。夜晚是思想的良宵,一些哲学问题往往在黒暗的笼罩下迎刃而解。夜晚还属于像他这样喜欢安静和思考的人。那一天晚,他正在撰写一篇哲学论文,高魁胜过来说小梁该接班了。梁子正沉浸在创作的快感里,随口嗯了一声,竟忘了接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被人一脚揣开了。高魁胜一脸愤怒,他短胖的身体似乎在发抖。他大声道梁秋忠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吧!你不过也就是副所长,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有本事别呆在这儿,有本事到局里去当爷去。
  梁子起先还感惭愧,后见高魁胜势不可挡,大有不将“国骂”进行到底,誓不罢休之况。便强忍着,坐到了值班室椅子上。那高魁胜见梁子一言不发,更是怒火又升三丈,叫啸着来到值班室说,你!梁秋忠别太逑势,你副所长怎么样,老子今天停你职,明天开始你可以不上班了,你可以回家了!你去“蜇”你的“血”去吧!
  梁子猛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充满了火焰。楞了头进到伙房拿了一把菜刀。一甩手插在了值班室桌子上,菜刀在日光灯下发出冷冷的寒意。
  同一班的武玉梅就吓得瑟瑟发抖,忙劝解起来,你们一个所长一个副所长都要从大局出发,互相宽容理解一下,别发这么大火啊!别,别用刀啊!一边说一边就拔那菜刀。那菜刀尖已插入桌子很深,不能拔出。梁子一把把武玉梅推到了一边,说武姐,没事你让开!
  梁子说,高魁胜,你是人,我不是!好啊,你继续当我不是人。
  高魁胜简直气疯了。原以为这梁子不反抗,他竟用菜刀。继续吧,总归是自己激怒了他!不继续吧,在武玉梅面前面子尽失,还算男人吗!好啊!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这副所长干不了。
  这样想时,高魁胜的举止就显得有点木讷,气焰消失了一半,人显得更矮了,胖脸似乎真被刀砍了一样疼痛,属《曹刿论战》中的“三而竭”。
  梁子见那菜刀,呈长方形,锃亮的身体,一杆圆嘟嘟的刀把。真是个怪异的身材,梁子想。
  梁子坐上了回安泰的夜班车。车里挤满了人,男人靠着女人,女人依着男人。这在平常极不可能的情形,在这特定的环境里却很自然地发生了。人有时候真是奇怪的很,明明喜欢和他靠在一起,却犹抱琵琶半遮面;明明多么喜欢和她在一起,却绷了个驴脸,一本正经。
  已是晚二十三点了,梁子见那班车司机打了个呵欠,睡眼有些惺松愰惚。就刹时没有了瞌睡。转念想时,刚才还拿菜刀呢,此刻却又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
  人真是矛盾的动物,是矛盾中来,终将注定在矛盾中去;人生下来就在潜意识里惧怕死亡,我们每活一天,就向死亡接近一天。鲁迅先生在《过客》中曾阐述过这个问题。当过客问老人前面是什么,老人说是坟墓,而小孩却说是无数的野花,是大海,海边有许多贝壳。
  或者心境和意识的不同,正是年龄阶段的一个标记。或许今天我拿起了菜刀,但到明天我是多么悔恨和憎恶那些拿菜刀的人(当然用来做饭,另当别论)。
  佛家言“一切法得成于忍”。《中庸》曰:“天命之谓性”。人生问题,真是个繁杂的问题,孔子、苏格拉底这样的圣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弄清,何况我们平常人啊!
