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昏黄(散文)
是日。黄昏。心绪,昏黄。时下的心绪,体验了黄昏当下的昏黄。
渺小时空的黄昏,与细微末节里的昏黄,混在时空间,掺合着心情淡淡的飘摇,像是随着黄河水,随波逐流时的黄浊。
昏黄的时感,是顿悟吗?有点像。可是,这种“悟”,却很难表达。有点像手夹着雪茄,嘴唇吧嗒吧嗒,到了似晕非晕的临界点;也有点像杯中的极品绿茶,到了快要羽化成仙的地步;还有点像茅台几杯下肚,人在微醺的快意间。总之,是到了忘却了人世间是非曲直的浑浑噩噩的状态。
着意的理了理昏黄的心境,一件件,一桩桩,激起心思的,皆缘小事。
第一件小事,看电视。
来回换台,从中央五台的游泳世锦赛,到凤凰卫视,再到有线频道的书画频道和全记实。在游泳节目必须等到晚上,别的节目再也找不出兴趣点,准备关电视的时候,无意按了个键,刘若英出来了。
开始,只是以为这人像刘若英。看着看着,确认就是刘若英。电影《征婚启事》里的刘若英。我喜欢刘若英演的电影和电视。这人长相太一般,可演的电影和电视太不一般(几乎看不出太多演的成分)。不怕笑话,从来没听说过电影《征婚启事》。开始,还真以为,是狗仔队偷拍的刘若英的征婚见面娱乐八卦片。看着看着,知道是电影了。每每都是,先见了刘若英,再看电影或电影叫什么名字。虽然,只看了《征婚启事》后大半,这电影不仅看刘若英的表演值,电影的内涵比刘若英的表演更值。想不到,台湾的人文表现,蛮深刻的。看上了瘾,上卫生间还虚着门瞄着,一幕一幕,紧追不舍。
看完电影《征婚启事》,先是想到电影里的爱情与婚姻,又联想到现实里的爱情与婚姻。对艺术里的爱情与婚姻,以及现实中的爱情与婚姻,哲学的话,艺术的话,秩序的话,道理的话,伦理的话,公然的话,私下的话,超然的话,现实的话,说什么好呢?假若真到了那个像电影里的刘若英演的角色的份上,说什么已经不重要,关键是信什么。
电影里的刘若英演的杜医生,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她想要的是黄河天上水的源头。因为,她相信黄河水的源头是天上来水,是清的。是清的吗?一个一个的见面,一段一段的对话,没有点滴的清澈迹象。她先前所付出的那个有妻之夫的他呢?飞机失事归天了。不归天呢?假设与妻子离婚,与杜医生好了下去,算不算得爱情和婚姻的圆满呢?电影,试卷的试题一样,有填空题、判断题、选择题、简答题、论述题。每看完一部电影,观众下意识在情感和心理,或是思想上,部分作答了这些的题目,遗憾的是这些题目永远不会像高考一样有标准的答案。电影如此,生活更是如此。
爱情与婚姻是什么?在我看来就是一道昏黄的试卷,出题的时候,已经决定了开放性的结局,或是无解的宿命。用一辈子的执着,非得弄出个水落石出,那结果,只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天上之水,在天上,不在人间。人,只是活在浑水的中下游。滚滚黄河,只能是浊波浊浪,一浊到海。
第二件小事,凝视卫生间门后的磁碰。
如厕,边看着电影《征婚启事》,边听着电影的对白,不意看了眼门后的磁碰,怎么就生锈了呢?什么时候锈的?不是说是不锈钢的,不会生锈的吗?走神了,思绪从电影中出来了好一阵子。当然,这跑出来的神儿,与电影《征婚启事》有关。
哲学上说,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要不是在看电视里的电影《征婚启事》,是不会对个卫生间角落里的磁碰,迸发联想的。
清清楚楚的记得,与老婆一同去买磁碰时,要求买最好的,不生锈的。老板说拿着这磁碰介绍,是不锈钢的,绝对不生锈。我们看了磁碰,觉得老板没骗我们,这磁碰的确比先前我们看过的好多家的磁碰好看,且感觉质量好些。没还价,就买下了。
还别说,其他门后的一般磁碰都生锈了,这个磁碰前几年还真没生锈。虽然价钱贵些,我们觉得挺值的。
搬家到现在九年了,磁碰生锈了。什么时候生锈的,的确说不清。锈迹,不是那么严重,看上去的氧化程度比家里的其他磁碰好多了。
问题来了。这些的问题,自然而然的与刚才看的电影《征婚启事》相关。
明明说了不生锈的,是不是也有“七年之痒”的问题,怎么不锈钢的也会生锈?真的蛮像爱情与婚姻,明明承诺相亲相爱一辈子,可在强大的“氧化反应”面前,情与爱,亦难免“生锈”。
生锈已经成了事实,如何的处理呢?处理起来,也与婚姻相类似的。
首先是承诺问题。先说磁碰,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老板的承诺?到底凭什么?是产品的价格高,还是产品外观漂亮,或者是老板信誓旦旦口沫横飞的产品介绍?如果再去找老板,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为一个磁碰,真还去打个官司?再说近十年了,连发票也找不到了。再说婚姻,爱的承诺、外观、信誓旦旦,还有一纸的婚约,与买磁碰对比对比,蛮有意思的。一点也不生锈,“不锈钢”式的爱情,当真可能存在,在神话和童话里,在天上的浮云里,在月亮里的嫦娥那里。人间爱情的保值增值,是不是得带上点“昏黄”的审视态度与宽容心境。
