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也许明天(微电影剧本)
【剧情梗概】
在海州市人民医院,一个名叫潘十亿中年男人,因疑似膀胱癌住院治疗。比他小10岁的妻子肖雅来自大山深处,家境十分贫寒,两人打工时相识、相知、相爱,肖雅全程照料陪同,却遭遇潘家小姑子的猜疑。潘十亿的妹妹潘诗诗从深圳回来,看望哥哥。潘诗诗所傍的大款袁胖子看潘家因病致贫,隧产生恻隐之心,给肖雅2万元现金,以救急治病,不承想由此却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剧中人物】
潘十亿:男,42岁,沿海地区农民,在外打工谋生;
肖 雅:女,32岁,来自大山深处,家境贫寒,潘十亿的妻子;
潘诗诗:女,28岁,潘十亿的妹妹,在深圳做二奶;
潘小强:潘十亿的儿子,六周岁;
袁胖子:50岁,公司老板,潘诗诗的情夫;
潘 父:68岁,农村务农;
潘 母:68岁,农村务农,带6岁的小孙子;
护士长:海州医院医护人员;
护 士:海州医院医护人员;
肖 辉:肖雅的弟弟;
胖老太:病友甲,60多岁;
瘦老太:病友乙,60多岁;
陪护人员若干。
【第一场 日午 病房内】
医院静悄悄的病房,病人以及陪护人员都在安静地午睡,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穿梭在病房与护士站之间,帮病人换水。肖雅坐在脸色苍白的潘十亿旁边,轻声抽噎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潘诗诗在旁边的条椅上呼呼大睡……
潘诗诗:(在躺椅上,皱着眉抬头看着肖雅,轻声地)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呢!你说袁胖子给你两万块钱,你怎么就拿得心安理得了?
肖雅:(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轻声地)我怎么就来劲了,小姑爷给我的两万块钱,我为什么不能保管,非要还给你保管。这是为你哥哥看病,又不是为我看病。我在这里服侍了10多天了,没有功劳有苦劳,你一回来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毛病。还对我不放心?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
潘诗诗:你把钱霸着,就没安好心!
肖雅:(声音渐大,惊醒了隔壁病床的病友,纷纷抬头朝这边张望)谁没安好心了?我要是要走,你哥一生病我就能走了,我还要等到现在?
潘诗诗:(对众人)大家看看,这个人承认了吧,早就想着脚板底抹油,准备开溜了。
肖雅:(站了起来,指着潘诗诗鼻子)谁准备开溜了?你不要一回来就血口喷人。
潘诗诗:(也站了起来,指着肖雅鼻子)你不是刚才说了,我哥刚生病的时候,你就准备开溜了……
护士长: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睡,就听你们俩吵架?都少说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好解决,非得吵架?(边说边拉着肖雅走到病房外,出门时,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潘十亿)
潘十亿:双目紧闭,侧身蜷缩在床上,泪水奔涌,沾湿了枕巾,一言不发……
【第二场 日午 护士站内】
护士站内,空调在呼呼地吹着,两个护士正忙碌着,清脆的脚步声叮咚作响。护士长与肖雅轻声交谈着……
护士长:你家小姑子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肖雅:护士长你不知道呀,这个小蹄子对我不放心,她自己生了强盗心,还怀疑我三只手。我老家是穷了点,我跟她哥哥结婚的时候,他们家也的确给了2万元彩礼,但我不是卖给他们家的,我跟她哥哥有合法手续,她哥哥生病了,她一回来就疑神疑鬼的,担心我跑路。
护士长:这怎么可能呢?一日夫妻百日恩,老潘现在生病了,你怎能一走了之呢?
肖雅:是呀,我儿子已经六周岁,秋天就准备上一年级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儿子我也不能开溜呀。
护士长:你小姑子怎么说?
肖雅:护士长你知道的,他哥住院到今天整整11天,花了不到五万元,这两天实在拿不出钱来了。我跟我老娘打电话,想借个万儿八千的先救急。
护士长:这不是很好的嘛?
肖雅:我知道我老娘身上有万把块钱,那是我结婚的时候,跟潘家要的彩礼钱。我弟弟读大学花了1万多,还剩大约1万块,上次电话里说等我儿子上小学时还给我,我说不要,我们的日子毕竟过得去。
护士长:你老娘也不容易呀!
