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邂逅百合姑娘(微小说)
时进秋深处,天更高一层,此时太阳的炙热渐成柔柔的温情,这样的周末,锁上家门,关闭尘世的烦扰,到阳台上去,置一把椅子将自己摊开了放在上面,做样子似的捧一本书,实则是享用这难得的时光。
可是心情放松了身体,抑或是身体放松了心情,神智恍惚在美丽的诗行。一阵迷人的幽香,飘来一泓清澈的目光,她和我一起默读着动情的诗句。
“你太好看了!”
“是吗?——我没觉得你看我呢?”
“好看是一种感觉,总觉得说漂亮有一些肤浅。”说感觉是实在的,用词可能会不准确或者出错。
“我相信你的感觉,好看就是悦目,其实还应该有一些悦心的原因。感觉可能是对的,原因你可能估计并不全面呢。”看来是一个有品味的姑娘,用词很精当。
“相信我的感觉,也是你自信自己的美丽了。男人觉得女人美,可否是由于——性感?”性感很流行,其实和这样开通的姑娘说话,不必遮遮掩掩。
“我很性感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我如此的真诚。我看着她碧绿的衣衫,玉滑的肌肤,柔美的曲线,感受着袭人的暗香,清澈的气韵。说一个女人不性感,是不是对她最大的贬低呢?说她性感是不是有些轻浮?她美若天人一定不缺乏溢美之词的,大概不会因为我不合适的话语而泪光闪闪吧。但她不性感的意念确实在我心里打转转。
“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性感。”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语气大别与时下的女人,我几乎有几分愕然。
“你的美我是感觉到的……”我的话和她的话相比有些苍白且无味。我的语气即将破坏一种美妙的气氛。我在潜意识里追求着一种境界。想不违反真诚同时维护和谐。
“我叫百合,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百”,这里不是实说,而是说很多很多,“合”通与“和”,一切都和谐美满,很好呀。“是很吉利,百事顺利,和谐美满。”
“其实我的全名叫一百零八具男骨合女人血成花。”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平和我茫然如听天音。“因为你没有说我性感,所以我可以把我的全名告诉你。我从来不说自己的全名,人们也不怎么对我的名字感兴趣,我以为你大概可以理解一些。”此时她或许有一点点伤感。
尽管就一点点伤感,很少很少,我心里感到她这样说我已经很想承担一些什么,但那又似呼很多很多似的。
“你知道孟姜女的故事吧?”
我知道的,新婚之夜,夫妻别离,为送棉衣她路行千里,历经一百零八难,长城边上悲痛嚎哭,八百里长城轰然倒下,露出皑皑白骨,她滴血认夫千古流传。
“于是,孟姜女的血就染过一百零八具男人骨,最后才找到齐梁夫。那些男骨历经风雨,净白不化,花仙子只好用骨片的白做花瓣,由孟姜女衣服的绿做枝叶,构成一种花,起名一百零八具男骨合女人血成花。”
“故事听起来有些惨然,为什么你看起来是很美丽的呀?”
“你感到什么样是美丽呢?故事决定了我只象征友谊。”
“我听有人说美分三个层次:俗艳、高雅、残缺。”
“人们希望的美感还有永远,但追求的往往是现有的性感。不过也好,这样也是达到残缺的一种途径吧。”我看到她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少有戏谑的笑意。
“蹦、蹦、蹦”是妻子的敲门声。我发现自己在看着阳台上的一盆花发呆。