  梁子经过一番思索,想自己在“忍”方面还是功力不够,以后一定要加强修炼。因为想得出神,竟忘了拥挤。此刻,他前面正紧贴了一位秀发披肩,身材姣好的女孩子的后背;身后感觉是一位粗壮的男同胞,因为他硕大的屁股随着车身来回抖动;左侧是一位戴眼镜的秀气小伙子,他有一颗黑痣,长在嘴角,蛮有特点的,不过《周易》说有这样黑痣的人,心术不正,手脚不净,梁子这种想法只是一瞬而过;右侧是一位瘦高个,他很瘦的脸颊,浓密的胡须特像是斯大林版的。
  虽是深夜,梁子还是忘了打盹的班车司机,他很贱地看着前面的妙龄女子,青春的萌动悄悄地抬起了脑袋。
  她发质很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野百合的味道;她腰肢婀娜多姿,属当下流行的小蛮腰;她淡绿色的套裙,柔柔地软软的靠着梁子的身体,即矜持,又落落大方;她用手抓紧了车顶的套环,显出了白嫩的皮肤。
  班车偶尔也会晃来晃去,梁子乘势就更紧地贴着晃来晃去。不过这一晚,路面似乎很平坦,梁子也怀疑这司机今天怎么开得这么出色啊!往常这破路,被他们称为“搓板路”的。
  梁子正兴奋。感到左侧伸出一只手来,动一下,又一下,每动一下前面的姑娘就转过头狠狠地瞪梁子一眼。梁子低头发现那戴眼镜的小伙子,正用手摸前面的姑娘。很显然姑娘以为是梁子在后面捣鬼。
  当那手再一次欲动之时,梁子一侧身,那双手就搭在了姑娘的坤包上。姑娘上手对那“眼镜”就是一耳光。并大声说你偷钱还耍流氓吗!姑奶奶今天不教训你!你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那“眼镜”恼羞成怒也反手劈脸来打姑娘,未料姑娘身子一歪,就打在了梁子头上。
  梁子正恼火刚才被其做了档箭牌。也大声呵斥,你小子动人家包还有理了!说着反手一肘捣得“眼镜”裂了嘴吧!
  这时车厢里的人都向这边望来。“眼镜”从下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冲梁子恶狠狠地说,管闲事的下场听说过吧!
  梁子感觉今天真他妈不顺,刚拿了菜刀,此刻又面对匕首。说小子你敢动一下,我叫你声爷爷!
  “偷钱还想打人,威胁人,没王法了!”不知谁说了一声。“就是!就是!”一大片人附和说。那“眼镜”思忖一瞬,收起了匕首。
  班车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过了偏静的山路渐渐趋近了安泰市。车上人一拨一拨下车了,最后只剩下先前那位姑娘、梁子、售票员和司机及贼头鼠脑的“眼镜”。
  梁子感觉气氛有点怪异,便故作镇静无所谓地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姑娘说:“张夏兰!你呢?”“梁秋忠!”司机听到此名不禁笑了出来。梁子说师傅你笑什么!司机说“秋”是那个“逑”,“忠”是那个“肿”啊!
  梁子想这家伙一定想歪了,我得给他点教训。正想说呢!车猛停了,车门自动“哗”开了!粱子就感觉开的是自己的屁股。转身只见“眼镜”飞速地下车,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梁子摸屁股,鲜红的血。
  张夏兰吓坏了,冲司机喊,“快!快!快上医院急诊!他被刀捅了!”
  嗯!对呀。张夏兰可不就是张长鸿副局长的亲妹妹么。说梁子嘴唇最适合吹小号,可不就是张夏兰的主意。
  梁子要调到局里的消息。高魁胜最先从武玉梅口里得知,心内沸腾万千,可不就是局里培养的人么!他有点惶恐。梁子来搬行李时,便格外热情,并不提“停工”之事,也不说菜刀之恨。好像梁子是他亲哥一样,那么重的行李竟一个小跑搬到了车上。
  回到值班室,武玉梅又说,听说梁所长要到局里文艺队吹小号去!高魁胜就蔫了,忙活了半天,以为是在给副局长,科长打行李,未料是个吹鼓手。便懒得再去理梁子,便又想起了菜刀之事。
  末了,梁子和武玉梅、苟玉胜他们道别时,他连屁股动都没动一下。
  不过,梁子不在乎。他在乎那些跳跃的音符。他是学校乐队的骨干,先前还就是吹过小号的。几次合乐,竟吹得相当不错,张副局长多次当着乐队三四十号人就劈头盖脸地夸奖,说你看人家大学生就是有本事,干啥都成!专业对口不说,毛笔钢笔字写得不错,文章也造旨颇深,没想到把这小号也吹得如此精妙!看看,我说小梁的嘴唇是最适合吹小号的了!
