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李师师与宋徽宗(微电影剧本)
<十八集电视连续剧故事>
李师师与宋徽宗
作者:魏鸿章
目录[分集提要]
第一集
---北宋都城东京的繁丽逾恒景象
---矾楼主廊上站着一排浓装艳抹的妓女
---永庆坊染局王寅有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叫师师
---王寅因交不起明年的税银被打死
第二集
---周邦彦为矾楼花魁传唱新曲
---周邦彦说师师是个难得的才女
---师师的出生竟要了亲娘的命
---宝光寺住持说师师左眼角上的红痣破了相
第三集
---童贯说要博得皇上的欢心,就得首先清楚明白皇上的性情和嗜好
---蔡京献媚皇上说馔无三顿香,衣无百日新,任它何物,见得多了亦觉无味
---张迪耳语皇上,镇安坊是个好去处
---徽宗画了一幅画才得以见到师师
第四集
---徽宗微服私幸师师,却听了一夜琴
---张迪斥责李妈,冷落皇上该当何罪
---李妈哭劝师师连夜逃命
---徽宗命张迪为师师送来丰厚赏赐
第五集
---徽宗要师师戴珠宝凤冠,进宫作妃
---师师说金兵几欲南侵,内又有方腊、宋江作乱,不致危及大宋江山社稷吧
---师师鼓琴抒怀泄忧愤
---师师求师皇上学画画
第六集
---师师向皇上举荐张择端的上河图
---徽宗说上河图开风俗长卷一代先河
---皇上命张择端画一幅金明池风光图
---张择端害怕充当易元吉第二
第七集
---徽宗召见新科文、画进士
---徽宗抓起笔管,眨眼功夫,一幅瑞鹤图跃然纸上
---陈东说皇上投错胎了,不该生在皇家,误了他,也误了大宋
---张择瑞说,长垣厨子了不起
第八集
---周邦彦参观师师新楼
---徽宗为师师新楼御笔题额醉杏楼
---师师讽谏徽宗建别宫、筑艮岳
---徽宗为师师留下夏日诗墨宝
第九集
---元宵节师师观灯惹麻烦
---蔡攸擅闯醉杏楼,皇上动怒
---师师面对皇上口诛蔡京等六贼罪行
---师师为皇上说了个古帝王的风流韵事
第十集
---蔡京怒斥儿子蔡攸,是闯了大祸了
---蔡太师带家奴肖相上殿见天子
---徽宗降罪蔡攸恶语诽谤皇上,罪该万死
---蔡相府家奴肖相当了蔡攸的替罪羊
第十一集
---陈东说现在的为官者能有几个手脚干净的
---借古讽今,策划创制典故菜,感化皇上
---师师与王胖子畅谈典故菜肴撺双丞
---师师说王师傅不愧厨界精英
第十二集
---徽宗为私幸师师修了一条地下暗道
---徽宗为师师拿来几个又大又圆的橙子
---师师认周邦彦为干爹
---周邦彦触景生情,为皇上填了一阙少年游
第十三集
---师师旁敲侧击,要皇上珍重主人心
---师师设宴说典故,感化皇上
---徽宗没有料到市井庶民能吃如此美味
---徽宗钦点王胖子进宫作御厨
第十四集
---徽宗为少年游词怒问师师
---徽宗命蔡京立即查办周邦彦
---师师致酒相送被押出京的周邦彦
---周邦彦一阙兰陵王因祸得福
第十五集
---贾奕填词讥讽皇上招祸端
---陈东设计巧用师师救贾奕
---谏议大夫曹辅冒险谏奏,激怒皇上
---师师屈驾求情张邦昌,挽救无辜
第十六集
---金殿上群臣争谏皇上,多虑江山社稷
---徽宗说师师的幽姿逸韵非言语绘画可传之
---师师奏请太上皇,建造慈云观
---师师忧国忧民,义捐积蓄,支援抗金将士
第十七集
---东京保卫战如火如荼
---群臣奏请钦宗,重用李纲,杀了李邦彦
---张邦昌把师师献给金帅斡离不
---金兵挥舞着大刀说,南宋国老国主,你爷爷的爷爷灭了南唐,俘虏了李后主,今日你也轮到这一天了
