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过家家(随笔)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那个时代特定时期的孩童趣事。我的孩童时代,最有趣的是过家家。
过家家是孩童模防大人扮夫妻生活,是一种孩童时期的游戏。一次,我们几个孩童又聚在一起玩过家家。这次由全柱和绵绵扮夫妻。两个男孩把两手交叉互相抓住手腕,绵绵两腿伸到两个男孩胳膊空里,由两个男孩抬起来,当作“花轿”抬到全柱选定的地方当“家”,就算结婚成了夫妻,开始过日子。过日子要有个过日子的样,全柱找一个小棍,抗着当锄头,下地干活去了。绵绵作为“妻子”,自然不能闲着,便找一个小棍,当耙子这里划一下,那里划一下,当搂。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有板有眼。
过日子总会有矛盾,可是,夫妻之间因为什么闹矛盾,孩童并不清楚。于是,他们就表演“打老婆”。“打老婆”这种戏,全柱以为最简单的事。因为全柱的爸爸经常打全柱娘。全柱便学着爸爸样子,一把扯住绵绵头发按倒,举起小拳头狠砸下去,三两下,砸地绵绵哇哇大哭。
绵绵的哭声惊动了正在干活的大人,急忙赶过来,绵绵娘问全柱:“你为什么打绵绵?”全柱理直气壮地说:“俺在玩打老婆啊……”绵绵娘压着气问:“打老婆?谁是你老婆?”全柱指着绵绵:“她”。绵绵娘忍竣不住笑,故意弄出一副凶狠样子骂道:“你个小杂种,你这么狠,你长大了也没人给你当老婆……”绵绵娘心疼绵绵被打,故意弄样子要打全柱。旁边的大人一边笑,一边逗弄全柱:“快跑,你丈母娘要打你啦!”噌!全柱小黑眼珠一转,咚,咚,咚!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丈母娘”是不是撵他。全柱跑出老远,见绵绵娘没有撵他,站住远远地对绵绵说:“绵绵,俺不和你玩啦……”这话把在场的大人都弄笑得肚子疼。那张家三婶子竟笑得满地搓脚,尿了裤子。
几十年后的今天,绵绵和全柱都已成了满头染霜的花甲老人。长大后的绵绵没有嫁全柱,全柱也没有娶绵绵,各自都有各自的家。现在的绵绵成了孩子的姥姥,全柱也成了孩子的爷爷,二人说起小时过家家的事,已然笑得肚子发疼。
旧时往日,真欲重寻!
(写于2013.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