肖雅:我老家那边是深山老林,基本没有什么收入。但现在我弟弟出来工作了,家里情况有所好转。这次我没办法了,就想让老娘把那个1万块先打过来,另外看能不能跟哥哥姐姐们再凑点。
护士长:嗯,这哪里是想开溜的人做的事情呀,真冤枉你了。你老娘同意了吗?
肖雅:老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但是袁胖子正巧也听到我打电话的情况,人家同情我们,就拿出两万元,让我们急用。
护士长:袁胖子人还不错嘛!除了年龄大了点,心肠倒不坏。
肖雅:护士长呀,不怕你发笑。袁胖子家里有老婆孩子,我的这个小姑子其实也就是个小三,月租费2万元,供吃供喝。袁胖子把钱直接给了我,没有经过那小蹄子的手,她觉得没面子。
护士长:就这点事呀!有点小题大作了。
肖雅:其实我想这也是好事,因为袁胖子直接把钱给我的,不能跟这小蹄子抵月租费的,如果经过她手,那还能说得清呀?
护士长:(呵呵笑出了声)你说的哪跟哪呀?
肖雅:(知道自己失言,尴尬地笑了笑)唉,说到底其实还是信不过我,怕我跑路呗!
……
【第三场 日午 病房内】
在肖雅与护士长交谈的同时,潘诗诗也在跟病房的其他人说肖雅的故事。
潘诗诗:这个肖雅,把钱抠得这么紧,肯定是想给自己留后路。
胖老太:你家小舅母还不错,我们来了也有三四天了,看她一个人在这里照料,里里外外忙,也不容易呀!
潘诗诗:你不晓得呀,胖奶奶。前天早上她打电话给我老爹、老娘,说钱都要用完了,这病没办法看了,她要到贵州老家去借钱,还要把小伙带着,你说不是想溜还是什么?
瘦老太:这话是哪个说的呀,人家小肖不错,就是口音有点蛮,不大听得懂;做事情风风火火的,蛮能干的。
潘诗诗:她跟我老爹老娘说的,我老爹老娘难道还撒谎?我老爹接了电话,气得脑溢血发作,住进了镇里的医院,幸亏抢救及时,不然就报销了。我们是电话一放就开车回来的,开了不到一天一夜。
胖老太:我倒觉得呀,你们要多沟通交流,不要逼她。毕竟有个孩子在,你们家里人还是多哄哄、多交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肖不会那么铁石心肠的。
护士:不要怪我插话呀,人家想走,你扣都扣不住;人家不想走,你撵都撵不走。肖雅这个人接触下来看,还是很朴实的,刚才胖奶奶说得对,还是多交心,让人家即使想走也不好意思走。
潘十亿:(坐了起来)我也觉得肖雅不会走的,你们不要神经过敏,刺激人家。肖雅在大山里长大,我们这边尽管也是农村,但毕竟是沿海地区,生活条件是天壤之别。肖雅没有读过书,做事情有点粗枝大叶的,说话有点冲,但本质不坏,心地善良。
潘诗诗:(白了哥哥潘十亿一眼,带着气愤情绪)你就护着老婆,真走了看你哭鼻子,到时候老的老、小的小,我可不管你们的,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潘十亿: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帮我打瓶开水,我想吃点东西了。你下午去看看老爹把,他那边老娘一个人在,我不太放心。
潘诗诗:(手提暖壶,边往外走边说,悻悻离去)好吧!
【第四场 傍晚 病房内】
天色渐晚,病房的日光灯亮着,发出莹白的光。陆陆续续前来探望的亲戚朋友陆续离去,吊水的病人吊完最后一瓶水,终于轻松下来了,有人强撑着起来蹒跚踱步,活动着身体。
潘十亿:(接电话状)老爹呀,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我这边不碍事的,已经能下地晃晃了。诗诗到家了吧!你们要劝劝她,找个合适的人家。袁胖子是很有钱,但人家有家有小的,不能这样一直吊着呀!嗯、嗯……嗯……我不说多少哟,没得事的,没事、没事,你们放心吧……
肖雅:小姑子到家啦?这小蹄子嘴太坏了,你们家人不能一直宠着!
潘十亿:哪里宠着了?她一直就这样。你到医院食堂去打点饭菜,看有没有红烧排骨,今天胃口还不错,想吃点东西!
肖雅:红烧排骨20块一份,只有一点点。你妹马上回来又要查账,问我钱花哪里去了。我要是有这个脑子,花的钱都一笔一笔记住了,我也不至于跟你后边穷混呀!