第十八集
---师师设计送出金营方位图
---师师催兰儿离开金营逃活命
---师师求斡离不停止掠城,释放在押无辜犯人
---龙亭上师师大义殉节
第一集
梁园歌舞足风流,
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
夜深灯火上矾楼。
悠扬而悲壮的歌声起。
画面上陆续叠印出北宋都城东京的繁华景象。
京城御街上。
宽约二百余步的大街上,两边乃御廊,安立着朱漆杈子,路中心又置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往,朱漆杈子之外,却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杈子里有砖石甃砌的御沟水两道,水面上莲蓬朵朵,荷花怒放。近岸边遍植桃李杏梨,杂花相间,望之如绣。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鱼市、肉市、茶庄、绸缎庄、金银漆器铺,鳞次栉比;大小酒楼、饭店夹杂其中,有的酒楼门首扎着彩画欢门,装饰着红绿杈子,绯绿帘幕,有的贴金红纱枙子灯。所有这些装饰,在御街上特别耀眼。
宣德楼。
远望之,五门皆是金钉朱漆,壁乃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状,雕甍画栋,棱角层榱。楼顶上覆盖着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豪华阔绰,威武森严。
镜头推向正殿内。
殿内陈设富丽堂皇,几案台榻,古色古香,图书笔砚,鼎彝缶皿,设备有序。
正殿两侧,各有小殿,皆是三楹。东边题额“琼兰”,积石为山,峰峦间出,泉水淙淙,注入于沼,清且涟漪。北有御扎静宇,门眉悬挂“洗心涤虑”题额。西边叫“凝芳”,后边又有一小殿名叫“积翠”。南边有“琼林”。北边是一洞天,名叫“玉宇”,系用巨石砌成,高高下下,任其凸凹,犹如天然一般,遍植名花奇木,扶疏茂密,异常可爱。
州桥一带,夜。
推车的,挑担的,提盒拎瓶的商贩,口中喊着高亢的叫卖声,走过一批又来一帮。
大道旁的店铺内外,明灯闪耀,顾客盈门。
各式各样的饮食摊点鳞次栉比,灯火通明,烟雾缭绕,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韵味悠长的叫卖声、拉客声,嘈杂的要买声,震耳欲聋。
一个卖焦炸小食品的摊位映入画面。只见黄焦油润的食品整齐地排列在竹架上,撑起一把青伞,伞和竹架四周挂着梅红缕金小灯笼,摊主不停地敲鼓踏拍,团团转走,嘹亮的叫卖声抑扬顿挫,这种被称为“打旋罗”的经营摊位旁,招揽许多人围观购买。
矾楼特写。
这是座三层高的大酒楼,与宜春楼、刘楼、八仙楼、班楼、长庆楼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杆明暗相通。屋宇壮阔,装饰豪华,彩楼欢门,珠帘绣额,灯烛闪耀,气势非凡。楼顶每一琉璃瓦垅间,各置莲灯一盏,一到夜晚,齐放光彩,富丽堂皇,十分壮观。虽是大白天,主廊槏面上浓装艳抹的妓女,亦是一排站开,以待酒客呼唤。近望之,个个宛如天仙临凡。
可以看到各式各样装束的纨绔公子、倜傥轻浮之辈、追芳逐粉的市井无赖、仗势偷情的官宦小吏,或是挥金如土的巨商富贾、文人学士等,在老鸨的引领下来到楼前,这时,站在主廊上的妓女,便七嘴八舌地呼唤着:
“相公,请楼上用茶!”
“老爷,多日不见,今天你可来了!”
“王公子,可把小妹我等苦了,今日总算盼来了!”
