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天气微凉,不时还下起了大雨!又是一个雨季,却再也不是曾经的那场雨!
九月,一个五味俱全的日子。有的人离别,有的人欢聚,有的人报道,有人却悄悄的离开。撑着伞,走在青石柳道上,看着在雨中飘扬的柳条和在路上匆匆行色的路人。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沧桑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对于学校对于小道我们都只是过客。一个呆了四年却什么都不会留下的过客。
他悠长地叹息,他无奈地摇头,又很憧憬般地感叹,四年,总会留下什么的,然后做一件不朽的印记。
雨越下越大,他没有再感叹和冥想,加快了脚步,往隔壁学校而去!今天他小妹来报道,他是去接他小妹的!
他们的学校离他小妹的学校只是一个站台的距离,他曾经无数次的穿梭在这两个站台之间,他曾经跟她嬉笑,说:“从我们学校到你们学校,路上有路上有多少块大理石我能数的过来了,而且没一块大理石都曾留下我的艰辛的脚印哦,那就是爱的证明。”她翻白眼,假装听不到。
自从分开以后,他就再没有来过,有些疼痛可以隐藏,有些伤心地却不愿意再去提取,不是忘不了,而是真的没有办法释怀。有时候他也会劝告别人不要那么执着,过去的事就只是一道曾经出现在我们生命当中的风景,但他却忘了,自己对于别人的故事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爱情的酸楚,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怎么能说放就能放的呢!
这里风景依旧,挂花的香味还是那样的清新,那种香味夹杂着秋雨的冰凉,又显得格外地高雅和悠然!像一梅花,它的香虽然没有晴天那么浓,却透露出一种冰寒的美丽!
他促步急行,他低头看路,好像很专心的样子,却又是显得那么地慌张。他害怕,他害怕在这里见到她,虽然有些事过去那么久,但还是会耿耿于怀,他不是出家人,做不到看得很透。
上天就是那样的奇怪,越害怕的事就越容易发生,是的,尽管他用伞遮住了自己,可他却忘了,那把伞,是她送给他的……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想象他和她再重逢的场景,但在所有想象的答案,却没有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装出她天生的那种忧郁!
当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想躲开,想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像两个陌生人在路上插肩一样。但她叫住了他。她是在炫耀吗?还是在打击呢?他心想。
眼神交织的霎那,他的内心莫名的狂躁,毕竟爱过,所以还是会有所感觉。他很快懦懦地移开,喉咙莫名的哽咽!
手心微微地颤抖,但很快转为镇定并微笑着跟他们大招呼,他们指的是她和他的男朋友,他很不愿意用这个词,但事实就是这样。“看来你小日子过得挺幸福的呀?”他口是心非。
“还好……”她轻描淡写。
他吞了一口痰,鼻子微酸,眼泪开始打转。
“好吗?”她轻声问候。
他心如刀绞,她握着别人的手对他问候,这无疑一场心灵屠杀!
“我也还好。”他言不由衷,他转过身去,眼泪滑了下来!
他想离去,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你等等……”她开口挽留,他一脸彷徨,你都牵着别人的手对我问候了,还要怎样,他心想。
“飞,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还有话说。”她对他男朋友说道。
“嗯,你早点回来,下雨天冷,待会感冒了。”一脸的柔情,走的时候还把伞给了她,自己朝着雨中离去。
他很是感动,这一刻突然有祝福她的想法,不知为何!
“他对你很好……”他诚恳地说。
“总得找一个懂得珍惜的人吧。”她心安理得,脸上表情复杂,是欢喜也有埋怨。
“对不起,当时我……”他哽咽。
“挺好的。”她坦然。
“是啊!挺好的……”他自嘲。
……
两人矗立在雨中,沉默。雨啪嗒啪嗒地打着伞,成为那一刻唯一的声响。
“你有没有……”
“爱过!”他肯定!
她惊喜地看着他,他诚挚地说着!时间在那一刻又凝结了下来。他好想抱抱她,像以前一样,可是却在也不是以前,以前是我们现在却只是我和你,一个字的差别却如同隔了几世纪那么遥远,就像他和她的学校只隔着一座山,但两颗心的距离却如同隔了一片海。以前缠绵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的一个拥抱都变得没有可能。就像纳兰说的一样“当时只道是寻常”。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对立了很久,两人没在说话。他觉得尴尬,借口小妹找他报道,然后就离去了。可能是自尊心作祟,他跟她的是“女朋友”·
她铭心一笑。
两人向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有再回头!两年前,也是在雨中分离,当时哽咽,现在坦然!或许再见面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但他肯定,她现在很幸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小妹在新生报道处等他,看他久久不来,心里着急。准备打电话,他却已经出现在面前,刚才小妹看到他了,却不敢断定。看到他的伞才知道刚才他就在自己不远处的操场!
“刚才那个美女姐姐是谁啊?是不是嫂子,我要吃糖!”小妹顽皮起来!
“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