  张副局长夸奖时一脸得意。乐队的胡小明是个乐天派,甚感张副局长夸得酸倒牙。便在后排笑着说,对呀!张局长是“伯乐”,梁秋忠是“千里马”啊!
  对!小胡所言甚是,今后我们要向他学习。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胡小明也未料张副局长会这样执著。知道里面玄机,也随大家开心地笑了。但心里自然有千般不服气,鬼才知道他胡小明为什么吃醋!或许,他也相当优秀吧!
  还有一个人也不服气,就是张副局长调走后来的冯杰元队长,而且不服气得相当强烈。
  乐队要排练世界名曲《好一朵茉莉花》。那天陈天伟书记正好过来视查乐队。冯杰元便说小梁听说你很懂欣赏,你来先给大家说一说这曲目,随便!
  梁子知道老冯故意逗他,有一把手在,这是一种考验,弄不好就很丢人。不过乐理这一课,梁子从来不缺,老冯这一点一定低估他了。
  梁子便说此曲是江苏民歌,据说是一个放羊的牧童随口哼出的。话音末落,后排有人哈哈大笑起来。歌词如下,梁子说。
  “好一只小绵羊,
  好一只小绵羊,
  满滩的青草多也吃不完它。
  我狠心帮着吃吧,
  又怕别人看见骂我傻。
  
  好一只小绵羊,
  好一只小绵羊,
  满滩的青草多也吃不完它。
  我有心帮着吃吧,
  又怕肠肚会打架。
  这一滩碧绿的旺青草啊,
  她向牧羊倌诉说她的爱恋,
  她总是贪婪小绵羊的下巴。
  我真想捧起这害羞的青草滩,
  并问一问吃草的小羊倌,
  青草的味道怎么样啊怎么样?”
  梁子认真地说歌词,期间就有许多人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冯杰元涨红了脸,几次想叫停。但也有人兴奋地催促,“说呀!说呀!粱子!”陈天伟书记饶有兴趣地听着,似乎很开心,并微颔下颌。
  梁子就说真的,此后一个叫贾双的人听到了这个调子,就改编成曲了,后来有个作曲家感觉“小绵羊”太俗,才改成了现在的《好一朵茉莉花》的词。
  冯杰元说小梁哪儿听来的扯淡!那何仿又怎么说。
  梁子说对了《茉莉花》的最初版本是《鲜花调》,是中国音乐家协会有个叫何仿写的,这似乎很多人并不知道,经过他的二度创作《茉莉花》才响誉乐坛,并逐步走向世界。
  继续!继续!胡小明又起哄。
  梁子见冯杰元面有愠色似乎极不满意他的随便。便又补充了当年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在美国首都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举办了“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专场演唱会”,从而把该曲又一次推向了世界。
  粱子说此外,除江苏、东北、河北流传着《茉莉花》,我国山西、陕西、四川等省市也流传着《茉莉花》。不过,由于江苏《茉莉花》其旋律婉转,优美,很生动地表现了茉莉花的特点,并早在18~19世纪就享誉全世界。意大利著名的作曲家普契尼在他的歌剧《图兰多特》中就以江苏民歌《茉莉花》的旋律为主题再现了神秘而美丽的中国艺术。
  ……
  梁子娓娓道来,似乎是一个教授在讲课,原本的乐器合奏变成了音乐鉴欣。
  陈天伟书记说不错梁秋忠同志对该曲的说法很有新意,冯队长的这种排练方法也是可取的,只有通过了解背景,才能更好的理解主题,才能吹奏出曲目的精神实质。我就不同意有些同志搞“恶补”,动不动要苦吹、实吹、拼命吹!那副队长夏兰就红了脸,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冯杰元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看起来很不舒服。而乐队的夏兰和胡小明他们却真正地佩服起了梁子,都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接着。陈天伟书记说要不冯队长我们先一起去看看其他几个小组进度赶得怎么样了!
  冯杰元队长说也好大家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再排吧!