画面推向内西楼镇安坊。
曲曲回廊,深深庭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粉墙鸳瓦、朱户兽环的绣阁。走进门来,只见铺陈清雅,窗明几净。凉床上花茵绣褥,四壁挂琴条对联,正面墙壁上挂着一轴装裱精制的《阿娇图》。
一位如花似玉的绝代佳丽,发髻高挽,素装淡抹,腰如迎风杨柳,貌若出水芙蓉,独自坐在碧瑶台旁,怀抱古琴,正在弹奏一曲声调哀怨的曲子,琴韵悠悠,表情木然而凄楚。
(画外音:独自弹奏古琴的这位绝代佳丽,就是北宋末年名冠天下的东京名妓李师师。她不仅容颜娇媚,还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姿歌喉,袅娜动人;而且她性情刚烈,慷慨飞扬,不慕权势,敢恨敢爱,一身正气,有大丈夫气,以任侠豪迈名倾京华,时人号称“飞将军”。当年,不知撩动多少王公贵族的心扉,乃至当朝天子宋徽宗,也充满领略佳丽风韵的心理,频频光顾镇安坊。“太平时节日偏长,处处笙歌入梦乡,闻说銮舆且临幸,大家拭目待君王”,即是当时世人的讥讽写照)。
师师双目含泪,渐渐幻化出她的童年——
永庆坊染局。日。
齐人高的围墙内,一排排耸立的木架上,晾晒着染好的布帛,五颜六色,飘飘摆动,缤纷夺目。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屋门口,凝视着垂在木架上的布料。她眉清目秀,天真活泼,十分美丽而洒脱。
忽然,小女孩唱着歌,蹦蹦跳跳地跑到挂满布帛的木架下,双肩伸展,在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布帛中窜来跑去,时不时地拽着下垂的布帛,不停地打着旋转,口中还哼哼唧唧地唱着儿歌:
“大姑娘不害臊,哭哭啼啼上花轿!”
“麻喜鹊、尾巴长,娶个花媳妇忘了娘!”
在悬挂着的彩布中奔跑、雀跃、旋转的小女孩,转眼长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洁,她正羞涩地把自己裹在彩布中翩翩起舞。
忽然,院门被推开了,王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师师,快,赶紧收拾一下跟爹走。”
师师:“爹,啥事呀,这么急?”
王寅只是“赶快——赶快收拾”地催促女儿。
父女二人将摘下来的彩布胡乱地叠起来,搬进屋内。
王寅拉着师师走近灶台旁,二话没说,抓一把锅底灰,在师师的头上、脸上胡涂乱抹地忙碌着。
师师顽抗地推脱着:“爹,你到是说话呀,为什么嘛,看你把女儿抹成啥样子啦!”
王寅:“太师府传下令来,要提前征收明年的税银,咱还哪能拿出明年的银子呀!咱惹不起官府,还是躲躲吧。”
师师苦丧着脸,嘴里嘟嘟囔囔地,用手梳理头发,擦脸上的灰。
王寅:“别,女儿听话,就这个样。免得起眼惹麻烦。快,咱爷儿俩先到乡下亲戚家躲几天吧。”
王寅拉着师师急急忙忙往外走,刚到门口,却被两个官差挡住了。
官差甲:“怎么,想跑呀!知道官府来收税银,你却要逃跑,逃避官税,该当何罪,你知道吗?”
王寅战栗地苦苦求情:“大老爷,小的……已经交过今年的税银了,实在无力再拿明年的银两了呀!”
官差乙:“交不上银两,拿布抵上也行。”
王寅急忙拉着师师守护着染好的布说:“大人呀,这都是代人染的布呀……”
官差甲:“殿帅府有令,不交不行,我们完不成催收任务,怎么交差呀?”
官差乙:“交不上税银,拿人抵上也行。我看这小妞长得不错,梳洗梳洗,打扮打扮,还算俊俏,就把这小妞给我吧,我替你交上。”
王寅本能地急忙护卫着师师,师师怯怯地躲在王寅背后,头也不敢抬。
官差甲:“来,让我看看,值不值?”说着托起师师的面颊,嬉皮笑脸的说:“这小妞长得果然不错,你小子眼力头不低呀,我只见她蓬头污面的,不起眼,仔细一看,大眼双眼皮,小嘴疙瘩鼻!好,就当我的小妾吧!”
官差乙:“王班头,是我先提出要这小妞的,得归我。”
官差甲:“去你的,跟着我当班,一切都得听我的,这小妞归我了,我替他交税银。”
师师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些狗娘养的……”
官差甲:“呦,这小妞还怪有脾气呢,别犟了,走吧,替你爹分点忧吧。”说着就去拉师师。
王寅惶恐的急忙捂住师师的嘴,拉着师师跪在地上:“大人呀,大人,使不得呀!我女儿还是个孩子!”
官差甲上前飞起一脚,照准正跪在地上衷求的王寅心窝踢去。
只见王寅“吭”地一声栽倒在地上,鼻口流血。
师师扑过去,声嘶力竭地“爹——爹”地嚎啕着。
王寅勉强地叫出一个“师……”字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