其次是使用问题。磁碰与婚姻,看上去有点锈迹,使用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好像我一样,这些的年过下来,真没仔细的看过门后的磁碰,并不太在意生锈没生锈。磁碰,事实上的那么一点点的锈迹,长时间以来,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如厕心情。只不过,眼睛盯住的时候,对比着老板的承诺,还包括看了《征婚启事》产生了那么一点的联想,才生得那么一些不悦。想通了,也不过是有点碍眼的小事,使用起来尚好,与如厕和生活的大事无碍。
再次,觉得如果让生了点锈的磁碰,以及已经进入了围城的婚姻,并不如当初那样净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不高兴,那可真是一傻再傻。
第三件小事,阳台浇花。
酷暑天气,阳台浇花已经成了非常不情愿的“战斗”任务。
每年的“战斗”任务命令都是老婆大人发布的。一个暑天下来,喜欢花花草草的老婆,一次花也没浇过,浇花的任务全数落在我身上。前些年,认真地同老婆商量过,干脆阳台上不要弄这些花花草草了,太费事了。老婆说,你在楼上看书写字,可以看到阳台上的各式各样的花草,真的不觉得养眼吗?五六十平方的阳台,一点花草也没有,空空荡荡,你说像什么?于是,年复一年,暑复一暑的浇花。
是日,浇花时,望着一大堆只要一两日浇,否则便会枯萎的花草,真的有点作难,这又是何苦呢?自讨苦吃。
检讨自己,真不是个喜欢摆弄花草的人。好些个事,得要个兴趣,才可以快乐的持之以恒。赏花,那没得说,那是绝对喜欢的。浇花,育花,摆弄花草,并要真当个事做下来,宁愿灭掉赏花的兴致。
眼下,除了落地窗前的茉莉花,有模有样,其他的花没一盆让人满意的了。挂在墙上土池子上,每年开一次鲜艳黄颜色花的仙人掌,长年没修剪,虽然根实粗大,但可能是由于分支太多,有些变得骨瘦如柴。其实,早已想弄一弄,剪去一些。可这些仙人掌,最不好碰,稍稍不注意,弄得满身的刺。花堆里一盆一盆的点数,好些是我自己弄回家的。左右墙一边墙角一盆,一大一小的山茶花,就是去年才弄回家的,那时花正好挂在花枝上。如今,这么热的天,水浇在茶花树上,一点也看不出它们的爱相。还有菊花,铁树,月季花等等,一趟花浇下来,足足需要近半个小时。这花浇的,水凉花草,火上心头。
还有一些的事,与所说的事一样,是些小事。譬如,相安无事一年多了的鱼缸里的九条血鹦鹉,与一条巴掌长的清道夫,只几天不见,再见时,清道夫已经被吃掉了,吃剩下的鱼骨架,只剩下前大半截。问过几次卖鱼的老板,他同我说,一般血鹦鹉是不吃清道夫的。可是,在我家,小的清道夫已经吃了两三尾了。只这条大的,寿命最长,以为不会有事了,没想到一年多后,又给吃掉了。人性不定,鱼性以为是定,结果也是不定。客厅的吊兰,大热的天,没水肯定不行,可浇多了水,几天下来,四五盆吊兰给浇得半死不活,再看去已是奄奄一息了。我家的客厅,按我的玩笑话说,杀气重。但凡一只苍蝇飞进来,就不可能活着出去。生命,人也好,鱼也好,花草也好,苍蝇也好,都是有个定数的。来了,就有去日去时。
酷暑连续二十多天了。准确算,肯定有一个多月了。我看着连日的天气预报,包括预期的,高温成了直线,停留在37°C。怎么可能呢,每天37°C,已经差不多不再用预报了。明明的汽车表上边的外温度,已经显示42°C。国家气象局已经启动那什么预案了,可手机上的预报,每天的最高温度,与人死了的心跳仪,成了一条直线。人,活到这个年份上,不大想分黑白是非,也分不出太多的黑白是非,算是有点明亮的昏黄了。
太热了,老鼠都不愿意打洞洞了。本就是个资深宅男,如今成了泡在空调房里,快要成地老鼠了。小书房里,每年为了节省空调,临时铺了个简易沙发床。吃饭,看书,玩电脑,玩手机,睡午觉,都集中到小书房。暑气热浪,逼仄了自由空间。人已经逼到不得不自己囚禁自己的高度自觉的地步,成天呆在空调房内。身体懒下来了,心却活跃起来,在件件小事积累间,竟然在黄昏时间,昏黄起来。
最近身边发生很多事,在看到您的文章后有很多感触,写到编按中,可能会有些偏薄,还望包涵!
祝福秋安,祝福写作愉快!
由看电视、如厕观生锈的磁碰,再到婚姻关系及生活小事,开合的思绪,纷飞的走笔,诙谐的韵味,入味入心。
编审缓了些,过错在雁子,还望海涵。
同时谢谢真真强悍的编按!
秋安,一郎。继续发文,以飨读者哈!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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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