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接到大哥的电话,我们回老家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以及姐姐、姐夫商量筹备20多天后怎么给公婆庆祝70大寿的事。公公婆婆同岁,如今身体还健朗,可能是不离劳作的缘故吧。
家庭会议之后就是修整房屋了。昨日,我们忙了一天:大哥粉刷门窗,把原来的绿漆覆上板栗红;老公收拾柜子擦洗墙壁、给屋顶扫去尘灰;二哥二嫂砌灶修地、收拾院子;我和大嫂、婆婆准备饭菜……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乐,被我一声令下,全部去比赛做作业了。那样子逗得邻居笑得合不拢嘴,都说还是我们有办法对付这群顽孩。我听了心里暗自得意,其实更令我开心的是我们都在做着我们喜欢的事。为人妻,为人儿媳,我似乎第一次感觉到责任重大。
我们忙了一天,大哥体谅我们难得休息几天就让我们回城休息,剩下的活计他自会找人干,老公于是乐得屁颠颠地带着我和孩子驱车回城了。那里似乎才是他的快乐之所,因为那里有我父母的照顾和呵护,他可以去玩他爱着的麻将。我呢,则像漫无目的到处游逛的小鹿,总想找点事做做却找不到我感兴趣的。傍晚,老公回家看我没玩处,便带我去一个朋友家,他说你去他家可以上网写东西或者看电影。我们开车便来到了朋友家。朋友很好客,家里常常聚着很多人。
皇宫一般的家。占地好几百平米。他们的房子还没装修时我们就来过,装修好了他们夫妻也带我们来过,这次应该是第三次来。同样的,他们家里也聚了很多他们的朋友。有各行各业的,有企业老板、有单位保安、有学生、有公司职员。朋友的妻子就是煤场会计,饭后,她把自己的电脑找出来给我笑着对我说:“有网瘾了吧。”我冲她笑笑,打开了电脑。我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小说在网络上被多少人看过而已。如今像我这样的即使称之为“写手”的人在这个社会也不过是遭人鄙视的角色了:经济社会——什么都讲求效益。不过,无论别人怎样看,我喜欢就好。孩子们相继到第二楼层看碟片去了。我在一层大厅敲打着手提电脑的键盘,浏览者网页上的信息。老公和一群男人在第三楼层玩起了麻将,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开始了,因为他们打包一百的麻将,我怕我会太紧张,没敢去看(当然我更多的是因为不喜欢)。
皇宫一般的家。高档的欧式家具,我仿佛置身《傲慢与偏见》里的英国贵族家庭里了。感受着从三层楼直泻而下的室内瀑布和瀑布下面竹廊底下的室内流水,我又感觉到我置身的是原始森林,怎么会是某个家庭里的某个客厅?回忆昨日我们一家人修整的那个简陋的小屋,我真是感慨良多!
也曾想过:漫长的人生,或许某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我也想过今生我们都不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回忆我们那温暖的老家,想着老公在我孤独的时候能知道我的孤独,幻想着将来某一天我们或许也能有这么一天拥有自己的“别墅”——即使永远没有,我也知道我此刻或者未来都将是幸福的。因为,一个人的幸福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此刻正是这样的。
有时候,幸福——只是一种心中有梦的感觉,这样的有梦有爱的人生无论怎样都是幸福的。
纵使身处陋室,我依然闻到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