潘十亿: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小妹难得回来,不必斤斤计较的,快去吧!
肖雅:(拿起饭盒,向往走去)除了红烧排骨,还要什么?
潘十亿:你看着办吧,打点蔬菜什么的,都行。
瘦老太:人家刚歇一会,又去打饭了,真是丢下箩筐拿扫帚,没得片刻闲工夫。
潘十亿:(望着肖雅在窗外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她就是个犟脾气。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24岁,从大山里出来的,在南方一个城市的饭店里打工。饭店里的几个当地人欺负她,诬陷她拿了收银台的现金。
瘦老太:(感兴趣状)还有这事情?
潘十亿:她坚决不承认,被老板和店里的几个人一顿毒打。她也不知道报警,也不要两个月未结算的工资,就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回到出租屋,房东又跟她要房租,无钱结算,被房东赶到大街上。
胖老太:(感兴趣状)这蹄子也太苦命了呀。
潘十亿:大冬天的,一个人带着个破棉被,无处可去,又没路费回家,举目无亲,只好在一个桥洞里避风、过宿,饥寒交迫;后来又得了重感冒,发高烧40多度……
(进入回忆,插入第五场回忆的场景)
【第五场 傍晚 桥洞内外 蒙太奇】
八年前,冬日,昏黄的夕阳,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飞舞。在某城乡结合部的桥头,一个30多岁的农民工——潘十亿,兴致很高。这两天,老板刚结算了工资,他准备在小饭店里跟工友们一起撮一顿,犒劳一下自己。小潘一手拿着香烟,一手在解裤子拉链,先在桥底下方便一下,轻松上阵,一醉方休……
潘十亿:(刚解完小便,潘十亿看到桥洞有人,他担心是疯子,但又有点好奇,就走上前问)谁呀,这里也能住宿呀?
肖雅:我,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我难受死了!
潘十亿:(吃惊状)怎么啦???打扰你睡觉啦!
肖雅:我病了,求你把我送医院吧!
潘十亿:(伸手摸了摸肖雅的额头,大吃一惊状)这么烫呀!你怎么睡在这桥洞里呀,冻就冻死啦!(边说边抱起肖雅,来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把肖雅送到了医院,检查、化验、吊水)
(字幕:三天后)
肖雅:(望着潘十亿)谢谢你呀,你真是个好心人。
潘十亿:我们都是打工的,谁有个难处,相互照应是应该的。这是300元钱,去买张火车票,赶紧回家过春节吧。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些事情,到明年再说!
肖雅:(递一张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尽管现在已经欠费停机了,但我明年一定会续费的,你也留个号码给我,我春节过后就还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用。
潘十亿:费用不多,也就500多元。还不还都无所谓。
肖雅:我一定还,请你相信我。
潘十亿:我相信你!!
(回忆结束,镜头接第四场)
【第六场 傍晚 病房内】
潘十亿:后来我们就认识了,第二年春天,肖雅就还了我1000元钱,我们下班后经常在一起玩。她也常常帮我洗衣服、做饭。我还带着几个工友,找到肖雅以前打工的那家饭店,要回了她的两个月工资,1200多元。
瘦老太:你们的故事还很感人的嘛!后来怎么好上的?
潘十亿:(微笑,开心状)男未婚、女未嫁,在外边打工房租很贵嘛,我们觉得还处得来,就并在一起住了,省下一个人的房租呀!
胖老太:哈哈哈,是呀是呀。然后就结婚了?
潘十亿:我们相处了一年多,我到大山深处去玩了两天,她也到我们家玩了两天,两家人也认可了,按照他们那边的风俗,我出了2万元彩礼,就办了结婚证,生了儿子。
护士:(边换水边说)你们的故事还是蛮刺激、浪漫的嘛!也算历经磨难,修成正果哟!
潘十亿:也就过日子而已,大家都不容易。不管怎么说,我对肖雅是认可的,对她也是信任的,我相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的。(说着,语言有点哽咽)
肖雅:(一手拎着饭盒,一手端着钵子的肖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听着室内的对话,泪水在脸上缓缓下落。当听到潘十亿说到对自己信任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推门进去,放下饭盒和钵子,轻声说)老公,吃饭吧!谢谢你的信任!
潘十亿:(吃惊状)应该、应该……
【第七场 早晨 病房内】
肖辉:(兴奋状)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你手机怎么不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