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下 ——读迟子建《白雪乌鸦》有感
我原本以为东北是没有什么灾难的,以为这鼠疫只是虚构的而已。即使看到后来连“袁世凯”的名字都出现了,我也一直在安慰自己。但是看着作者的后记,记叙着她搜集着材料,消化着笔记的时候,我才终于承认:好吧,它发生过。
小说没读几页就联想到加缪那篇直接命名为《鼠疫》的小说了。本以为加缪的那种风格,境界是我所体会不了,达不到的。可是就是这种描写,让我在读罢这篇小说后做了噩梦。我的学校形如那个被封锁起来的小镇,我们不得逃脱,梦中洋溢的绝望让清醒过来的我都觉得压抑。这也就是获得诺贝尔奖的大师了呢。
所以,在不住的对比中,觉得中国人还是骨子里有着难掩的乐观。历史上的各种屠城,瘟疫密密麻麻,只要还余者人,我们就有着足够的勇气去过下一个新年。
这么多人名摆在这里,用着东北风格的语言讲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死亡,他们的情义。他们本是完全地怀疑,相信了又去贴门神,请灶神。洋鬼子是不信的。那位中国模样的医生却满嘴洋文。在生命面前还是去接受这所有的改变了。一直都是这样,我们泥古却也懂得顺从。你把我亲人们的尸体都焚掉,他们无处投生了。你大哭一场后,我也愿意相信,这风扯我的衣襟的时候,他们在看着我。
可是,当我看到那个可爱的名为‘喜岁’的孩子为了给灶神的马找稻草到车厢里,然后一家三代都死掉了的时候,还是为这种现实感到不忍了。疾病面前总是有人显得愚昧,我不是嘲笑,只是想鞠个躬,表示下哀悼而已。
我环顾四周,找不到墓。
只有一个冬天的白雪。
最后要提的是作者:迟子建,那个中国最北端的城市即是她的家乡,原来会在阅读题上读到她的散文,以为是个年纪很大的男子。知道她也只是写着东北的事——因这才是家乡。印象里东北是没什么故事的,只是乡土只是雪。读罢,才惊醒,我忘了,有人的地方即有故事。
有她来细细地讲这些,是东北的福气了,被遗忘了这么久。
嗯,这本书叫《白雪乌鸦》,我已准备去读她的其它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