  梁子推门刚要进冯杰元的宿舍门,就见陈莉斜坐在床上,忙要抽身而退,却被老冯热情的拉了进来。夏兰、胡小明、柯蓝、蒋美丽等乐队一帮七八个人也都在。
  老冯酒气冲天,涨红了脸,挥动着双手,讲述关于音乐的发展历史和他曾经的辉煌事迹。
  胡小明刚抬起屁股,老冯眼尖,说你们谁也别走!显然这帮家伙刚聚会喝完酒。梁子想冯杰元的确对他有看法,骨干们都在,却不叫他。
  老冯说大家知道贝多芬吧,转过头问梁子,你讲给他们听一听!
  梁子缄默。因为胡小明期间递过来一张纸条。“冯杰元把今天的聚会开成批判会了,说张副局长行政管文艺是猴子犁地!说你当着一把手胡编乱造是班门弄斧,目中无人!”
  老冯又轻蔑地冲粱子说:“说不出来吧,我来告诉你!”
  “冯队长,你歇会儿,就让他说!”夏兰怂勇的目光投向了梁子。
  梁子说贝多芬全名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生于1770年,德国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八岁登台演出;一生坎坷,没有建立家庭;贝多芬信仰共和,崇尚英雄,创作了大量充满时代气息的优秀作品。交响曲有《英雄》、《命运》;序曲有《哀格蒙特》;钢琴奏鸣曲有《悲怆》、《月光》、《暴风雨》、《热情》等,尤其著名的是《第五交响曲》即《命运交响曲》。
  嗯,精彩!小梁不愧是人才,老冯酒眼朦胧地说,但他暧昧的举止,看不出是赞赏还是挖苦。
  这时,门又开了。大家一见是人事科的王副科长,忙让了座位,有人早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瓶绿茶。王科长说冯队长在讲课啊!
  哪儿啊,是你们的梁同志讲呢!正在讲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哦!好!好!我很想听一听。
  梁子不好推辞,梁子说命运交响曲分四乐章:明亮的快板,奏鸣曲式;稍快的行板,双重主题奏曲式;快板,诙谐曲;快板,奏鸣曲式……
  王副科长见讲的都是术语,不大太懂,迷惘地望了望冯杰元。
  老冯说这你就欠一点了小梁。其实,命运交响曲是贝多芬在追求一个寡妇时写的!这一语令王科长兴趣盎然,也让胡小明他们耳目一新。
  老冯说开始贝多芬追到寡妇门前,寡妇“嘭”就关紧了大门。老贝起先用捶头砸,“咚!咚咚咚!咚咚!”老冯站起来做着砸门的动作,就差一点摔倒!陈莉忙扶了一把。用捶砸不开,老贝使用头撞,“咚!咚!咚咚”。
  老冯站起来,准备用头去撞门。
  陈莉说,干爹你醉了,别这样!老冯拖长了鼻音说没……没……没——醉!
  老冯又说老贝最后撞得头破血流,终于进入了卧室。老贝说咱们来个更浪漫的吧,或者先吻一个。寡妇说你个聋子,老娘就这么贱么,连个戒指也不给!老贝说来,来!来了再给!
  老冯边说边嘻笑着把陈莉的手抓了过来,陈莉甩开手,说干爹你今天真醉了,别再耍了。王科长和夏兰他们却说陈莉你别管,让你干爹说。
  老贝终于挣扎着上了床,寡妇又说你不是音乐天才吗?来先哼个小调。老贝就“哼”了起来。寡妇说什么音乐天才,这怎么像叫床的浪声。王科长们就笑做了一团,陈莉和夏兰她们则红了脸。
  胡小明又问冯队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最后先是乐队全奏辉煌的第一主题,后是由弦乐拉出欢乐的第二主题,表现人民获得胜利的无比快乐。到高潮时,狂欢突然中断,远远地又响起了命运的威吓声,但已是苟延残喘,再也阻挡不住人民的强烈进攻。
  那最后的最后呢?王科长问。
  老贝对寡妇说我的心肝,我们再来一次!老冯说。
  大家一听,又是狂笑不止,王科长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挺着肚子走了出去,一边说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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